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好東西後,又費了好大的勁,氣喘籲籲地跑回到水鏡峰。
十天沒回來,水鏡峰的樹草花都變得更加枯黃,遍地金黃色的落葉,山間的溪流有很多因爲天氣幹燥的原因水流變得更細小。
我興緻勃勃地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上到了山道小徑的盡頭,來到前院的空地朝屋群的方向一望,屋頂的瓦片上蜷縮着一隻懶懶散散的土貓。在我望到它的時候,它耳朵動了動,也半睜開眼睛瞧向我。見到我回來它似乎有點意外,随後更加多的是不悅,煩躁地晃了晃尾巴,看起來就像是在爲了抽我而作熱身準備。
我笑得煮熟的狗頭那麽熱情,樂呵樂呵地拎着大包小包東西來到屋檐下,又跳到屋頂上,面對着師父喊:“師父,嘿嘿嘿,我回來啦!我買了好多東西呢,其中就有你喜歡的魚幹!”
它側躺在瓦片上盯着我:“你這麽多天死去哪裏了?以爲買點東西回來就可以饒過你嗎?你幹脆不要回來了,省得爲師看見你就來氣。”
“嗨~瞧師父你這話說得,先吃條小魚幹消消氣。”
跑了半天我也累得不行了,将東西放下,坐到師父旁邊,打開了一包黃油紙,從裏面夾出一條魚幹遞到師父面前。它不情願地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将魚幹叨走,氣惱地扭轉臉啃着,這就證明它對我氣得有限。
我樂了,想摸一下好久都沒有摸過的皮毛,被它用尾巴拍開了我的手。
見這種狀況,我也不急着,先給它講了講我最近幾天都在聚龍閣廢寝忘食地搞研究的事,又談到那把靈铳若是成功研發出來會如何如何厲害,說不定連師父也躲不過靈铳的子彈,如此雲雲。半點都不敢提起那天從水鏡峰偷偷逃出來的事,還有裸着身子“襲擊”師妹的事,還有圖娅娜長老和雀見長老的事,還有......各種各樣惹它生氣的事。
它對我所講的事情看上去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不想聽我說話隻想啃一條又一條魚幹,但是說到它可能也躲不過子彈的時候,它又不屑地回道:“等你真的把那什麽铳搞出來了,朝爲師射一發試試。”
終于有了點反應,我笑嘻嘻地說:“還是算了吧,太危險了,我隻有一個師父,要是出了什麽意外那可怎麽辦呀?”
“少廢話,叫你射你就射,能出什麽意外?你最好别讓爲師失望。”
“嘿嘿,了得了得。”
這隻貓的好勝心就是強,隻要挑弄一下就上勾了。
見氣氛稍微有點緩和,我就把一件包裝好的衣服從袋中取出,站起來将漂亮的絲綢彩蝶紋飾的外衣舉起,在師父面展示了一番。
“師父你看這件衣服怎麽樣?好不好看,這是徒兒我剛剛在山下的鎮子精心爲你挑選的,喜歡嗎?”
“唔?”
它盯着這衣服一會,并沒有特别的情緒,而是疑惑地望着我問道:“你吃錯藥了嗎?買了那麽多東西還給我買了衣服,你在打什麽壞主意?”
哎呀哎呀,這隻蠢貓偶爾還是很精明的嘛。
我嬉皮笑臉地說:“讨厭啦,不就是送一件衣服嘛,我哪裏有什麽壞主意,徒兒孝敬師父不是很應該的嗎?要說有什麽目的的話,其實就是賠罪道歉嘛,我這個不俏的徒弟老是惹您生氣。”
它看起來還是不能釋懷,但想了下後也沒有追究,随意地說:“送給清清吧,爲師不需要這多餘的衣服,就算給我也隻是浪費而已。”
我立馬說:“不浪費!師父這麽漂亮,偶爾變幻人形穿這件衣服溜達溜達,不也是挺好嗎?而且師妹和小師弟她們倆的份我也買了,您老就别操心了,收下這件衣服吧!”
我又說了一番好話,師父抵不住了我熱情,又似乎确實對這件衣服有點好感,遲疑了一會還是接受了。
“那就收下吧,放到爲師房間的衣櫃裏。”
我欣喜地說:“新衣服怎麽可以不先試試呢,現在就穿來看看嘛!”
“現在?”
它似乎不太情願。
我又繼續勸道:“當然啦,如果不合适的話,我今晚就修一修尺寸嘛,不然等要穿的時候再改就來不及了。”
“啊,真是麻煩。”
雖然不太情願,它還是在此直接人态現化,随着一陣白光化爲金發金瞳的貓耳美人,優雅地折着雙腿坐在屋頂,郁悶地望着我。
她雙手梳理着有些蓬松的頭發:“要怎麽試?”
“坐着就好。”
“坐着?”
她有點不解,任我給她披上這件蝶紋的絲綢外衣,然後我站開一點觀賞一番。
......半天擠不出贊美的用詞,也沒什麽可評價的,人态現化後的師父美得不管穿非常都那麽美不勝收,有時候我都覺得清姬甚至會略輸一籌。
隻能老土地贊歎一句:“比仙女還好看!”
師父不喜歡被人稱贊外貌,惱煩地對我道:“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爲師這樣坐着,你真的能量到尺寸嗎?”
“這樣的姿勢就很好,師父保持這個姿勢,我要将這麽美好的一幕拍下來。”
我拿起繪畫機對準師父,正要拍的時候卻發現鏡頭有什麽毛絨絨的東西擋着。我擡起頭一看,發現師父裙下的尾巴伸得長長的,遮住了繪畫機的鏡頭。
我急了,擡起頭問她:“哎喲,師父你這是幹嘛?”
她反而有些惱怒地問我:“是你想幹嘛,手裏對着我的是什麽東西?”
還是挺精明的嘛......這可麻煩了,本想趁師父傻傻的不知道我手裏拿着什麽東西的時候拍一張她的畫片,不然讓她知道這是可以把樣子照下來的東西,她肯定不會讓我拍。
我笑哈哈地按下了師父的尾巴,一邊胡亂地按着快門,一邊裝作自然地解釋道:“沒啥,就是一個新式裁縫箱,我先用這個記下師父的尺寸,然後今晚再用它來修剪衣服尺寸。”
“裁縫箱?”
她盯着我手裏的繪畫機一會,随即一尾巴抽在我臉上。
“你當爲師白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