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幾個字,徹底驚呆了傅武、藍毛等人。
他們面露駭色,一個個不斷的揉眼睛,掏耳朵,一度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二叔,你...你在幹什麽?你...你怎麽給這個家夥低頭?”藍毛捂着腫脹的臉顫抖發問。
而這一言,好懸沒把柳二爺給吓死。
他不是傻子,看到傅武等人的陣仗,看到自己侄子臉上的傷,再加上林陽莫名把他叫到這來,種種聯系到一起,他已知曉了個七七八八。
難道說...
完了!
這下柳家全完了...
這個傻小子...居然得罪了林先生?
柳二爺是冷汗涔涔,心裏頭恨不得把藍毛千刀萬剮。
本來他就與林董有過間隙,再加上這段時間江城地下大清洗,處于非常時期,他每天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等着向林董投誠,好保住柳家的一畝三分地,這樣至少柳家還能在江城混下去。
可沒想到...自己這個不争氣的侄子居然出了這檔子事,招惹到林董的頭上?
柳二爺滿臉憤怒,直接沖了過去,一腳狠狠的踹在藍毛的膝蓋上。
“哎喲!”
藍毛痛呼一聲,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柳二爺毫不客氣,再擡巴掌,發瘋般的煽打過去。
啪啪啪啪...
密集的巴掌聲如同雨點般響起。
前前後後不過十來秒的功夫,藍毛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
“這...”
“二爺,您幹什麽啊?”
人們錯愕不已。
“二叔,我是你侄子啊,你...你怎麽莫名其妙的打我啊?”藍毛口齒不清滿臉委屈的說道。
“我問你,你這個兔崽子是不是得罪了别人林董?”柳二爺氣急敗壞的問。
“林...林董?什麽林董?”藍毛傻了。
而那邊的傅武、短發女、胖子幾人是心驚肉跳,齊刷刷的朝林陽望去。
林董?難道是指這個人?
沒人能回答他們的困惑。
至于柳二爺,此刻也不想去分什麽青紅皂白,直接掄起拳頭便開始狠揍藍毛。
如果打錯了,那就當藍毛倒黴,白白挨打,他柳家沒什麽損失。
如果打對了...說不準,可是能夠拯救柳家啊!
想到這,柳二爺便是拼了命的揮拳。
藍毛發出凄慘的叫聲,旁邊的人聽的是觸目驚心,皮肉發麻。
然而雖然他的模樣無比凄慘,實際上卻隻是些皮外傷,柳二爺也是灰色地帶的人,懂些拳腳,知道打哪裏不會有後遺症,他這麽做,完全隻是給林陽做做樣子。
隻是...
藍毛被揍的如此凄慘,林陽卻始終不看一眼,更不去阻止,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柳二爺暗暗望着,心裏頭叫苦連連。
林陽不開腔,他就不敢停下。
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哪怕他下手的位置都是無關緊要不會緻命的位置,那也會把人給活活打死啊!
拳打在肉上,肉還能相安無事嗎?
到了這個地步,柳二爺隻能朝傅武等人使眼色了。
傅武有些生氣,暗哼一聲,不屑于出言阻止。
胖子等人卻是會意,立刻上了前忙喊:“二叔,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是啊二叔,差不多就算了吧,藍毛知道錯了。”
“二叔,藍毛也不是有心的,您就放他一馬吧。”
幾人上前勸攔。
柳二爺象征性的又朝藍毛踹了幾腳,雖然這幾腳看起來很重,可踩在藍毛身上,卻沒有多大力道,藍毛也明白自己二叔的意思,立刻也跟着怪叫了幾句。
“臭小子,以後再讓我發現你胡作非爲,到處惹事,看我不打斷你的雙腿!”
柳二爺憤怒的說着,旋而轉身,對着那靠在護欄上抽着煙的林陽鞠躬道:“林先生,實在抱歉,小侄冒犯您了,我在這向您道歉,現在我也已經教訓他了,您看...”
“你讓我看什麽?”林陽将煙頭掐滅,面無表情的問。
柳二爺心髒猛然一跳,人擠出笑臉道:“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嘛,畜生,還不過來求林董饒你一命!”
那邊的藍毛一聽,頂着個腫臉走來,支支吾吾含糊不清道:“對不起林董,剛才...都是我冒犯了您,請您原諒我...”
雖然藍毛是這般說,可瞳孔深處還是充滿了不甘與怨恨。
“原諒?如果我不原諒你,該怎麽辦?”林陽倏然問道。
這話一落,現場人的心髒全部猛跳了一下。
“林先生,這...”柳二爺的神色也不太自然。
“柳二爺,咱們以前貌似就有仇吧?”林陽淡道。
“先前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在下已經跟龔小姐說明了情況,也爲先前的愚昧之舉感到懊悔與愧疚,希望林先生能再給我一個機會!”柳二爺忙道。
“機會是要自己去把握的。”林陽又點了一根煙,深吸了口道:“隻可惜,你沒有好好珍惜。”
柳二爺呼吸一顫,臉色白了幾圈。
“柳二爺,你知道我是誰嗎?”林陽問。
“知...知道...您是陽華集團的董事長!”柳二爺忙低下頭。
這一言,傅武等人如遭雷擊。
雖然很多人在聽到‘林董’二字時都在猜測這人會不會就是傳聞中的林董,可真當聽到這個消息時,很多人的心裏頭還是揚起濃濃的震撼。
“原來他真的不是個窮鬼?”短發女呢喃一聲,心裏頭無比的後悔。
跟林董比,傅武算個屁啊...
傅武臉色十分的難看。
“你既然知道我是陽華集團的董事長,那你應該也明白我這人懂點醫術,對人體構造也十分熟知,你在我面前耍這些小聰明,不覺得可笑嗎?”林陽道。
柳二爺一聽,大驚失色。
是啊。
林董也懂醫術啊!
他哪能瞧不出柳二爺在虛打?哪能瞧不出藍毛這一身傷都隻是皮外傷,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林董,我...”柳二爺還想解釋,但卻不知該說什麽好。
“我說過,我給過你機會了,我林陽也不是什麽小肚雞腸的事情,以前的賬,我如果要跟你算,哪會等到今天?隻可惜,你今天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林陽連連搖頭。
這一言,瞬間讓柳二爺如堕冰窖,渾身上下寒冷刺骨。
“回去吧,回去吧!”林陽揮了揮手,喊了兩聲。
柳二爺身軀頓時搖晃起來,人都站不穩了。
“姓林的!你别欺人太甚!”這邊的傅武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出來大喊了一聲。
林陽微微側首,掃了他一眼。
“閉嘴!”柳二爺大急。
“柳二爺,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傅武冷笑一聲,不屑說道:“我幹哥可是苦龍,是這江城一霸,他區區一個賣藥的,我憑什麽怕他?”
“你...”柳二爺氣的都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指着傅武怒罵道:“蠢豬!真是一頭蠢豬!你以爲苦龍就幫你?苦龍自己都完了!”
這話一落,傅武微微一怔。
“柳二爺,你什麽意思?我告訴你,我是看你是藍毛的二叔,才對你客氣些,你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麽人物?我要告訴我幹哥,保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傅武冷哼連連。
江城三大巨頭,昌伯、龔喜雲跟苦龍,三人平分江城,這柳二爺雖也混這一帶,但與這三人相比,相差太多。
傅武到底隻是個學生,消息不靈通,完全不知這江城變了天,因此他還不知苦龍出事的消息。
“蠢豬,你幹哥苦龍已經死了!”
這邊的柳二爺再也忍不住,直接吼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