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說吧。”葉珲瞥了一眼沒有反應的唐意閣,決定替他解釋。
“我的血細胞可以吞噬病毒。”
葉珲頓了頓,“是任何病毒。”
“我有特殊的能力,也是因爲我血細胞裏面的未知子細胞,它們屬于一種特殊因子,能夠激發人體的潛力。”葉珲看向虞河。
“因爲葉珲被咬才會這樣的嗎?”虞河問道,而他身後的賀朔眉眼動了動,非正常案件組的大家除了唐意閣都紛紛看向賀朔。
“那是不是……可以說,葉珲的這個特殊因子可以轉移到其他人的體内?”虞河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接着問唐意閣,而唐意閣眉梢一挑。
“當然可以。”他語氣略顯輕快地說道。
不遠處的田坤耳朵動了動,眼底神色微涼,他暗暗捏緊拳頭,一絲精神力從耳朵裏鑽出他的大腦,極速飛向外面,轉眼消失,而昨晚被精神力成功寄宿的幾個人突然感覺大腦一痛,甚至臉色痛苦地蹲下身子。
“啊,頭好痛——”
“呃——”
“啊——”
“啪啪啪——”
幾人跪在地上,此起彼伏地苦嚎,雙手緊緊抱着頭,時不時敲打自己的腦袋,力度吓人,他們的拳頭變得通紅,他們想竭力趕走腦袋裏的陣陣痛意。
“你們怎麽了?!”虞河一臉震驚。
“别碰他們!”賀朔拉住虞河。
“可是他們……”虞河急切地想扯開賀朔的手,但握在他臂上的手力氣大得吓人。
他不解地看向賀朔,又偏頭将擔憂的視線落在那幾人身上,虞河又奮力掙紮了一下,養尊處優的白皙手臂都爆出了駭人的青筋,卻紋絲不動。
“首、長……我……”幾個人額間留下豆大的汗滴,從牙縫中擠出呼喊。
突然,如上帝聽到了他們的乞求,大腦裏戳心的痛意猛然抽離,他們劫後餘生,紛紛虛脫地兩手撐在地上,大口喘氣,眼眶變得濕漉漉的,十分狼狽。
“你們……”虞河看他們停止了敲打腦袋的動作,轉憂爲安。
“沒事就……”好。
沒等虞河說完,那幾人卻像被施了巫咒般,瞬間變了樣子,漆黑的斑點一顆顆浮現在他們爆滿青筋的手背上,并且一點點往袖子裏面擴散,像皮膚下層鑽動着無數條小黑蟲,黑斑逐漸擴散到他們露出的脖子,爬上他們的下颚,愈往上升。
“嗬——嗬——”
幾人垂首粗喘,聲音有些奇怪。
“哒、哒、哒……”
不明液體扯着絲滴在地上。
“吼——”
“吼——”
那幾人揚起布滿黑斑的臉,張大了口水勾連的牙齒,發出巨大的吼聲,衆人能看見那一排排牙齒突然發出咔吧清脆的聲音,慢慢削尖,變得鋒利。
恐怖的臉暴露在大家的眼前,他們的瞳孔如同被漆黑墨水浸沒,顯得格外滲人,臉上除了黑斑,漸漸顯現出綠色的紋路,往下看,臂膀處的衣服被猛地膨脹起來的肌肉撐得鼓鼓的,警服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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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被撐爆,結實的布料出現誇張的裂縫。
綠色跳動的粗筋從破碎的衣服下露出來,他們的手腕腫脹不堪,呈現出極其誇張、也極其反.人類的粗度,而已經被一片片黑斑染黑的手也變了大樣,指甲變長變厚,看起來鋒利無比,毫不懷疑,它們足夠一揮将一個人的臉抓爛。
“啊——”肖林捧臉驚叫。
梅郁新臉色也難看起來,她捧着肚子朝裏挪了挪,将自己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田坤坐在角落裏,嘴角揚起,甚至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而十裏之外,一位相貌詭異又靓麗的少女穩穩坐在巨型異形的肩膀上,巨型異形疾馳如風,它身後跟着上百隻形狀各異的怪物,速度快的跟緊巨型異形,速度慢的則拖着腿,落在後面,但目的地一樣。
巨型異形身後的隊伍還在不斷擴大,有些新生的怪物也聽到召喚,從各個角落竄出來,紛紛在陽光下露出它們恐怖的模樣,它們張牙舞爪,奔跑着加入隊伍,看向領頭異形的眼神中充斥着敬慕,仿佛尚存人性,且崇拜着強者。
隻是偶爾它們會困惑至強者身邊跟着的“食物”,“食物”的氣味很誘人,但沒一隻異形敢去冒犯,因爲至強者在“食物”的脖子上留下了彰顯專屬領地的氣味。
有些新生的怪物對于至強者的氣息敬畏卻不太敏感,它們跑到前列,試圖對至強者肩上的“食物”動手動腳,卻在觸碰到少女的前一秒,頭顱炸裂,血花迸濺。
大片腐臭的血在隊伍前排抛灑,後面的怪物不可避免都被炸了一臉同類的血,但它們毫不在意,也不去擦拭,隻是緊跟在巨型異形身後。
少女張着一雙渾黑無神的眼睛,“好奇”地轉過頭來看,卻被巨型異形扯了扯衣擺,似乎是在吃醋,少女又把無機質的眼睛轉回前方,而大部隊裏所有的異形全部不寒而栗,仿佛受到極強的精神壓迫,而這份壓迫就來自于至強者。
巨型異形全身發綠,但仔細看,就能發現那綠色其實是擠壓排列着的筋脈,筋脈不停地鼓動,似乎要爆炸了,而稍等上一會兒,又可以看見從那一條條粗筋的縫隙中,又翻出了密密麻麻的黑點,而異形的眼睛也從濁白變成了漆黑。
它們的目的地,即是幾裏外的東城派出所。
派出所内,大家還不知道就要到來的危險,他們均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窒息,就算再淡定的人也被這樣的意外驚到。
“門神”淩海早在幾人不對勁時就走到他們的身後,但他沒料想到幾人異變的速度這般快,再加上他在幾人身後,處于盲區,看不到身前的威脅。
當他提起槍時,一個異變警員就突然轉身朝他撲去,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淩海憑着身體的本能,靈活躲過,持槍連連退後,警員緊逼其後,淩海迅速射出幾槍,警員被打中了肩部和胸口,卻沒有任何脆弱反應。
與此同時,其他幾個異變警員也朝虞河、賀朔等人撲來,氣勢洶洶,虞河又一次感覺到無措,他掏槍的手微微顫抖,卻把槍拿得很穩,幾發子彈射了出去,對面幾個警員也并沒有後退,反而越來越接近。
安逸和唐裴也在輔佐射擊。
連還沒來得及捋下袖子的葉珲也忙着進入防守,他先是看了看虞河和淩海兩人,咬了咬牙,下一秒他瞬移到了淩海身邊,一把将他拉過,順利讓淩海躲過了警員的襲擊。
淩海還準備握槍射擊,被扯開後,他才發現對面的異變警員實則是試圖利用利齒咬住他的喉部,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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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擊,但葉珲的及時出現救了他一命,淩海順着葉珲牢牢抓住他的手,神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葉珲被他眼裏深不見底的情緒吓到,連忙松開了手。
另一邊,神情嚴肅的萬鶴止住曲秦說的抽刀,和突然變了神色的應裘珂,身姿輕展,利落甩出幾針,定住了包括攻擊淩海的那個在内的所有異變警員。
眼前一幕讓田坤眸色微變,嘴角稍稍下垂。
盡顯遺憾。
可下一秒,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從幾個警員創口裏散發出來,鄭秋反應最大,其次是安逸,接着大家都聞到了,連田坤也不由皺鼻捂住。
不愧是低等傀儡,連這味道都繼承了。
“老大,就是這個味道,雖然更明顯,卻不強烈。”鄭秋捂鼻湊到賀朔耳邊說道,語氣有些虛弱,但不至于像之前一樣軟腳。
賀朔擰了擰眉,一下咬碎了嘴裏的糖,将糖棍抽出,捏在手裏轉了轉。
“行了,你們後退吧。”
賀朔熟稔地捏住了身前虞河的肩,又看了眼不遠處煞氣萦繞的淩海,他的視線略微停留在氣勢不凡的淩海身上,又收回,目視前方,而非正常案件組的其他人都聽話地齊齊後退,搞得安逸一頭霧水,站在原地不動,聰明的唐裴隻好扯着他後退。
虞河隐有一種預感。
他覺得賀朔終于要出手了!
安逸看着賀朔漸漸靠近那幾個昔日同伴,心裏不由緊張,“危險啊!”
“不用擔心,我有自保能力。”
又是那句話,可他到底有什麽本事?
下一瞬,安逸無法形容眼前的一幕。
他感覺自己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
高大俊美的男人背對着他們,寬厚健壯卻不誇張的背影能迷倒萬千少女,他輕輕地将一根平平無奇的糖棍扔到一個異變警員的身上,這是羞辱的意思嗎?
不,安逸清楚,這明明就是獻祭的意思!
安逸深藏多年的中二之魂突然熊熊燃燒!
隻見那根糖棍突然通體着火,接着糖棍長的火焰迅速向兩邊延伸,變成繩索般,将幾個異變者束縛住,它們身上的銀針被火熔成了銀色的液體,沾在了異變者的衣服上,就像神秘的紋路,此時幾個異變者就像被困在祭台上的祭品,等着被獻給至高無上的神明。
安逸覺得賀朔就像一位神明。
大家都這樣覺得。
“唰——”
賀朔面前突然燃起“火篝”。
“啊——”
異變者們齊齊仰頭凄厲尖叫。
火舌親密地舔上它們的臉頰。
賀朔俊美非凡的側臉被火光鍍上了金輝。
火雖然烈,但沒有燒及天花闆,一切都在賀朔精準的操控下,仿佛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過、排練過的火焰表演。
“啊——”
異變者們從被捆縛住的地方,即腰部,開始被火灼燒。
火點燃了它們殘破的衣服。
這是一場殘酷的獻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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