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夫君,這城門好高好大啊!成都府的城門就已經很高很大了,可這臨安城,可更大更大哦!”許若雪騎在馬上,歡呼雀躍。
小道士看着她,溫柔一笑:“若雪,得空再來逛下臨安城。夫君先帶你去太清院,那是我們在臨安的家。”
許若雪一聽,闆着張臉說:“夫君,若雪的家在青城。”
小道士不顧城門前人來人往,驅馬上前,拉住她的手說道:“傻瓜,有夫君在的地方,便是夫人你的家。”
許若雪臉微紅,輕輕地瞪了他一眼:“那就去吧。”
兩人下了馬,緩緩前行。
走了一段,“咦,奇怪,好像來臨安的人多了好些。還有,這些人東聚一堆,西聚一堆地在做什麽?”
小道士牽馬上前,便聽人群中一個書生大聲說道:“嶽武穆一生精忠報國,率嶽家軍同金軍進行了大小數百戰,所向披靡。”
“建炎三年,金兀術再次南侵,宋軍大潰,高宗逃亡。嶽武穆率部于清水亭等大敗金兵,一舉收複建康,又追擊金兀術四戰四勝。金兵哀歎,‘撼山易,撼嶽家軍難’”
“紹興三年,僞齊劉豫派軍攻占襄陽等郡。次年四月,嶽飛自江州揮師北上,大敗劉豫軍,收複六郡。”
“紹興五年,楊幺勾結僞齊圖謀南宋,嶽飛受命擊破楊幺,徹底消除内患。”
“紹興六年,嶽武穆兩度北伐,收複今豫西、陝南大片失地。七年,嶽武穆乘金朝廢除劉豫之機,主張舉兵收複中原,卻被高宗和奸相秦桧拒絕。”
“紹興十年,金兀術毀約南進。嶽飛在郾城、颍昌諸戰中擊敗金軍主力。收複鄭州、洛陽等地,進軍朱仙鎮。一時形勢大好,嶽武穆隻待直搗黃龍,迎回二聖!”
“金兀術因嶽武穆以五百騎破精兵十萬,準備棄守開封。有個北宋時的太學生卻要求進見,對金兀術說‘自古未有權臣在内,而大将能立功于外者!以愚觀之,嶽少保禍且不免,況欲成功乎?’得此人提醒,金兀術決定暫不過河。”
“果然,在奸相秦桧的唆使下,高宗連下十二道金牌,令嶽武穆班師。其時金兀術已逃出開封,收複中原,指日可待。嶽武穆于是大哭,說‘十年之力,廢于一旦!’”
“紹興十一年,金國重新與宋議和。金兀術在給奸相秦桧的書信中說‘必殺嶽飛,而後和可成’十月,嶽武穆被投入大理寺。十一月,‘紹興和議'。十二月,嶽武穆以‘莫須有’的罪名,在風波亭被殺。供狀上隻留八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嶽武穆中興論功,當居第一,卻死得何其冤屈!當今官家在韓少傅的力谏之下,特追封嶽武穆爲鄂王。聖旨一下,我大宋舉國沸騰,那些主張抗金的有志之士無不奔走相告,一時士氣高昂。我大宋上有明君良相,下有億兆黎民,若是衆志一心,何愁不能完成嶽武穆遺願,直搗黃龍,收複中原!”
這書生端地好口才,說到最後,當他振臂狂呼“直搗黃龍,收複中原”,衆百姓紛紛響應。一時“直搗黃龍,收複中原”的呼聲,在大街上激蕩!
小道士聽的也熱血沸騰,可忽然想到一事,他的血卻漸漸冷了下來。
那日太清院中,楊太尉、史彌遠在石亭中對談,當時史彌遠提出了這“崇嶽貶秦”之策。現在嶽武穆被封鄂王,顯然韓侂胄已接受了此策。
可是當日,史彌遠分明極不看好北伐一事,若他的推測成真,那大宋豈不又面臨一場亡國之危?
于是一街的歡欣中,獨有小道士心事重重。
可不一會兒,想到馬上能回家,馬上能看到吳姐姐,小道士的心情又漸轉高興。說到底他隻是一個道士,對國家大事不怎麽懂,自然也不會擔心太多。
勒住馬,指着太清院,小道士興奮地叫道:“看,看,夫人,這就是我們在臨安的家。”
許若雪一看:“這宅子占地竟這麽大,夫君,你花了多少銀錢?”
一說起這事,小道士樂開了花:“夫人猜猜,你定猜不到的。”
許若雪細細一想:“這兒地處繁華,卻能鬧中取靜,是絕佳的地段。這片宅子占地又挺大,足有十幾二十畝,再加上京城物價不同尋常。這麽一算,怕是不便宜。最少,得黃金五百兩!”
小道士笑而不語:“夫人,且先進去看看。”
進了太清院,許若雪一看大驚:“這些建築用料紮實,雕刻極見匠心,我青城派可沒有這等華宅。這般看來,這宅子最少得黃金八百兩。”
小道士還是笑笑沒有回答:“夫人,這裏共屋舍三重,計有正房七間,廂房十三間,雜房三間,馬廊一間。最最可喜的是,這還有座後花園。後花園才是精華所在啊!”
“哦!”許若雪立時大感興趣,急急奔了過去。
推開後花園的門,許若雪身子蓦地一僵,整個人呆立不動。
然後她驚呼一聲:“蒼天,這,這,這太美了!”
小道士得意地一笑,正想吹噓一二時,身子也蓦地一僵:“我去,這,這,這也太美了!”
他離開京城時,這後花園不過才布置完畢,那些花啊草啊樹啊都沒長起。那時看着是美,可也僅僅是很美。
而此時,園中有花姹紫嫣紅,有草青翠欲滴,有樹郁郁蔥蔥,豈止是美,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漫步在這滿園春色中,看着四周相得益彰的假山、怪石、盆景、石雕、木刻、清泉、小亭,許若雪神醉心迷。
她張開雙手,像個小孩子一樣地在園中跑着,大叫道:“我的,我的,這裏都是我的,全是我的。”
小道士大笑:“你是我的夫人,自然便是這太清院的女主人。若雪,這裏的一切,包括我,都是你的,全是你的。”
許若雪*了一聲,癡癡地說道:“就像做夢一樣,我竟然有了這麽美的宅子。啧啧,住在這,我每晚睡覺都會笑出聲。”
兩人依偎了片刻後,小道士問:“夫人,你現在再猜一下,這宅子花了多少銀兩?”
許若雪斷然說道:“最少黃金千兩,少一兩都不行!”
小道士笑了:“夫人,你覺得,爲夫能拿得出千兩黃金?”
“對啊,”許若雪恍然大悟:“死道士,你哪來的那麽多錢?”
小道士終忍不住大笑,他得意地說道:“哈哈,猜獵了,大錯特錯。這宅子才沒有花去黃金千兩,才花了,黃金九十五兩!”
許若雪大驚,驚得跳了起來:“不可能,絕不可能!”
小道士得意至極:“确實如此。”
許若雪不敢置信:“夫君,你便是犧牲色相,也便宜不了那麽多啊。”
小道士笑道:“夫人你太高看我了,我大宋最貴的花魁,怕也不值這麽多錢啊。這錢是夫君憑本事省下來的,其中的緣故,我現在說給夫人聽。說起來,這可是我一生中最得意的事之一。話說……”
“我不想聽,”許若雪幹脆利落地打斷了他的話:“夫君,請别打擾我賞園。”
可,我是很想炫耀一下啊,小道士傷心了。
和許若雪一起去買了被褥,布置好了房間,天已黑。
月光剛好大好,再點上幾盞燈籠,月光、燭光相輝映之下,這後花園美得更不似在人間。
柔兒和柳清妍一見大喜。柳清妍更是頭高高地擡起,驕傲地不行。小道士自然不吝贊美,将她和吳姐姐的這份本事,吹噓的天下地下,絕世無雙。
于是柳清妍更得意了。
“對了,道士哥哥,吳姐姐嘞?”柔兒問。
小道士答道:“我已找了一圈,太清院中便沒有吳姐姐的氣息,可能,可能去她棋兒家了吧。吳姐姐過兩天自會回來,我們且先飲酒作樂。”
月光下,柳清妍彈琴,小道士吹箫,許若雪舞劍,柔兒唱曲。一時園中,仙樂飄飄,仙影重重。這美如仙境的後花園,便因這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和這三個九天仙子似的美人,而更多了幾分仙氣,再不在塵世,而是在天庭!
有絕代美景,有絕色美人,有絕世劍術,小道士一時目眩神迷,此恨不得這一生,便永遠停留在此一刻!
這一刻,他忘了道心,他隻願将自己所有的一切,融入在這月光中。
紅塵若是都如此刻逍遙,那又何必苦心求道!
興至極緻,情便至極緻,小道士忽地将桌中的酒壺提起,将美酒一飲而盡。他哈哈大笑,一把摟住許若雪和柔兒,笑道:“此時此景此心情,豈能辜負,自應盡興!”
“兩位夫人,走,陪夫君我歡愛去也!”
柳清妍見了愕然,然後大羞,狠狠地,鄙視再加鄙夷用手點了點小道士,這羞澀的美人身化輕煙,鑽進了鬼珠中。
小道士更是放縱,不由分說,左手拉着嬌羞不語的許若雪,右手拉着扭捏不依的柔兒,向房間急步走去。
一夜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