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蘇老太已是癱在了擔架上,昏迷不醒,宛如死了一般,旁邊是一群痛哭流涕的蘇家人,蘇妤跟蘇小傾都來了,甚至連蘇廣一家子都到了。
蘇顔眼裏流露着擔憂,本是想上前,但張晴雨一隻手将她拽來,似乎是不讓她靠近。
“醫生!醫生!醫生在哪?”
蘇剛扯開嗓子焦急大喊。
一名醫護人員快步走了上去。
“怎麽回事?”他看了眼蘇老太,發現她與尋常的後遺症患者的樣子有些不一樣,當即問道。
“我媽她...她可能出了些狀況,她現在情況很危險,請你們趕緊施救。”旁邊的蘇桧上前,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情況很危險?”那人愣了下,眉頭緊皺了起來:“請你将事情的經過說清楚,否則我無法給予援助,畢竟我們這裏不是醫院,我隻是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出手,如果出了事情,我可擔當不起責任。”
蘇桧等人一聽,一個個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卻無人說話。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要隐瞞什麽嗎?”那醫護人員有些生氣了。
旁邊的蘇妤實在看不下去,立刻上了前,急切道:“醫生,是這樣的,我二叔以前是中醫院理療科的主任,我奶奶有心髒病,她在服用了新藥之後出現了嚴重的後遺症,我二叔就嘗試着用針灸跟藥敷的方法嘗試着治療我奶奶,結果...結果便成了這樣。”
“針灸?藥敷?”那人一愣,立刻問道:“你用的是什麽針灸?敷了什麽藥?”
“我...我...我用的是《千金方靈首篇》上的針術,敷的藥...是火蟻草磨成的粉...”蘇桧猶豫了下說道。
“《千金方靈首篇》?”那醫護人員明顯是不知道這等神奇之針術。
但旁邊的林陽卻是一清二楚。
蘇桧是懂得一些《千金方靈首篇》的皮毛的,他看到蘇老太暈厥,神經出現了問題,便打算用這陣法刺激蘇老太的神經,同時配合火蟻草溫熱蘇老太的身軀,以達到治愈的效果。
但他卻是大錯特錯。
首先,他并沒有看透蘇老太的病症出現在哪,便瞎用《靈首篇》。其次,蘇老太的身子骨何其脆弱,哪承受的住火蟻草的藥效?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必然的。
那醫護人員不過是玄醫派的一名學生,自然不懂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隻能說道:“我先給病人安排休息的地方,這種病症,需要請秦柏松老師或龍手老師出面,你們稍等!”
“要等多久?”蘇妤有些着急的問了一聲。
“這我不清楚,幾位老師現在都忙的不可開交,我不知道他們現在手頭上有什麽事,他們得處理完事情才能過來。”那人搖頭。
“你們怎麽回事啊?什麽事能比人命重要啊!”蘇珍近乎尖叫的喊道。
那人臉色一沉,冷冷說道:“這位小姐,幾位老師現在處理的事情,哪一件都是跟人命有關,我們玄醫派學院目前是所有人都投入到救治工作當中,不要以爲就你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不是命,我們會盡我所能保證每一個人的生命,但希望你們的态度能好一點。”
“诶,你怎麽說話的?”蘇珍急了,便要跟那人吵架,但蘇妤急忙拽住她。
“姑姑,别說了...”蘇妤淚眼婆娑。
蘇珍張了張嘴,終歸還是沒再吭聲。
林陽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因爲他出門時戴了帽子,所以很多人并沒有認出他就是林董。
他搖了搖頭,直接離開。
對于蘇老太,他沒有半點好感,所以就算是這種關頭,他也不可能出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沒必要爲蘇老太出手,當然,人道主義援助還是會的,他不會去囑咐玄醫派人停止對蘇老太的救治。
隻是,林陽還未走幾步...
“姐夫?”
一聲稚嫩的呼喊響起。
林陽渾身一顫,沒有回頭,但卻見一名小女孩快步小跑了過來,挽住了林陽的胳膊。
林陽微微側首,才發現抓住他胳膊的人赫然是蘇小傾。
不過他現在的面容是林董,而非林陽,蘇小傾并沒有認出來。
而那邊的蘇顔也是十分的意外,盡管沒有看到林陽的正臉,可大概也是覺得這背影就是林陽的背影,遂也失聲喊了一句:“林陽,你怎麽在這?”
罷了!
林陽歎了口氣,悄悄捏了枚銀針,在脖子上紮了一下。
頃刻間,他那張宛如天神般的俊臉又恢複到林陽的模樣。
他扭過頭,面帶微笑的看着蘇小傾道:“小傾!”
“姐夫,真的是你啊!”
蘇小傾激動不已。
“你這個廢物怎麽在這?”張晴雨眉頭一挑,頓時不高興了。
林陽沒吭聲,隻是轉過身來沖着那邊的蘇顔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蘇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旋而輕輕一歎道:“奶奶病的很重,這回應該是真的,你也過去看看吧。”
林陽本是想拒絕,可看到蘇顔那有些憂郁與無助的眼,便點了點頭,朝那邊被安置在一個露天病床上的蘇老太走去。
“你這個狗東西怎麽也來了?滾開!”
煩悶中的蘇珍瞧見林陽走來,頓時怒吼出聲。
“姑姑,你怎麽能這麽對林陽說話?他也是一片好意!”蘇顔有些生氣了。
“是啊,姑姑,林陽好歹也是我們自家人啊!”蘇妤也急了,連忙說道。
“一家人?他也配?他要真覺得自己跟咱們是一家人,那好,你讓他趕緊聯系馬海,去把林董找來!治好奶奶!”蘇珍瞪着林陽,冷冷說道。
這話一落,衆人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蘇家人是知道林陽認識馬海的,但整個江城的人也都知道,林董是看上蘇顔的。
現在很多人都在瘋傳,說林陽之所以會認識馬海,也是因爲林董授意,讓他接觸林陽,叫林陽離開蘇顔,好讓林董能夠順利摘得美人歸。
現在蘇珍叫林陽主動去聯系林董,這是幹什麽?
這在外人眼裏,等同于是把自己老婆的手放在别的男人的手心呐!
這不是把綠帽子給扣在自己頭上?
這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