在之前,許一凡了解神兵榜的時候,根據書籍記載,碧靈劍的第一任主人是一個女子,其武功套路走的就是以柔克剛,之後,碧靈劍換了多任主人,雖然使用此劍的人,也有男子,可是,他們的武功也都差不多是這個套路。
除了第一任使用碧靈劍的女子之外,碧靈劍真正威震江湖的是在三百年前,碧靈劍落在一個女子刺客手裏,該女子叫碧靈,她是斷龍閣的人,憑借此劍,連續刺殺了多名武林高手,其中有三名一品高手,八名二品高手,甚至還有一名大宗師,雖然最終沒有殺死那名大宗師,卻也重創了那名大宗師,使其從大宗師跌落爲一品高手。
而這名名叫碧靈的女子,當時隻是一名一品高手,也因此,使得這把碧靈劍在沉寂了近五百年之後,再次大放異彩,隻可惜,在碧靈再次刺殺一名大宗師失敗之後,這把碧靈劍就下落不明,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迹了,而碧靈劍也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誰也未曾想到,今天碧靈劍居然重出江湖,而且還是在大宗師寇嘉澍手裏。
寇嘉澍的武功,不像之前使用碧靈劍的主人那般柔和,反而極其的霸道。
在兩個人對決開始,寇嘉澍就一直采取了進攻的姿态,這把碧靈劍在寇嘉澍手裏,就像一把尖刀一般,不停的進攻,從至陰走向了至陽,也是讓許一凡大開眼界。
寇嘉澍進攻的速度極快,而且他幾乎不怎麽防守,正應了那句話: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由此可見,寇嘉澍這次就是奔着殺人而來的,這使得翁浩淼在應對的時候,隻能被迫防守。
寇嘉澍以一道直線,直撲翁浩淼,在翁浩淼甩出魚竿的時候,他果斷拔劍,在第一次破解了翁浩淼的一招之後,劍尖直指翁浩淼的面門,而寇嘉澍空門大開,這種進攻方式,看起來是取死之道,隻要翁浩淼也選擇進攻,找到寇嘉澍的空門,那寇嘉澍就會落敗,可是,翁浩淼卻沒有選擇那麽做。
原因無他,他手裏的魚竿雖然比碧靈劍長,可是,魚竿的殺傷力遠遠比不上碧靈劍,在面對寇嘉澍那近乎自殺的進攻的時候,他選擇了回防,把寇嘉澍數次緻命招式都攔截下來,與此同時,翁浩淼也在不停的後退。
轉眼之間,翁浩淼就後退了十幾步,漸漸地落入了下風。
“寇嘉澍,如此霸道的招式,你這是取死之道。”
就在翁浩淼再次抵擋住了寇嘉澍的一次進攻,後退一步之後,翁浩淼緊皺着眉頭說道。
“哼!隻要殺了你,死又何妨!”
面對翁浩淼的提醒,寇嘉澍卻冷哼一聲。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兩大宗師從交手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寇嘉澍在進攻,而翁浩淼在防守,看起來是寇嘉澍占據了上風,許一凡起初也是這麽認爲的,然而,在那些真正的高手看來,其實,兩個人是旗鼓相當的,甚至翁浩淼的武功要比寇嘉澍強上一些。
對于這個結果,其實也并不意外。
首先,翁浩淼晉入大宗師已經很多年了,而寇嘉澍是三年前晉入大宗師,在大宗師這個等級,翁浩淼走的肯定比寇嘉澍要遠一些。
其次,寇嘉澍雖然從一開始就在進攻,而翁浩淼被迫防守,看似落在了下風,其實不然,翁浩淼能夠每次抵擋住寇嘉澍那犀利而霸道的進攻,這就說明,翁浩淼的武功絲毫不亞于寇嘉澍,甚至還要比寇嘉澍強一些。
另外,兩個人的兵器選擇上,寇嘉澍使用的是神兵榜排行第三十六的碧靈劍,鋒利而輕盈,翁浩淼使用的是魚竿,其實,那并不是魚竿,翁浩淼手裏的兵器也是神兵榜上,排行第三十八的提郎杆。
提郎杆雖然不是鑄器大師歐陽晔所鑄造的,可是,它卻也是出自三百年前一個鑄器大師之手。
提郎杆擅長遠程攻擊,卻也可以近身防守,其材質十分的稀有,一般的神兵無法将其砍斷,進可攻,退可守,因其不是以殺人而著稱,名聲不顯,其在神兵榜上的排名,一直備受争議,如果不是因其第一任主人,憑借提郎杆曾經孤身一人滅掉一個武林門派,從而聲名大噪的話,估計這把提郎杆沒有幾個人知道。
許一凡也是在看到寇嘉澍和翁浩淼在對決了幾十招之後,才猛然響起它的名字的。
寇嘉澍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猛地一個回退,正當所有人都以爲寇嘉澍後繼無力之時,卻見寇嘉澍右手持劍,豎劍在前,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抹過劍身,然後,其再次猛沖過去,劍尖直指翁浩淼的咽喉。
人随劍動,整個人化身一把長劍,直撲翁浩淼的面門,顯然,寇嘉澍這是打算一擊斃命。
翁浩淼也停下了後退的步伐,原地站定,右手持杆,輕輕一抖,提郎杆被繃得筆直,面對寇嘉澍這奪命一擊,他非但沒有選擇後退,反而不退反進,提郎杆也筆直伸直,遙遙指向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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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澍手裏碧靈劍的劍尖。
“砰!”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相隔大概十幾米的兩個人,轉眼之間,距離就縮短到了三米,通體碧綠的碧靈劍的劍尖和提郎杆碰在了一起,發出一聲脆響。
原本柔軟的碧靈劍,此刻卻繃得筆直,而翁浩淼手裏的提郎杆卻在此時彎成了一個驚人的弧度,随着提郎杆彎曲的弧度越來越大,兩個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此時,太陽當空,通體碧綠的碧靈劍,在陽光的照射下,愈發的碧綠起來,閃爍着陣陣寒光,寇嘉澍的臉色卻逐漸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滲出了汗珠,不知道是天氣太熱導緻的,還是因爲内力消耗太大導緻的。
翁浩淼手裏的提郎杆,此時已經猶如一把拉成滿月的長弓,似乎下一秒,這把提郎杆就會崩斷一般,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越近,兩人相隔已經不到一米,翁浩淼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起來,在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異樣的潮紅,顯然,寇嘉澍這一招,翁浩淼應對起來也有些吃力。
在場所有人看到這裏,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因爲他們不知道,到底是提郎杆先斷,還是寇嘉澍的碧靈劍先刺中翁浩淼。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對于寇嘉澍來說,都是好事兒。
随着距離的逐漸拉近,提郎杆也愈發的彎曲起來,碧靈劍也開始出現彎曲,而對決的兩個人,此時都拼盡了全力,此時,就看誰能堅持的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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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全場都把注意力放在寇嘉澍和翁浩淼這兩大宗師的對決上面的時候,在人群外面,卻出現了幾個不和諧的身影。
在人群後面的一個略高的石台上,站着三個人,爲首的是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而在其身邊,還站着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正是前不久,許一凡在池東鎮遇到的濮石。
中年人的目光始終集中在黑水台上,落在正在殊死一搏的翁浩淼和寇嘉澍身上,而另外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抱劍男子,目光卻落在了濮石身上。
此時,濮石的目光并沒有看向黑水台,而是落在人群當中的許一凡身上,他眯着眼睛,一隻手放在腰間,身體緊繃,似乎下一秒他就會暴起殺人一般。
看着場中那危險無比的比鬥,謝堂主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唉...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晉入大宗師的時間太短了。”
聽到謝堂主的聲音,濮石收回目光,看向黑水台,皺了皺眉頭,問道:“寇嘉澍會敗?”
謝堂主點點頭道:“如果照這樣比拼下去,翁浩淼會受重傷,而寇嘉澍會死。”
聞聽此言,濮石的眉頭糾結到了一起,他眯起眼睛,沉聲問道:“這個寇嘉澍如此不堪?”
謝堂主卻搖搖頭,說道:“翁浩淼剛才說的沒錯,碧靈劍本身就是女子之劍,走的是以柔克剛的路線,寇嘉澍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雖然如此一來,碧靈劍的殺傷力大大提升,可對于持劍之人來說,損耗卻提高了數倍,面對低一級的對手,或者是旗鼓相當的對手,寇嘉澍會赢,可是,面對翁浩淼這樣的人,碧靈劍不但不能給其帶來裨益,反而會深受其害,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難道寇嘉澍不知道?”濮石略顯詫異的問道。
“呵呵!”
謝堂主轉過頭看了濮石一眼,輕笑着搖搖頭,重新看向黑水台,淡淡的說道:“翁浩淼都看的出來,寇嘉澍何嘗看不出來?”
“既然如此,寇嘉澍爲何還要這麽做?”濮石又問道。
“唉...飲鸩止渴罷了。”謝堂主再次搖搖頭,輕聲道。
三個人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濮石再次開口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等。”
“等?等什麽?”濮石略顯意外的問道。
“等這一劍結束。”
濮石不在說話了,他看了看黑水台的方向,又轉過頭,看向人群當中的許一凡,眯起了眼睛。
“你還是想要殺了他?”謝堂主突然轉過頭,看着濮石問道。
在謝堂主剛轉頭的時候,濮石就想收回目光,可惜,還是被謝堂主看了個正着。
聽到謝堂主這麽問,濮石也沒有隐瞞,隻見他點點頭,陰恻恻的說道:“這是個好機會。”
“你确定你殺得了他?”謝堂主問道。
濮石一愣,看向謝堂主,緊蹙着眉頭,反問道:“爲何殺不了他?”
謝堂主看着濮石,半天沒有說話,最後他搖搖頭,說道:“我最後再奉勸你一句,最好别動手,不然,你會死。”
濮石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看着謝堂主,似乎想要對方給他一個解釋,然而,謝堂主卻什麽都沒說。
“結束了。”
“嗯?”
濮石一愣,随即,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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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轉過頭,看向黑水台。
隻見寇嘉澍和翁浩淼在場中僵持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寇嘉澍棋高一着,他在兩個人都到了強弩之末,準備換氣的那一刻,寇嘉澍非但沒有收手,反而強提一口氣,嘴角滲出鮮血,劍尖微微一偏,徑直朝着翁浩淼的脖子刺去。
伴随着寇嘉澍的動作,原本彎弓如滿月的提郎杆,在瞬間繃直,朝着寇嘉澍的面門就直撲過去。
在這個時候,寇嘉澍最好的選擇就是抽身而退,這樣才能避免受傷,然而,寇嘉澍非但沒有這麽做,反而欺身而進,根本不給翁浩淼換氣的時間,劍尖直直的刺向翁浩淼的咽喉。
“嘩......”
場中的變化,頓時引起了所有圍觀者的驚呼,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看的出來,翁浩淼危險了,如果讓寇嘉澍這一擊得手,翁浩淼很可能會慘死在寇嘉澍的劍下,而寇嘉澍也會被提郎杆給抽中,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許一凡則是眼睛微微眯起,微微歎了口氣,喃喃道:“結束了。”
“噗。”
“噗。”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不等周圍人反應過來,場中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寇嘉澍那一劍刺中了,然而,他刺中的卻不是翁浩淼的咽喉,而是翁浩淼的胸口,碧靈劍穿胸而過,鮮血瞬間流淌出來,翁浩淼的臉色瞬間蒼白,嘴裏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向後倒退了數步,整個人踉跄了幾下,看樣子似乎下一秒他就會倒下。
在寇嘉澍冒死刺中翁浩淼的時候,提郎杆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抽中了寇嘉澍,提郎杆抽打在寇嘉澍的胸口,把其像一個皮球一般抽了出去。
碧靈劍已經脫手,而寇嘉澍被提郎杆抽的在空中飛起,還不等其落地,一口血霧就在空中蔓延開來。
寇嘉澍直接被翁浩淼手裏的提郎杆給抽的飛出去十幾米,寇嘉澍在落地之後,身體還踉跄着倒退了好幾米,眼看着就要掉下懸崖的時候,他的身體猛地停下了。
人雖然停下了,他卻半跪在地上,嘴裏再次嘔出一口鮮血,而其胸口的衣服,此刻已經破碎,一道直直的傷口,露了出來。
傷口很深,深可見骨,而傷口朝兩邊翻開,皮開肉綻,看起來無比的血腥和猙獰。
以傷換命,兩敗俱傷,寇嘉澍做到了。
眼前這個結果,幾乎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但是,卻有少數幾個人,卻在這個時候,站起身,眯起了眼睛,這其中就包括四大巨頭的人。
“嗯?”
“咦?”
疑惑地聲音從人群前面響起,似乎,對于這個結果,他們很難相信,而許一凡和謝堂主,都皺起了眉頭。
濮石看着黑水台上兩敗俱傷的兩個人,聽到謝堂主那疑惑的聲音,他皺了皺眉頭,轉過頭,看向謝堂主問道:“怎麽了?”
謝堂主似乎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緊蹙着眉頭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嗯?”
濮石不明所以的看向謝堂主,不明白謝堂主到底想說什麽。
站在謝堂主身後的抱劍男子,也在剛才寇嘉澍刺中翁浩淼胸口的那一刻,猛地睜大了眼睛,顯然,他也沒想到黑水台上最後會是這個結果。
“不應該啊。”謝堂主搖搖頭道。
“謝堂主,到底怎麽了?”濮石連忙問道。
謝堂主轉過頭,看了一眼濮石,又看向黑水台,緩緩地說道:“按理說,寇嘉澍剛才那一劍會落空才對,翁浩淼爲何沒有防禦呢?”
“寇嘉澍剛才的氣息不對。”
就在此時,抱劍男子開口說話了。
“嗯,确實不對。”謝堂主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濮石卻有些懵逼了,他看了看抱劍男子,又看了看謝堂主,最後看向黑水台,問道:“寇嘉澍的氣息怎麽不對了?”
“寇嘉澍剛才那一刻,他已經不是大宗師了,超越了大宗師的水平,雖然隻有一息時間,卻足以讓他遞出那一劍了。”抱劍男子解釋道。
聞聽此言,濮石頓時驚訝道:“啊?!超越了大宗師,難道寇嘉澍已經......”
謝堂主知道濮石要說什麽,隻見他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估計是寇嘉澍使用了青霞派的某種禁忌秘法,強行突破的,其付出的代價很大。”
“噗!”
謝堂主的話音剛落,就見半跪在地上的寇嘉澍,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把漆黑如墨的黑水台,瞬間染紅,看樣子,寇嘉澍受傷不輕,整個人的氣息萎靡下來,跌落到了一品,而且這種跌落的氣息,還在繼續,已經從一品朝着二品繼續跌落下去了。
看起來,謝堂主說對了,寇嘉澍真的使用了禁忌秘術,才在剛剛那一息之間強行提升了整個人的武道修爲,而代價就是跌境,隻是不知道跌幾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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