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故事改編自《黃繼光》。
“嗯,看來你跟你大師兄的感情很好。”
“可不是麽!”
“不過你是怎麽知道霹靂珠的?”
不愧是以嚴謹著稱的四長老,連這麽細的問題也問到了,确實一般弟子應該不會認識霹靂珠才對,我一眼就看出了那是霹靂珠實在有些可疑。
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毫不遲疑地回道:“是大師兄教的!他之前在外遊曆,從邪教門人手中搶回來一顆霹靂珠給我看過,所以我認得很清楚。”
我就不信廂胖子會找大師兄問一遍。
還好廂如松并沒有真的懷疑我,又問了我幾個問題就放過了我,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在我跟廂長老談話的時候趙無極就顧着翻我的書架,将裏面藏起來的幾本小黃書都給拿走。等這邊廂如松問完,沒有從我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我才朝趙無極喊:“老頭我忍你很久了,那都是我的書!”
趙無極回過頭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老夫爲了救你這小子連秘藏的仙藥都用了,拿你幾本書算什麽?”
“那你好歹留下一兩本,讓我排憂解悶啊。”
“悶就看經呗,再廢話就調你去仙島挖礦。”
不愧是清玄道宗最大的敗類,濫用職權還狠心地将我所有的珍藏都收走,廂長老光看着也不管他一下。
趙無極還想對我書桌進行一番搜索,無意中瞄到了我放在書桌後面的清姬,剛開始也沒什麽,隻是說了一句“你什麽時候換了把奇怪的劍”。但是仔細一看,他馬上就變了神色,将手上那幾本小黃書扔到我床上,驚呼:“清姬?!”馬上就伸手出來想搶走。
還沒碰到,清姬就将他的手震開,似乎非常不願意被這個變态老頭碰。趁這個機會,我連忙将清姬拿了回來,他想上前來搶,我連忙将清姬藏到身後,急道:“你丫的搶書就算了,連我的劍都搶?!”
“搶你咋地。”
我威脅地喊:“再過來我就叫人了!”我是指我師父,這老頭誰都敢得罪,就是不敢得罪我師父王喵喵。
趙無極難得有些認真地說:“臭小子,你可了解此劍?”
“當然了解,神農造的賤嘛,很值錢的!”聽我這麽說,藏在身後的清姬氣抖了一下。
“你是怎麽得到此劍?”
“大師兄給的。”
就算不給也得給。
“那小子從哪裏弄到清姬的......不行,老夫得找他好好問清楚。”趙無極喃喃自語,皺眉苦思地準備離開這裏去找大師兄,看來會替師父就搶劍會引起門派紛争的事批評大師兄一番。
但他又停下來對我說:“王一,不是老夫詐你,清姬雖好,卻是無數水相修士夢寐以求的神劍。這修真界中有許多人爲了得到提升實力的武器會不惜做出殺人奪寶的事,你若沒有實力隻怕也沒命用此劍。”
“我覺得你就是想詐我的劍。”
“你小子真是沒良心啊!”趙無極氣得鬓飄眼瞪,但沉默了一會,又有些許期待地說道:“你那一身仙緣沉寂了那麽久,說不定能在得到清姬後綻放異彩。”他猥瑣地笑了笑,徑直走出門口去找大師兄,又趕緊回來将我的小黃書都攬走後才離開。
廂如松瞧了我手裏的清姬一眼,笑呵呵地說:“此劍不比尋常仙劍,得其形還需得其心。”我默默地記下廂長老跟我說了這番話。
廂長老朝床底喊:“你打算藏到何時?爲師記得你還在閉關期間。”原來早就感覺到錢官姿躲在裏面。也是,作爲一個化神期的高手,連這點事都做不到就枉是化神期了。
床底下久久沒有動靜,廂相松像是生氣了,睜開了眯眯眼,那笑态可居的模樣變得異常吓人,頓時整個房間都充滿了無形的殺氣。
我毛骨悚然,心裏默默地在想:果然眯眯眼都是怪物。
聽到床下柳生說了句:“還不快點滾出去?”然後床底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兩人打了起來。像是無意中錢官姿踢到床腳,床腳立馬就斷了,我的床也塌了,壓得下面兩人一陣慘叫。
廂如松朝倒塌的床底伸進手,握住了錢官姿一隻腳,将她拖了出來。
錢官姿被拖出來後還在痛叫着,灰頭灰腦的,看來我床底好久沒有打掃塵積得厚厚的。她被廂長老一瞪,馬上就變得安分了許多,看她平時那麽鬧也沒有怕過誰,也僅會在她師父面前露出畏畏縮縮的樣子,爬起來後像是在狡辯地嚷嚷道:“我隻是來看看我家少爺嘛,馬上就會回去的,師父你幹嘛那麽生氣嘛。”簡直就是一點都不會看臉色。
廂如松被錢官姿氣着,笑臉熊貓變成了大黑熊,冷冷地說:“回去再教訓你。”然後拖着她離開。被強行拖走時錢官姿還不忘回過頭朝我喊:“少爺,我以後會經常偷偷溜出來看你哒......哎呀!”看來是被打了。
柳生等廂長老離開後才敢爬出來,也是灰頭灰腦的,看他連腰也直不起來的樣子,看來被錢官姿揍得不輕。他抱着殘扇向我拱手道别:“王兄,我得去一趟養生堂,有空再來拜會。”
“柳兄,保重!”
然後他一瘸一拐地從我房間離開了。
這下房間可安靜,隻是這床塌了,地上一大灘湯水,還在個大缸擺在正中間,書架也被趙無極弄得亂七八糟。
我決定還是起床算了,于是将清姬放下後也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間。
“小白——”
小正太馬上從屋群的某個角落一溜煙跑到我面前,乖巧地問:“有什麽事啊二師兄?”
我指了指房間:“收拾。”
小正太往裏面探頭一看,馬上苦着臉望向我,我一本正經地說:“師兄我身體還沒恢複哦,你這個當小的就該多幹點事。”
小正太隻能委屈地照我吩咐去收拾房間。
這個閑檔裏,我去不了遠地方,就來到院子搬張凳子坐下。這風景看着也是無聊,幹脆找點事做。于是又走到師父的房間,它大概是在屋頂睡覺,我翻了下它的寶箱,在裏面翻出了一根黃玄木。
水鏡峰雖然窮,但每年還是會有點門派分紅,不過掌門那賤人從來不派靈石,隻是分點不值錢的天材地寶,又或者是功能坑人的法寶。我年年都代師父收這些門派分紅,自然知道有這根黃玄木在哪。黃玄木非常輕,注入靈氣後會非常堅硬。不過用處其實不多,而且在修真界中并不算罕見。反正師父從來都不會理這些沒有的垃圾,我也懶得去問它的允許就拿走。
拿到黃玄木後,又到雜物房拿了一個工具箱,才回到院子的凳子坐下,動手處理這根木頭。鼓起勁用柴刀一刀劈下去,震得我雙手發麻,看來尋常的利器是削不動它的。
我果斷回到房間裏将清姬拿出來,量一量黃玄木和她劍身的體積,劃分好要削的範圍。
清姬不滿我提着她弄來弄去,在我握着她的時候,她不悅地問:“你想幹什麽?”
“劈柴!”
我一劍劈到黃玄木上,“咔嚓”一聲,果然順利地将木頭劈開,不愧是神劍,趙無極沒有騙我。
就在我打算進一步加工這段劈開的木頭的時候,清姬從我手裏脫開,劍柄狠狠地一記敲在我頭上,在空中旋轉幾圈後插在我身後的土地,痛得我蹲在地上捂住腦袋“咿呀”地叫。
清姬的聲音又傳過來:“不許再拿我幹這些無聊的事!”
切,真是一把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的劍,劈柴怎麽就是無聊事呢?不過沒了她的話,我該用什麽東西來削木頭?
就在我對着這段黃玄木一愁莫展的時候,一隻中華田園貓悄無聲色地爬到我身後,從我肩膀上探出頭看着我面前那兩根木頭,長長的尾巴晃啊晃啊地問:“阿一,你身體還沒有養好,就在這裏瞎忙些什麽呢?”
“閑着無聊,想雕點東西玩呢。”
“雕小人?”
“弄好了再告訴你,話說師父你有什麽鋒利的小刀可以借我用嗎?這根黃玄木很難削耶。”
“有啊。”
它尾巴一揚,一把褐色小刀憑空出現,被它的尾巴纏住柄頭,然後師父将小刀遞給我說:“這把刀名叫淬鐵牙,削鐵跟削豆腐似的,你拿去用,不過千萬要小心,别把手指也給削了。”
我試着用淬鐵牙劃了一下黃玄木,還真的很輕松就劃出一道痕,用來削起黃玄木得心應手,我便開始認真地工作起來。
師父一直趴在我肩膀上,閑散地看我雕木頭,等我終于把這黃玄木削出個形狀出來後,師父恍然大悟。
“有模有樣嘛,阿一,你這木雕手藝是從哪裏學回來的?”
“我爸是幹這行的呗。”
“......你爹不是湘南王嗎?”
它一直晃着尾巴盯着我雕木頭,回頭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清姬後,用手掌的肉球拍了拍我的頭。
“說起來,昨天也忘了問清楚,師恩真的把清姬給你了嘛?”
“不給也得給,清姬又不讓他碰。”
“哦——這樣啊。”
太陽曬得很暖和,師父幹脆跳到地上,在我腳邊蜷縮起來睡覺,我則耐心地雕着這根木頭,水鏡峰平日裏的日子就是這般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