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爲止加上師父總共隻有五人。
大師兄王師恩從小就是孤兒,被師父在山腳撿到并撫養成人。後來發現他是天縱奇才,便正式安排其拜入水鏡峰,成爲師父門下第一位弟子。年僅二十便達到金丹期,打破修真界有史以來的紀錄,傳聞中已經确定爲下一任掌門的男人,連年長的前輩都對其客客氣氣。
三師妹木清清是清玄道宗傳奇英雄木常青的遺孤,生下來就自帶權二代光環,并且貌美如花、嬌小玲珑,深受上至掌門長老、下至外門弟子山下百姓的喜愛。
四師弟郭小白是個單純的正太,不過哪怕是個正太在修爲上也比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而我,王一,水鏡峰二弟子,出生于湘南國皇室。除此以外,我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身份:其實我是個穿越者!
原本應該待在皇宮裏享受榮華富貴,結果在我六歲的時候,不知道哪裏來了一個老道士,說我很有仙緣,于是我就被送到清玄道宗學習修仙道術。因爲天資平庸,湘南國皇室送了一大筆錢“贊助費”,清玄道宗才“勉爲其難”收下了我。就因爲這個靠錢進來的身份,我在門中受盡鄙視,就算是我自己也覺得很丢臉。
但既然那老道士說我有仙緣,說不定我其實是個天才,隻是後天覺醒那種呢?于是乎我發奮圖強,十四年來每天都敬敬業業苦修道法,就算是天賦差點也還是相信可以通過努力補償回來的。
結果我TM真的是個廢柴啊!連兩年前才入門的四師弟在修爲上都已經超過我了,那我還修個球啊!什麽狗屁湘南國皇子,背景設定得那麽華麗有個屁用!怎麽看都像是會被主角一劍劈了的反派A!
然而像我這樣的反派A居然也能把作爲主角的大師兄插了。
這真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好日子!
正當我準備從這個值得紀念的竹林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後面大喊一聲“大師兄”,立刻把我吓得全身冒汗。
然後等我戰戰粟粟地回過頭來一看,發現是四師弟郭小白:一個隻有十二歲的可愛正太,正高興地捧着兩塊番薯穿過竹林跑過來。在看到我的臉後,小白愣了愣神停了下來,有些失落地說:“诶?原來是二師兄呀,我還以爲大師兄回來了。”然後跑到我身後盯着我剛換上的道服:“爲什麽二師兄會穿着大師兄的道服?”
“呃?”
什麽啊,看來并沒有發現我已經把大師兄給挂了,雖然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我盡力裝作平常的樣子。
“小白你說什麽?”
“二師兄你穿了大師兄的道服呀。”
在小白的指引下,我将後面的道服拉扯到前面看,看到道服上有着如繡花般紋着的兩個漂亮的字:師恩。
原來如此,并不是發現我做了壞事,而是看到我現在穿着繡有大師兄名字的道服就以爲我是大師兄,把我吓得差點心髒停止跳動。
我心虛地望往竹林别處對小白撒謊道:“最近山上霧多潮濕,衣服幹不了就翻了那家夥的衣服來穿,我們師兄弟的感情那麽好,相信他不會介意的。”如果他還沒有死的話。
“二師兄,最近山上一點霧都沒有喔。”
正當我準備一掌拍他讓這個小正太不要多嘴的時候,身後不知不覺來了個人。
“大師兄!”
我又被吓得全身冒冷汗,現在是對任何關于那家夥的東西都很敏感。
回頭一看,是三師妹木清清,正在歡天喜地的跑過來。她大概也跟小白一樣,看到大師兄的道服就以爲我是他,在我一轉頭之後她的表情就僵住了,然後立馬露出看到O一樣的的眼神和用喉嚨咽着O的語氣對我說:“啊......是你啊?”連二師兄這三個字也省下,她用帶着責怪的語氣問:“你幹嘛穿大師兄的衣服?”
真是不爽,不同人之間的待遇差距就是那麽大。
盡管三師妹對誰都表現得十分可愛,唯獨對我,在沒有旁人(小白不算)的時候她就露出了真面目——一個權二代嬌蠻大小姐。
我隻好像騙小白那樣告訴她:“最近山上霧多潮濕......”
“你是白癡嗎?最近山上一點霧都沒有。”她鄙視了我一番後才提起正事:“師父叫我來找你,說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我心裏一揪:難不成我剛剛幹掉大師兄的事情被師父知道了?
畢竟師父擁有很多神秘的能力,例如跟大師兄建立了精神連接,師兄死前将兇手是我的消息通過精神連接告訴了師父......這個聽起來神乎了點,不過我王一平凡了一輩子,還沒有遇到過被師父稱爲“重要的事”,要說我作爲一個反派A最光輝的事迹,那就是把作爲主角的大師兄幹掉了......
我緊張兮兮地問三師妹:“你知道是什麽事嗎?”
“不知道!”
一句話簡單利落地結束了跟我的談話,看來她真的很讨厭我。
到底要不要聽話回去呢?還是現在就找個借口溜下山?
逃跑吧!這種情況下隻有逃跑!
不過還是算了吧......不管怎麽看都覺得想在清玄道宗的地盤逃掉都是不現實的主意......師父要是有心殺我的話,像我這種水平根本逃不到哪裏去,說不定它找我真有其他的事呢,現在就逃跑的話就表現得太心虛了。
無奈之下,我隻得心亂如麻地和師妹師弟走回家。三人一前一後走在竹林的曲宛的小徑上。小師弟腳子邁得小,努力地跟在我後面。三師妹一蹦一跳走在最前面,還揀了根竹枝像是舞劍那樣揮劃,每一下都揮得咻咻作響,不時回頭偷看我,說不定是在腦補如何用竹枝将我抽得起不來。
竹林子飄下片片落葉,我滿腦子都在想着以後要怎麽辦,怎麽才能永遠隐瞞我殺了師兄的事實,還有以防萬一我得準備一下逃跑計劃,不過實現這些的前提是我得平安度過師父這一關。
“二師兄。”
跟在身後的小正太小跑地追了上來,在旁邊向我舉起了他雙手捧着的兩塊番薯,“二師兄你看呀,這是我四月份種下的番薯,現在已經這~麽大了!”
“哦。”
“隻有兩個哦,一個送給師父和大師兄,一個送給你和師姐。
壓根沒有心情搭理這個小正太,不過不搭理他估計會不依不饒,我隻好摸着他的頭說:“你師父隻吃小魚幹不吃番薯,你大師兄死......都不知道死哪裏去了,不用管他。你師姐不愛吃番薯,吃多了她怕會放屁影響她完美的形象......”三師妹回頭冷冷瞧了我一眼,我:“隻有兩個番薯這麽少,今晚我煮番薯糖水我們兩個吃就夠了。”
“好耶~~~今晚吃番薯糖水啰~”
小正太看起來很高興,一小跑追上了三師妹,讨好地問她要不要吃番薯糖水,三師妹稍微考慮了一下,還是擺擺手拒絕了,回過頭朝我瞄了一眼後拉着小師弟就往家跑,從前面傳來兩人一陣鈴铛般的笑聲。
擔心那麽多沒用,我揉了揉臉,趕緊踏着滿是青苔的石闆小徑追上師妹和師弟,還聽到了他們兩人在說悄悄話。
“師姐,二師兄今天好像有點古怪耶。”
我心裏一揪,沒想到這個笨蛋小正太居然也看出了問題,但師妹馬上答了他。
“你管他那麽多,他哪天都是這麽神經病的啦。”
“也是哦。”
那真是僥幸我經常這麽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