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兩件門派道袍全毀,隻是穿着一身苗服,背上又背着清姬,看起來的确很像江湖遊俠。
“那是,我遊曆江湖多年,誰不知道我宇文傲天?”
翠翠獻媚地說:“哎喲~宇文大俠棒棒哒。”
把我捧得都有點膨脹了。
“诶嘿嘿嘿,就是救過幾十個人,消滅過幾夥強盜而已,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一般般啦~”
大概又看穿了我在吹牛逼,樸弄影沒在意地笑了笑,笑容很是桀骜不馴。
樸弄影他長相英俊潇灑,大概隻有三十來歲,留着胡渣和和有些缭亂的頭型,非常迷人帥氣,走在街上就算是倒貼錢姑娘們也願意走入他房間,隻要他願意将來肯定是一個出色的鴨王。不過我又不是基,就算他長得再怎麽帥氣我也沒有興趣。
我見他腳下也擺着一把帶鞘的劍,便好奇問:“你也是俠士?”
樸弄影自嘲地說:“算是,又不算是,跟宇文兄行俠仗義的“俠”有點不同,我是四處作惡的俠士。”
他這話倒是說得很直白。
樸弄影又道:“宇文兄既然是個大名鼎鼎的俠士,那我想跟你玩個小遊戲,娛樂娛樂。”
我摟着翠翠随意地問他:“什麽遊戲?”
他從小桌的竹筒裏取出兩根筷子,道:“我們比試一下,看誰先用筷子點到對方胸口,那這帳就由誰來結了。”
诶,原來是想來騙人給他付賬啊!我就說嘛,怎麽沒事過來跟我搭讪,原來是另有所圖!
仙門修士跟江湖遊俠很不同,仙門有着許多資源、師資和高深的功法,一般來說資質高的人都會選擇拜入仙門修仙,而不是在江湖上瞎混。那些江湖遊俠即使是資質高的,非常出名的大俠也頂多是築基期,如果達到了金丹期,那就是可以被稱爲仙俠的罕見高手,不過金丹期的修士在修真界中卻很多。
我雖然隻有煉氣期,但修煉的清玄道宗功法比平常的江湖内功高明不知道多少倍,還真不信他能赢我。而且是比耍筷子技巧,跟耍小刀有點像,我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這人既然敢向我挑戰,也自然有着他的本事,也不敢太大意。
我裝作不敢應戰,怪裏怪氣地說:“不公平,你的實力肯定也不弱,而且我才來了一會,要的服務也那麽少,而你估計在這裏花了不少錢吧?萬一我輸了,這麽大一筆帳要我來還,豈不是很吃虧?”
樸弄影閉着眼睛哈哈哈地笑了幾聲,便從衣服裏取出一個銀元寶擺在桌上,亮得同桌的姑娘們都眼紅垂涎。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輸,所以才沒注意到公平不公平。我這元寶應該付帳有餘吧?若宇文兄弟赢了的話,這帳我來付,而且這元寶還歸你了。”
不錯,這有點賺頭,就是不清楚這家夥如此自大,是不是真有驚人的本事。不過那些身爲名門大派的人都已經去了參加試劍大會,我一個修仙門派出來的人還敵不過他一個江湖俠士?
“好!來這種地方就是爲了玩,我就跟你玩一場,輸了可得認賬!”
“認!”
在說話間,樸弄影已經将一根筷子彈向我。我擡起手迅速将這筷子接住,而樸弄影又拿到了一根筷子直捅向我,我忙用接住的筷子用來擋住樸弄影的筷子,一檔之下我就發現不妙。樸弄影手中的筷子蘊含着内勁,差點就一下子将我的筷子擊斷。我馬上将靈氣注入筷子中,勉強在樸弄影擊中我胸口之前将他的筷子擋下。
一交手我就發現很不妙,這家夥竟然是個高手!
我開始反攻,一根小小的筷子被我耍得出神入化,兩根筷子在短距離裏像比劍那般打得激烈。這個樸弄影靈氣居然高過我許多,反應也不差,任我是再怎麽靈活他也能夠把我死死壓制住,看他仍然遊刃有餘的樣子我就生氣。
你來我往用筷子交手之間,身邊幾個女人連連驚呼,引來了大堂裏其他客人和姑娘的觀望。
突然我靈機一動,在用筷子跟他交手的同時,将桌上的酒水都牽引出來,化爲一條水蛇纏住了他的手。
樸弄影眼中略有些意外,手上的動作也因被水蛇纏繞而變得緩慢。
他對我玩味地笑道:“宇文兄弟,你耍賴。”
我狡辯:“這是實力!”
正要趁水蛇纏着他的時候一筷捅他的胸口,他拿着筷子的那隻手用手指将筷子彈出,趁我把筷子捅向他的時候沒有防備,他的筷子比我更快一步擊中了我的胸口,捅得我有點痛,即将要碰到他胸口的筷子也縮了回來。
大堂裏的觀衆和姑娘們一陣拍掌和贊歎。
樸弄影将筷子放在桌上,仍然是笑得那麽邪魅:“不過如此嘛,宇文兄弟。”
火大!
不但扮豬吃老虎,還在這麽多美女的面前落我面,超不爽!
樸弄影給我的杯子倒滿了酒:“輸赢不過是常事,宇文兄弟不必太過在意,況且我剛才隻不過是測試一下你到底實力如何,如果宇文有能赢我的實力的話,估計要躺着離開這裏。”
“什麽躺着?”
“就是醉倒的意思。”
他像是敷衍我那般,拿着杯子遞到我面前,我心裏搗鼓着覺得他這話裏面有什麽奇怪意思,不過還是接過他遞來的酒,和他一起一杯盡飲。
樸弄影放下杯子後,将銀元寶塞到他身邊其中一個女子手裏,豪爽地說:“拿去,這賬由我來付了,餘剩的你們自己分好。”
我心裏大喜,雖然我帶有樟葉的錢袋,不過有人請客就最好不過。便假情虛意地說:“遊戲是我輸了,這賬怎好意思讓你付了?”
“那好,你付吧。”
“......”
樸弄影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麽一般,笑了笑沒将那銀元寶收回來。我又樂了,給他倒了一杯酒:“喝!喝!談錢傷感情,誰付都一樣!”
我們兩個又幹了幾杯,這不用錢的酒水喝起來就是不心痛。
樸弄影又問我:“宇文兄,不知你是師出何門何派?”
“哪有師出,我是無師自通,天生奇才!喝!”
“你就吹吧,喝!”
我們來來往往已經喝了十幾杯,這白酒性烈,喝了這麽多後我都有點醉意。但反觀樸弄影,神色如常一點事都沒有,我怎麽可以認輸?當即又跟他狠喝了幾杯,非要放倒他不可。
可是談談笑笑之間,時間過了不知半個時辰還是一個時辰,我已經喝得老眼暈花,看啥都天旋地轉,然而樸弄影居然看起來還是那麽正常。
不爽!
醉昏昏地聽着台上那兩姑娘彈的琵琶曲,一直都是那兩首,越聽越沒味,我就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翠翠拉着我問:“宇文公子,你要去哪呀?”
“去K歌!”
翠翠拉不住我,我一晃一颠地走到了台上,問她們“借”了琵琶和拔子,抱着它們,我面向着一樓大堂的觀衆。
“各位老爺們,呃......女士們,小爺~宇文傲天!那啥......今天,給大家呢,喝......獻歌一曲。希望大家能夠喜歡......咳咳。”
我用拔子拔弄了一下琴弦,然後像彈吉他那樣彈起來,扯開喉嚨就吼:“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嘿嘿嘿嘿參北鬥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迷糊中聽到台下熱烈的掌聲和呐喊,催使我禁不住一展歌喉的欲望。把《好漢歌》唱完後,我又唱了《黃土高坡》,再把《起義勇軍進行曲》都唱了。等我唱了不知道七八首後,喉嚨有點喊不出來,就換了首溫柔一點的《千裏之外》。
“......我送你離開,天涯之外,你是否還在~琴聲何在,生死難待,用一生~去等待——”
一番深情的獻唱,唱哭了台下許多的觀衆。
唱完之後,我醉熏熏地跌倒,後面那兩個小姐姐趕忙把我扶了起來。我琵琶和拔子交還給她們,對還熱情地邀我唱歌的觀衆們擺擺手,喊:“不唱了不唱了!趕明兒吧,實在唱不出來了。”
翠翠走過來将向大家傻笑的我扶回去原本的位置坐下,我又給自己灌了兩杯酒。
我将杯子回桌上喊:“唱得痛快!就是沒有伴奏可惜了點......”
樸弄影很是意外地跟我說:“可以啊,看不出來你在聲樂方面還有所造詣,這些歌都聞所未聞又奇妙極了,頗有自成一派的歌風,不知道你是在哪裏學的?”
我借着醉意使勁吹牛逼:“學個雞!老子是天才,這都是我原創的!正所謂那啥,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剩下三分唱成流行音樂,繡口一吐,吐了一地......嘔,還真有點想吐。”
“看來我真是少看你了,本來以爲你隻是一個地痞流氓,原來還是個深藏不露的文人。”
“切!”
我驕傲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閉着眼睛胡亂地說:“世人皆笑我逗逼,其實老子的本領多着呢!”
樸弄影“呵”的一笑,對我說的話并不作置評。突然他擡頭往我身後一望,眼神變得别樣的複雜。我覺得奇怪,便晃着迷暈的腦袋回頭一望,卻見一個湛藍襦裙的模糊人影從樓上緩步下來,一雙眼睛貌似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