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潭影落花宮中支持她的那一派人都已經被制服,三大門派将支持辛含桃暫時擔任潭影落花宮大宮主的職責,将潭影落花宮支持丁曼岚的黨派肅清,所以剩下的事情隻要留給辛含桃處理即可。大概就是爲了借助其他門派的力量來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辛含桃挑了試劍大會這個日子來揭發丁曼岚的罪行和鏟除她的勢力,隻要她現在聯手三大門派向參加試劍大會的其他門派通報丁曼岚修煉禁法之事,丁曼岚即便是逃掉了也永無重歸大宮主之位的機會。
不過丁曼岚逃掉始終是一個隐患,也不知道她對于被親如姐妹的辛含桃背叛和奪位會是怎樣一種感想,從我的角度來看辛含桃自然是做得正确的,但是很難猜想丁曼岚會不會做出瘋狂的報複。
大宮主之位是丁曼岚也罷辛含桃也罷,這等大事與我一個小人物無關,我隻知道現在身體疲憊極了,想回客棧休息。
老柳扶着我踏水歸去,而見我平安,師父也懶得管這趟渾水,趴在我頭上随我回去客棧。錢官姿和師妹仍然跟我保持距離,似乎還在嫌棄我做出裸/奔之事。師父在一問之下知道了我做出這麽無恥的事,用長長的尾巴抽了幾下我的臉,責怪道:“爲師我可不記得把你這個徒弟教得這麽不要臉,我們清玄道宗不是一向都是甯可被打死,都不能丢面子嗎?”
我扶着發痛的臉,喃喃道:“師父你還不是沒穿衣服就四處溜達。”
它又抽了我幾下。
“爲師有一身毛嘛。”
“這話說得,好像我那地方沒有毛似的。”
它更加用力地抽了我幾下。
柳生一邊扶着我,一邊讪笑道:“九長老,王兄,你們兩師徒的關系真好啊。”
師父趴在我頭上歎氣道:“唉,我們水鏡峰隻有幾個人,自然親如一家。要是在你們鴻雪峰有像他這麽丢臉的徒弟,早就被你師父淩濟之那老賊打死了。”
我心裏默默認同了師父這話,八長老淩濟之确實是個能下黑手的家夥。
“對了,柳兄。”
我将系着衣服的軟劍解下,遞到他面前,尴尬地說道:“你借我的劍,昨晚跟那人打了一場後,已經變成這樣了。”
柳生打量着這遍布坑坑窪窪的軟劍,神情十分複雜,“你要怎麽打才會把這把劍弄成這樣?”
柳生借我的軟劍雖然用的是好材質,但不适合跟人硬碰硬,要是一般的刀劍倒也沒什麽,但對上的是九神劍之一的狂嘯。昨晚那一戰,我主要還是用清姬來跟狂嘯交手,要是真的拿它來跟狂嘯硬碰,那怕是早斷成幾截了。
他憐惜地把劍打量了一番後,又遞回給我:“此劍就贈給王兄你吧,雖然已經破損成這樣,但回山後找寶庫的主事修理一下,還是可以繼續用的。”
我當即将軟劍接回來,塞入小葫蘆裏。
“你知道我的爲人,給我的東西肯定照收不誤,别到時候修好你又後悔了想要回來,那不行!”
柳生苦笑道:“你我的交情怎麽隻值一把劍呢?王一你前段時間從我這裏學過流風回聲和靈蛇鑽心,若果沒有我這把劍,你豈不是白學了?況且這種軟劍并不算是稀罕物,我回山後向師父請示一番,再索要些材料重新鑄造便是。”
我心安地點頭:“那謝過了。”
回到客棧後,疲憊極了的我喝過師父給的仙藥後就躺下來睡了。
過度透支而疲倦的身體終于得以休息,這一覺從早上睡到了夜裏,潭影落花宮鬧那麽大的事我也不想去管。如果不是身體酸痛把我痛醒了,我還能夠繼續睡。
而在我痛得吱呀地輕聲呻/呤時,從身邊傳來清姬清涼的靈氣,減輕了我身上的疼痛。
睜開眼一看,房間裏黑漆漆的,沒有一個人影。清姬就擺放我在床上,在我痛醒的時候默默給我療痛。
再轉過頭一看,師父以一個懶郁的姿勢在我枕邊躺着,那雙钛合金鐳射貓眼望着我。
“很痛嗎?”
“就好像被你同一時間抽了一百下。”
“那挺痛的。”
還好在清姬的清涼靈氣之下,痛意已經消退了許多。
師父應該也跟我一起睡了好久,它從床上起來後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又走到書櫃前用尾巴給櫃上的油燈點火,微弱的燈光讓房間裏有了許些的亮光。
我躺在床上望着師父慢悠悠地走到我的被子上趴下,它似乎又準備繼續睡。
“對了師父,小白呢?”
“一個人在家啰。”
“他會害怕的。”
“男孩子,總要長大的嘛。”
“雖然這麽說沒錯......不過我記得小白好像從來沒有試過一個人在家,師妹也是。”
“你也是啊。”
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倒是習慣了一個人。
困意已經消失,雖然已經醒了,可是身體又痛得不方便行動。躺在床上無事,無聊之下師父伸出長長的尾巴撩着我的臉,想找我聊天。
“阿一,我聽青青說離開山門這幾天時間裏,你們特别是你經曆了很多事情呢,而且爲師還看得出來,你的靈力有所提升。”
“這些事,說起來就複雜了。”
“可以跟我說說嗎?”
“沒什麽不可以的,反正現在這麽悶。”
在這個隻亮着一盞小油燈的房間裏,我從來綠苗國時中途斬了隻鳄魚開始講起,說了找不到寄宿地時遇到了原榆老變态,說了和大家一起看煙花結果船沉了,說了在清姬的特訓下我遍體鱗傷,說了被天誅門的人追到跳井的事,說了兩次搭救綠苗公主結果被捉進潭影落花宮的事,而與紅楹有關的事情都隻字未提,也沒有說昨晚是跟樸弄影交手,事實上還真想跟師父吹一吹自己昨晚多麽英勇。
花貓悠哉地聽着,時不時點下頭。
“都是很有趣的事呢,阿一。”
“倒黴死了。”
“可是,正因爲經曆這麽多倒黴的事,修仙漫漫長路才變得有點意思,不是麽?”
師父說得很認真,聽起來也有些道理,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倒黴。每次都把自己弄出一身傷,說不定下次再那麽玩就挂掉了,我又不像大師兄那樣捅穿心髒扔落山崖都不死。
看着我,師父感慨頗多地說:“你變強了呢,阿一。”
“的确是強了些。”
“爲師說的強,不隻是說實力變強了。雖然師父我除了殺人什麽都不會,但是我覺得修仙應該是在其他方面變得更加強大才更重要,而爲師我現在看阿一你,你在某些方面真的變強了。”
“某些方面?”
我伸手進被子裏,摸了摸褲檔裏那東西,頓時壞笑地對師父說:“讨厭啦師父,哪有變強嘛,還是那大小。”
它用尾巴狠狠地抽了我一臉。
我捂臉痛叫之時,房間的門被打開,馬上就聽到錢官姿喊我:“少爺!我想通了!”
我微微擡起頭往房門的方向望去,隻見錢官姿和師妹拎着大包小袋的東西,兩人的表情都有些決然,不知道她們剛剛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麽事。
我問:“你們幹嘛去了?”
“給少爺你買衣服!”
“做得挺不錯嘛,知道我現在又沒有衣服可以穿了。”我從來沒有試過這麽短時間毀掉五套衣服。
錢官姿将袋子裏的衣服擺到地上,馬上就沖過來撲到我身上,師父及時避開躲到我枕邊。
就在我覺得被壓痛想趕她走的時候,錢官姿決然地沖我喊:“我想通了!就算少爺你的清白沒了,可我還是不會放棄少爺你的,我依然那麽喜歡少爺你!”說完她就激烈地趴在我身上,用鼻子猛着我的體味。
被她坦誠告白也有幾十次了,我根本沒當一回事,隻是意外女孩子也會很在意男人走光被人看到這種事情,就是不知道紅楹有沒有像錢官姿這麽在意。
看紅楹早上聽我說這事的時候反應那麽平淡,估計是沒有在意......
師妹走到床邊,也跟錢官姿那樣,決然道:“我,我也是,雖然二師兄你的清白都被看光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錢官姿也就算了,我不明白爲什麽我被看光了師妹也會在意。
“我的清白還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