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裘珂聞聲回頭,唐意閣正站在他身後,他的面龐還是那樣冷淡,看到應裘珂回視,眉眼柔了柔,但随之,他卻将一個物體塞進應裘珂的手裏,應裘珂隻覺得摸起來很硬,下意識覺得是把槍,果然,他低頭一看。
“這是電.擊槍?”應裘珂看出了唐意閣塞給他的是什麽東西,是一把黑色電.擊槍。
他掂了掂,分量還不輕。
“給你護身用,裏面裝了一枚超級電池,電池壽命很長,可以支持你使用50萬次,超級電池可以容納和充出雙用,所以可以自主充電,可自由調節電力大小,可以識别指紋。”
唐意閣牽起應裘珂的手,将他的食指輕輕按在電.擊槍的扳機上,“滴”的一聲,扳機上顯出藍色的指紋印,然後印記消失,錄入成功。
“我幫你先把指紋錄入,别人就用不了這把槍對你産生威脅,然後你隻需要将頂部的倒鈎觸碰到任何目标身上的任何位置,電力會迅速聚集在倒鈎的兩極,産生強力電流,能使你的目标渾身痙攣,倒地不起。”
“外面那群怪物如果有皮肉弱的,甚至可以因爲承受不住全身爆開,你注意躲避,最好攻擊一個後迅速遠離,确保不沾染上任何污染物。”
“謝謝你,小唐哥哥,我會好好用它的!”應裘珂将電.擊槍握緊,眼神發亮,突然變得活躍起來,不再無精打采,他稀罕地正反翻看這把與其他電.擊槍不一樣的超級電.擊槍。
唐意閣一向簡約的審美讓他并沒有在電.擊槍的外殼上多下工夫,隻是單純的漆黑,沒有任何裝飾花樣,如果扔在一堆電.擊槍裏,也難保能找出唐意閣自己設計的電.擊槍。
“小珂,你可得好好拿緊了,要是丢了,小唐可會心疼死的,對吧,小唐?”萬鶴笑眯眯地摸着應裘珂的腦袋,揶揄道。
“……嗯。”唐意閣猶豫片刻,承認道,他似乎不喜歡這麽肉麻,撇過頭去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耳尖卻偷偷紅了,被發絲遮住。
萬鶴優雅地順了順發縷,他沒料想到唐意閣的回應,但也并不是很吃驚,如果應裘珂丢了護身利器,對于唐意閣來說,的确會心疼死。
應裘珂的存在,對他來說不一般,要是有什麽閃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絕對不會丢的!你們放心好了!”應裘珂信誓旦旦地握緊電.擊槍,眉目也帶上嚴肅。
…………
田坤神情乖順地趴在窗戶上,揮着手送别,眼睛一眯,換了另一種晦暗的情緒,大概是對好戲就要上場的期待。一股微弱的、不易察覺的精神力向遠處飛去,鑽進一隻異形的體内。
這隻異形體大渾綠,變态異常。
這邊,無人知道田坤所爲。
肖林躲在門後,縮頭縮腦,眼神帶着憧憬和仰慕,看着三輛警車齊齊“出征”。
“虞大哥,你一定要安全回來啊!”梅郁新大大方方地站在門邊,猶如一座望夫石,聲音溫柔婉轉,但虞河隻感覺尴尬和不适。
“首.長果然豔福不淺啊,這把年紀了,有個心悅自己的女人,可不容易啊!”安逸坐在警車後面,回頭看着大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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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舍目光,不禁調笑起昔日自己還懼怕過的上司。
“安逸!”唐裴出聲提醒道。
安逸擡頭一看,正對上虞河銳利的眼睛,心裏一陣發涼,“嘿,首.長,我、我這是誇您優秀又帥氣,惹人愛呢,沒别的意思!”
他連忙擺手,瞬間想拍死剛剛口無遮攔的自己,就算是這個世道了,下屬也不能開上司的玩笑啊,放在以前,借他幾個膽都不可能做出這種混事,他是怎麽了,什麽時候鬼迷心竅了?
安逸額間滲出冷汗,虞河看他一副驚慌的樣子,還是大人有大量放過了他,移開了視線,安逸暗暗吐氣,對上了唐裴敬佩的眼神。
唐裴對他伸出了大拇指,安逸惱火地把他的大拇指掰彎,讓唐裴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松手!”唐裴做出唇語。
安逸本就是小做懲罰,随後就松開了手,他轉頭望向窗外,“爲什麽這附近沒什麽怪物來襲擊我們啊,我們三輛警車,目标這麽大,不是很容易吸引注意?難不成之前被我們打死的就是這附近的全部了嗎?”他擰眉,感覺不對勁。
坐在前面的虞河也發現了這一奇怪的情況,但他在剛出來時已經掃視過周圍,他捕捉到與之前相似的灰燼在半空中飄蕩,他有了一個猜測,“大概是那位火英雄幫我們清理了。”
“火英雄?這名字取得酷啊!真想見見他,那麽厲害的招數,不會是魔術師吧,或者,說不定是來自霍格沃茲學院的魔法師,對!那火明明就是魔法!可以變出火龍、變出火球的招數……他絕對來自霍格沃茲學院!不會錯了!”中毒深度的麻瓜代表安逸突然激動喊道。
“……”虞河本來想告訴安逸,電影裏的都是假的,可真切出現在他面前的、猶如電影裏的特效畫面一樣的場景,讓他不由有些猶豫。
“也許吧。”虞河嘴唇抖了抖,說出仿佛在哄孩子的話,“不然……也難以解釋。”
…………
與來時不一樣,短短的三個小時,外面發生了驚天巨變。
三輛警車呈三角形狀行駛,既可以互相掩護,又可以同時觀察前後。警車内的衆人眉頭緊鎖,被寂靜的氛圍搞得神經緊張,他們在防禦可能從任何角落裏跳出的襲擊。
一路上,沒有怪物出現,一切安靜得出奇,從車窗看去,路邊上的店鋪一片狼藉,門上的玻璃碎了一地,碎渣上還有血色反射。
大約大家都因爲突然的變化,不知所措地奔跑,将怪物引去各個方向,比如歪了脖子的消防栓,比如倒塌的電線杆子,比如玻璃震碎的五金工具店,比如倒了一排的共享單車,到處都是怪物掃行過的痕迹,留下了一地的殘渣。
約莫都是一些被狠狠撕碎的人體組織,一片血肉模糊,分不清了,往好點想,可能是貓啊狗啊,也可能是哪家飼養的雞啊鴨啊。
倒不是殘忍,往貓狗雞鴨那邊去想,但一想到是哪個人的血肉,都忍不住作嘔,仿佛那濃濃的血腥味就在鼻腔裏打轉,留戀不舍。
見過許多兇殺案、跳樓案現場的幾位警察也不能直視這樣的一幕,安逸已經消退了發現魔法師的熱情,脊背附上冷汗,心間惡寒不斷。
車齊齊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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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駛了幾百米,路兩旁漸漸出現小型超市、食品店、烘焙店,雖然都是一副被洗劫過的樣子,但不妨礙車内的大家都紛紛露出喜色,可下一秒又神色驟變,因爲随之來臨的是“咚——咚——”的巨大腳步聲。
“吼——”一聲巨響劈空而來。
路上的灰塵被它的重力震起,強大的壓迫感向衆人襲來,它慢慢露出真貌。
半隻手臂呈撕裂狀,從撕裂口不斷流出綠色的血液,血液具有腐蝕性,将水泥路腐蝕出一塊塊黑斑,它的獠牙很長,向上生長,形狀内彎,遮住了上唇,直達鼻側。
它的眼睛裏瞳孔消失,隻餘眼白,它全身發綠,體型龐大,行動笨拙,身後拖着一條長長的褐色尾巴,尾尖如針,就猶如蠍子的尾巴。
它長得像變異版的史萊克,而且是往怪異、醜陋、恐怖發展的那種變異。
三輛警車同一時間停下,與異形保持了大概五百米距離,隻是短短五百米,這其中的空間在鄭秋眼裏如同咫尺,他能看清異形渾身跳動的青筋脈絡,和火山噴發後岩漿流動的紋路一般,仿若下一刻崩裂出熾熱的岩漿。
“來了!大家準備!”虞河高聲提醒。
“是!”警員們齊聲回應。
“你們去二号車拿裝備,注意警惕四周!”說完,虞河開門率先跳出,手别在腰後的兩把槍上,迅速分布開幾位警員。
“安逸,唐裴,你們是第一批,在我們的掩護下盡量多地收集物資,注意任何地方留存的威脅,唐裴你拿的火箭筒暫時放在車上,随身攜帶不方便你行動,你跟緊安逸,讓他掩護你。”
“其他人跟我來!”
安逸和唐裴對視一眼,立馬行動起來,他們背着包鑽進了最近的烘焙店裏,安逸手持沖鋒槍打前陣,唐裴也手握配槍警惕四周。
烘焙店裏沒有聲音,安逸和唐裴步履緩慢,踩着玻璃渣,來回檢查店内情況,等到确認安全後,将背包打開,往裏面開始裝用食品袋裹住的面包等食物,食物還有餘熱,看來是剛烤出來不久的,櫃台裏食物明顯被洗掠了一大半,如今他們迫于生存,也成爲了洗掠的一員。
安逸看着被前面洗掠的人污染的一些面包,不由憤憤道:“他們怎麽就不能小心點,灰塵都能飛到面包上了,髒死了!氣死了!現在這些多珍貴啊,也不知道多留點,真自私!”
“行了,安逸,你就别憤憤不平了,都多大了,這點事情還看不明白,現在就受不了了,以後隻會更糟糕,勸你别玻璃心了。抓緊做事!”唐裴拿過被污染的面包,用别的顔色的包裝紙裹住塞進包裏,“弄掉髒的地方還能吃,别嫌這嫌那了,跟我一樣做起來,一個都别浪費!”
安逸不爽地鼓起腮幫子,手上的動作不停,他效仿唐裴的動作,把所有污染程度不高的面包等食物打包起來。
污染程度高的,比如滾了好幾圈灰的法棍,比如被誰啃了一半的夾香腸面包,安逸不舍地看着被咬了一半的香腸,狠一狠把它丢進了垃圾桶裏,引來了唐裴的惋惜聲,他置若罔聞,将此類面包都丢進了垃圾桶裏。
“得了得了,你站一邊去守着,我來吧!”唐裴忍不住發聲,安逸沖他笑了笑,扛起自己的沖鋒槍,就站到門口把守警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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