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秦說猛地坐起,驚得唐意閣下意識伸手打他,一巴掌呼過去,曲秦說臉上印了一個完美的巴掌,車也一瞬間偏離了軌道,虞河緊張地打轉方向盤回到原定軌道,他從後視鏡驚訝地看着曲秦說,曲秦說捂着臉一頓哀嚎。
“小唐!幹嘛打我?!”
“疼呀——小唐!你賠我的臉——”
“嗚嗚嗚——老大!爲我做主啊!”
“老大!我醒了!醒了!不要葬了我啊!我還活着呢!小唐——你這一巴掌就是看我沒死想一下子把我打死過去嗎?!”
曲秦說扒着副駕駛座的靠背,手上還直直指着一臉沉色的唐意閣,嘴巴咕噜咕噜,仿若在賀朔耳邊架鍋開竈,吵(炒)得不息。
“你不沒事嗎?裝什麽死?”唐意閣皺眉地看着矯情萬分的曲秦說,滿不在乎地說道。
曲秦說一愣,然後怒氣沖沖地指着自己的臉說:“這是我自己的臉!不是做的!還有我的心髒,也是我自己的!你打我哪裏都可以,就臉不行!以及不能吓唬我,萬一我不小心被吓暈了,心髒壞了,我就要死翹翹了!”
唐意閣眼神古怪地将他上下掃視了一遍,最後停在了每個正常男人的緻命位置,他的視線停滞,目光思索,深意晦悟。
曲秦說憑借正常男人的慣性思維,忽覺胯下一冷,連忙捂住自己的命.根.子,然後又好像意識到什麽,大大方方地松開了手,接着語氣略帶得意地說道:“看什麽?!我現在已經不是一般的男人了!我可沒有世俗男人都有的緻命弱點!你随便看!我不帶怕的!哼!”
唐意閣聞言,這才變了淡淡的眼神,猛地擡頭,盯着曲秦說烏亮烏亮的狗狗眼,歎氣搖頭一頓操作,同時輕輕地拍了拍曲秦說的肩,語氣奇怪地感慨道:“哎,原來你腦子也壞了,你的确現在不是一般的男人,或者說,已經不是一般的人了。”
賀朔厲聲呵止:“小唐!”
唐意閣落在曲秦說肩上的手微微一顫,他沉默地收回手,又搖了搖頭,不去看被他的話搞蒙的曲秦說,懷裏抱着工具包,坐到了曲秦說起身空出來的位置,眼神沉靜地盯着窗外。
呃……看來他用來緩解氣氛的辦法還是行不通,曲秦說是醒是睡,他又如何會看不清呢,金色的a級能量在他眼前閃閃發亮,想忽略掉都不行,郁悶,老大看不出來他在開玩笑嘛。
至于南、山、清,他許久未翻的暗殺名單上又多了這樣一個名字,并且看來,短時間是不會劃掉了呢,至于南家……呵。
唐意閣開始和好友“xingqu”發信息,跟這個他很欣賞的黑客大神吐槽他發現瞿科的機械義肢有多差勁,并自信地說出自己完全能制造出替代機械的金屬義肢,邀請他一起期待成品,但對方好像不在線,查了許久未看的ip位置,它竟然顯示在亞國p城,唐意閣欣喜若狂,想立馬與前輩見上一面,共同讨論瞿科其他的技術。
等稍冷靜下來,他發現現在已經不能随随便便見面了,亞國現下危機四伏,他隻能希望“xingqu”能一直活到他們見面。
唐意閣的眼神罕見地染上擔憂,他一雙異眼死死盯着對方黑掉的頭像,那是一隻巨大的活的藍鳥,他無比希望對方下一秒頭像亮起,然後接着他的吐槽後面,專業術語撚手就來,最後哈哈哈地如同往常那樣誇贊他的自信。
可是沒有。
2042年5月28日,歐國l城。
晚上8點30分,九鼎大樓十五層。
天空潑墨,無月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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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寒風凜冽。
上官雅嘴裏叼着棒棒糖,上身穿着可愛款的白色襯衫,下身穿着黑色包臀裙,腳上一雙毛絨絨拖鞋,紮起的發尾貼着看着削瘦的背脊,她蹲在辦公室内的陽台上,想看看今晚的月亮。
她郁悶地看着天空,心想到昨天天氣預報明明說今天會有圓月,結果烏漆嘛黑的,天還吹着冷風,月亮再不出來,她就要感冒了。
她身側放着一把su16e戰術卡賓槍和一盒配套的子彈,辦公室的暖光灑在她的身上,顯得她光.裸的腿很白很細,她把su16e戰術卡賓槍架在肩上,接着嘴裏模仿出打槍的聲音。
“嗒嗒嗒——”
“嘶溜——”口水差點流出來了。
進入瞄準鏡裏的是遠處的屋頂,屋頂一側的站台上徘徊着幾個巡邏的黑衣人,他們在深夜還戴着黑墨鏡,戴着黑色耳麥,穿着黑西裝,模仿黑客帝國的裝逼氣息顯露無疑。
上官雅無聊地想吓他們。
鬼點子剛剛升起,就聽見——
“小雅——不要玩槍——”
辦公室裏傳來成熟的男音,上官雅癟嘴地回了聲:“知道了——老闆——”
“沒月亮就進來吧——外頭冷——”辦公桌邊的英俊男人翻開一份文件,拿金尖鋼筆在上面流利簽字,接着又拿出另一份文件,做同樣的動作,邊做邊沖外面喊道。
“老闆——你在裏面——你怎麽知道沒月亮——嘶溜——”上官雅起身拍拍起皺的裙擺,沖裏面納悶地喊道,她彎腰撿起su16e戰術卡賓槍和那盒子彈,撿起來後還掂了掂分量沒多少的su16e戰術卡賓槍?
想試新槍的沖動讓她手都有點癢了,她把槍身朝腋下一夾,從托着子彈盒的手上空出一根小拇指撓了撓右手掌心的繭子。
“呼——舒服——”
“小雅——怎麽還不進來——”
“來了——老闆——”
上官雅提着槍,托着子彈盒,高挑的身材在暖光下極緻展現,她烏發高高紮起,幹練精神,冷豔白皙的臉龐無端生了暖色,讓整個人的氣質軟了幾分,紅唇與白色的糖棍形成對比,更添豔麗,黑色包臀裙下是誘人的緊緻曲線,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完美到極點。
這樣的冷美人卻穿着有泡泡袖的白色可愛襯衫,眼睛瞪大時眼廓是圓圓的,沒有半點銳角,又顯得多了幾分呆萌的反差感。
“老闆——你就沒有事給我做嗎?我好閑啊——”上官雅走了進來,她将自動步槍和裝滿5.56mm子彈的盒子随意地摔在了玻璃茶幾上,然後抱臂仰躺在辦公室靠左牆一側的黑色低奢長形沙發上,美腿交疊,長發在靠枕上散開,她叼着糖,看着牆上老闆不苟言笑的正裝照。
“小雅,你的任務就是保護我。”
英俊男人這會兒又簽了好幾份文件,聽上官雅又問了這個問了不下十遍的問題,他不厭其煩地又回了一遍,他将金尖鋼筆的蓋頭蓋上,放回筆筒裏,理了理桌面,露出被文件蓋住的名牌,名牌白底黑字,寫着兩個字——
瞿醒。
“老闆,你當初說堅國會派殺手來暗殺你,可是我都上崗半年了,連堅國人的半個影子都沒看見,手癢癢了啊——還不如在學校裏,還可以随時玩槍,當了你的貼身保镖,天天讓人穿這麽短的裙子,冬天能把人凍死,還不能玩玩槍,我都要長蜘蛛網了!老闆——明天再帶我去上次的射擊場吧——老闆——”
上官雅叫喚着,朝半空胡亂蹬着兩條細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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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裙擺下移,就要露出裏面的風景,瞿醒猛咳提醒她,但大大咧咧的上官雅隻以爲老闆又咳嗽了,根本沒理他,自顧自地蹬腿,還有點要把牆上的照片踢下來的傾向。
“小雅,注意一下儀态!秘書說他一早就告訴你今天沒月亮,還傻傻呆外面,不凍你凍誰!冷就拿我衣服披一下!諾,就在你那個沙發靠背上。你個小女孩怎麽不注意一下,萬一不小心走光了呢?!”瞿醒老臉通紅地撇頭不看她,聲音有點啞,最後一句話吞到肚子裏去的。
“啊?小林跟我說過?”上官雅蹬腿頻率變緩,略帶遲疑地問道,頓時感到有些尴尬。
“他說下午兩點告訴你的。”下巴搭在寬大的手背上,瞿醒把充好電的終端打開來,無數條信息蜂擁躍出,把終端卡得一瞬間死機。
瞿醒看着黑屏的終端,臉上由平淡一下變得神情莫測,他顯然處理這種情況很娴熟了,畢竟這部終端跟了他三十年,是有點舊了,舊了就容易壞,他已經習慣了。
呵呵。
瞿醒把書桌的主櫃拉開,拿出一個觸屏檢修儀器放在桌上,将終端放上去,檢修儀自動開啓檢修,終端的系統信息都一一列出,每段信息後都有綠色或紅色的标志,綠色代表該處健康,紅色代表該處出錯。
檢修需要等待幾分鍾。
“哦對了,給你個東西,接着!”瞿醒趁空打開右側的一個紅木櫃子,從裏面抓了一個今早放進去的東西,遠遠丢給上官雅,上官雅敏銳地伸手盲接住。
“老闆?”
上官雅吧砸吧砸大圓眼,腿上的動作停下,乖乖地搭在沙發扶手上,她疑惑地翻看手上的鑰匙,鑰匙模樣小巧精緻,還吊着一塊粉嫩嫩的牌子,牌子上面用斜體歐文寫着——
secretsweetness
秘密……甜蜜?
“是隐蜜,甜蜜的蜜。”上官雅不知道自己把心裏話念了出來,瞿醒笑道。
“惹——誰取的名字?好肉麻啊!而且隐蜜好像是hiddenhoney吧?”歐國l城高材生上官雅在線糾正,标準的歐文腔配着有些暧昧的單詞,顯得綿軟性感,淩亂的烏發遮住她的臉頰,暖光照得她渾身柔柔的,十分無害。
“是嗎?我取的。”瞿醒嘴角抽搐,不知道該說什麽,年輕人會覺得這樣的名字肉麻啊,早知道叫秘書取一個了,秘書才三十幾,跟年輕人應該代溝不大,不像他,四十五了。
“别,老闆,你取得好啊——”上官雅眼神一怔,擺頭去看他。
“沒事,你做主,店名随時可以改,裝修費我出。”瞿醒等她看過來時抖了抖手裏有關店面轉讓的合同,薄薄一份合同上饋贈人署名“瞿醒”,受轉人則空着。
“店名?”上官雅猛地翻身坐起看他,臉上是驚訝又激動的表情。
是她想的那樣嗎?!
“一家糖果店,換你保護我。”
“怎麽樣?”
瞿醒笑眯眯地看着她,眼角擠出細紋,不似同齡人的年輕面孔在暖光下俊逸非凡,寬厚的肩膀在筆挺的西裝下格外讓人有安全感,甚至讓人看不出他已經過了不惑之年。
“謝謝老闆!謝謝!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負衆望!不負使命!保護好老闆的安危!”
上官雅站起身,神态認真地理了理全身,然後沖他做了一個标準敬禮,仿若回歸到半年前瞿醒将她從p城特警部隊帶出來的那天。
女孩眸子透亮,笑容滿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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