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後積雪融化,天氣變暖。
外面晚雨紗紗,隐隐雷聲陣陣。
空氣中的濕氣過重,睡覺也會覺得很不舒服。
而就在這麽一個細雨蒙蒙的晚上,我現在寄居的研究室的大門被急促地敲拍,将我從睡夢中吵醒。
“二師兄!二師兄!”
聽到外面師妹着急的喊聲,我連意識都還沒有完全清醒,就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趕忙下床穿了鞋走去門口。
研究室内還黑漆漆的,窗戶外面的光景也是昏黑一片,可想而知現在連天都還沒亮。而就在如此尴尬的一個時間裏,師妹這麽着急地來找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了,除非我現在還在夢中未醒。
我将房門打開,看見師妹果然一臉着急地站在外面。
“師妹?”
“二師兄,出大事了!”
她的雙眼透露着慌張和急切,雨水沾濕了她的衣服和頭發,連她的說話也在喘着氣。
自從除夕夜後我們就沒有說上話了,最近總是會想到師妹而弄得自己神不守舍。擔心這是不是産生了幻覺,我搧了自己幾巴掌,确定非常痛不是夢,順便讓這昏沉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見師妹這麽着急,我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問道:“發生什麽了?”
但是師妹搖着頭說:“我也不清楚,剛才有人過來水鏡峰,說掌門緊急傳喚師父、還有我和你去議事大殿,好像是跟大師兄有關,聽那個來通報的人的語氣,應該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跟大師兄有關嗎?很嚴重?那虛僞的家夥外出這麽久,這次是搞什麽事出來了?
“我馬上跟你過去。”
我拿了件大衣披在身上,又拿上紙傘撐開,和師妹一同從聚龍閣離開,冒着蒙蒙雨霧快步趕往議事大殿。行走在路上時見正陽峰到處昏黑一片,顯然現在就是寅時、卯時左右,幾乎就遇見不了兩三個人。
因爲身體變得更加衰弱,我連走都走得不快。
師妹見狀,攙扶着我走路,又擔憂地問我:“二師兄,你這是怎麽回事?”
我一時找不到理由,就道:“最近半年都躲在研究室裏沒有到外面動過,就成這樣了。”
她不太相信地追問:“就算不運動,也不至于這樣......”
我又随便找理由掩飾:“也不止是這樣,還有......還因爲最近x多了。”
“什麽什麽多了?”
“就是......哎呦,就是男人的事。跟你說了也不懂,去問師父吧,别管我那麽多了,沒多大的事。”
我敷衍的态度讓師妹不滿,還有點失落,但在這個情況下她也沒有再追問,兩人快步前往議事大殿。隻是她一直小聲地默念着“x多了x多了?”,似乎真的打算去問師父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趕到議事大殿後,見殿門緊門,有兩位弟子持劍看守在殿外,我們向他們展示了一下身份牌後才允許進去。當殿門打開,裏面非常明亮,彌漫着一股令人緊張的氣氛,剛和師妹走進來大門就被外面那兩個弟子關上。
進來後定眼一看,議事大殿内坐着很多平時很少現身的大人物,包括大長老徐志覺、三長老雀見、四長老廂如松、五長老樟葉、七長老圖娅娜、八長老淩濟之、還有九長老我師父,外加其他重要的門派監事,一共二十四位掌門、長老和監事。可想而知是發生了非常了不得的大事,才會将這多大人物聚集在一起。
好些長老監事都在激動地讨論着,而趙無極坐在掌門的位上一臉無聊地看着這一群人在吵,作爲掌門絲毫無要管一管的意思。見我們兩人到來,部分長老和監事都将目光投過來,又沒當我們一回事繼續争辯着。
而其中就有師父在争執之列,它蹲在雀見長老的大腿上,沖着刑罰主監兇巴巴地喊:“陳老四,你的意思就是說老娘管教無方?”
刑罰陳老在位置上對師父回駁道:“你若管教有方,又怎麽會教出這麽一個孽障?”
師父生氣地從雀見長老的大腿跳到地上,走向陳老:“那好,我現在就教教你怎樣管好你的嘴巴!”
陳老怼了,又見沒有人阻止事态變得更嚴重,他當即就很有經驗地對師父急道:“行!是我多嘴了,能逼逼咱們就不要動手,好不好?是我錯了。”
這老頭一把年紀了,在主監之位混了那麽久,到現在還是那麽無恥。
“哼!”
師父氣惱地跳回到雀見長老的大腿上,也似乎不打算在這裏面跟陳老打起來。
雀見長老撫摸着師父的皮毛勸道:“你就不要跟那些醜八怪說話了。”
這話說得,讓陳老四又不高興了,雖然是個老頭但也是男人。
師父見我和師妹來到後面站着,點了下頭并沒有說什麽,而我和師妹又急于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特别是剛才陳老說什麽管教無方出了個孽障......那個孽障說的就是我吧?
在我尋思自己犯了什麽嚴重的大錯時,卻見的雀見長老回過頭惱怨地望着我,還用手指戳了我肚子幾下,不明有何意義但我又不敢避開或者反抗。
師妹見狀有些怨氣,在此時又不好發作。
就在這吵嚷嚷的環境下,徐志覺從大長老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背過雙手說道:“此事事關重大,傳出去對我派名譽影響惡劣,諸位再吵下去永遠都得不出結果,還需掌門盡快作出結論,應該如何處理此事。”
他說話時運起内勁,聲音說得不大但一下子就蓋過了其他人,雖有擺譜和催促趙無極的嫌疑卻也讓大殿的紛鬧馬上停止下來,衆人都一緻将目光投向趙無極。
至今我也還是覺得很茫然,也和衆人一同望向趙無極。
趙無極臉上也不見着急的意思,懶郁地靠在椅子上坐好,對議事大殿的一衆人道:“此事老夫早已心中有數,就是想等你們吵完再說,順便再等兩個後輩到來。”
真是一個奇葩的掌門,他說些不客氣的話,除了幾個監事不爽以外,其他人倒是習慣了似的并沒有說什麽。
老頭忽然朝我們問道:“王一、木清清,知道老夫叫你們來是所爲何事?”
我和師妹在衆位大人的注視,隻能尴尬地以一句“不知道”、“不清楚”給予回應。
趙無極便向我們直言道:“就在半個時辰前,老夫派到西域調查魔星的四個弟子傳來了緊急的靈訊,他們聲稱你們的大師兄,也就是王師恩那小子,不知爲何已經加入了西域的歡喜邪教,并且在發現那四個同門弟子之後還親手殺害了三個。當然,現在這麽久不見後續的靈訊回複,很可能唯一幸存的現在也已經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