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心中正竊喜,卻聽李秋娘說道:“小女子無以爲報,願重重相謝!”
我去啊,不是以身相許啊!
小道士正有些失望,卻見李秋娘自然而然地掩上了房門。
小道士吓了一跳,腦中猛地竄出八個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這個,好像不好吧!
可李秋娘似乎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她款款走到桌邊,坐下,大大方方地說:“天一道長,不請我喝杯茶嗎?”
小道士暗歎:這江湖兒女,果真豪爽啊!
人家小女子都豪爽,他這個大男人自不敢羞澀,當下小道士倒茶敬上,說了句:“請!”
李秋娘嫣然一笑,抿了口茶,問:“天一道長仙風道骨,道術精深,卻不知師從哪位高人?”
小道士得意地說道:“先師正是天下第一捉鬼高人,天一派的創派祖師,天雲真人。”
李秋娘大驚:“原來竟是天雲真人。真人道術通神,名滿天下,道長原來是他的高徒,難怪了。”
說着,她便伸手去拿茶杯:“貴派師徒二人,都慈悲爲懷,救人無數,我以茶代酒,請敬一杯。”
話未說完,她卻“哎喲”一聲,手一抖。卻是一不小心将手指伸入了杯中,給燙到了。
小道士吃了一驚:“你沒事吧。”
李秋娘将微微發紅的手指,伸入唇中,細細地吮了幾下。她這個動作,看得小道士立時心中一亂。
李秋娘舉起茶杯:“我敬道長。”
小道士自然端茶飲盡。
飲了茶後,李秋娘卻也不走,東拉西扯地和小道士閑聊了起來。
這女子口才卻是甚佳,還動不動就喜歡抿嘴一笑。
一時,“哇,原來小時道長随師父浪迹江湖,卻是吃了這麽多苦。可憐,要是那時我能認識道長便好了。”
“呵呵,你師父可真有味道,懶成這樣也是絕了。道長倒有孝心,伺候了他十幾年。哎,可真苦了道長。”
“原來你們道士練功是這樣的啊,我以前隻以爲,道士每天隻需靜坐便行了,卻不知也是這般辛苦。就跟我們習武一樣,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可苦得很。”
于是小道士覺得,和這李秋娘說話,實在是件很有意思,好有意思的事。
并且,越來越意思。
看看,那雙一張一合的紅唇,那張微點紅暈的俏臉,那對不時輕顫的豐盈,那……
我去啊,我怎麽越看越下?
還有,我的頭,怎麽越來越暈?
不對,真不對,我怎麽覺得,這小娘子越看越漂亮?
太漂亮了,比柔兒妹妹要漂亮,比若雪娘子要漂亮,比,比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漂亮,漂亮的讓人受不了了。
真受不了了,我,我好想摟着她,我好想親着她,我好想……
奇怪,好生奇怪,我怎麽會這麽想?當年若雪中了畢摩的陰氣,動彈不得,任我魚肉時,我也沒這般沖動啊!
不行,不能這麽想,我和她素眜平生,今天不過是第一次相見,我,我怎能對她,有這種想法。
她還未曾許配過人家,還是個黃花閨女,我,我這麽想,便是對她的大不敬。
可一想到還是黃花閨女,小道士便不由自主地往房門看去。房門關的緊緊的。
于是小道士心更亂。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是做點什麽,也,也沒人會發現。
但她是俠女啊,她若是反抗,我是打不過她的。
她,她應該不會反抗吧,我對她有救命之恩,她肯定不會反抗的。
不行,不能這麽想,這一想,頭暈得更厲害,心燒得更厲害,身子燙得更厲害,便連那處,也硬的更厲害!
啊,啊,受不了啦!
小道士的眼,已不知不覺中,通紅。他紅着雙眼,看向李秋娘,看着那雙一張一合的紅唇。
他已完全迷糊,都聽不清李秋娘在說什麽,他隻是像要渴死的人遇到了水,要餓死的人遇到了飯,不顧一切地,就是要撲上去,含住那雙紅唇。
近了,近了,就要吻住了,小道士腦中忽然一激靈,清醒了幾分。
我去啊,我是怎麽了,我中了邪?我怎麽要對人家娘子,做這種事?
張天一啊張天一,你是道士,你的良心、你的道心嘞?雙雙被狗叼去了?
還有,你知道許若雪什麽時候回?
在血海飄香的眼皮子底下偷腥,張天一,你想嘗試幾次雲淡風輕?
一想到雲淡風輕,小道士心中的*,雖然燒得還旺,可欲念,卻已雲淡風輕。
他猛地抽身後退,從茶壺裏倒了幾杯茶,咕噜噜灌下。
李秋娘奇怪地問:“天一道長,你怎麽了?”
小道士閉上眼,不敢看她,他叫道:“你,你出去。”
李秋娘泫然若泣:“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惹得道長心煩了?”
小道士顫聲說道:“不,不是的,是我的身子不太對。”
李秋娘啊地一聲驚呼,急急走到小道士身邊,手往他額頭上摸去:“天一道長,你是不是病了?你的臉紅得厲害,你的額頭燙得厲害,這可如何是好?”
女人身上淡淡的體香撲了過來,女人手上柔膩的肌膚摸了過來,小道士從心裏深處擠出了一絲*。
最後殘存的一絲理智,讓小道士一咬舌頭,劇痛立時讓他清醒了幾分。小道士身子後退,摔倒在地。他雙手亂舞,不敢讓李秋娘靠近。
他叫道:“你,你不要碰我。我好像很不對,我怕我會欺負你,你出去,出去啊!”
李秋娘啊地一聲驚呼,身子蹬蹬蹬後退了幾步。可她猶豫了下後,竟沒跑。她期期艾艾地說:“天一道長,你,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你若是真的,真的很想要我,我,我從了你便是。”
“隻是将清白之身托付以後,天一道長可得給我一個名分。這樣可好?”
我,我從了你便是,這話一說,小道士哪還忍得住,他虎吼一聲,睜開眼,便向李秋娘撲去。
李秋娘卻閃開,猶豫着說道:“天一道長,你先得答應我。這沒名沒分的,若是有了萬一,我,我隻能以死謝罪了。”
小道士嘶聲叫道:“可我已有了妻室。”
李秋娘身子猛地一震,她苦笑道:“天一道長果真已有了妻室。也是,像道長這樣的人,隻要女子不瞎,自是知道道長的好,道長怎麽可能會沒有妻子?是,是我癡心妄想了。”
小道士拼命地壓抑着自己,顫聲說道:“你,你走吧,我豈能強人所難。”
李秋娘想了想,卻搖了搖頭:“若是換了别人,我必是隻能做妻。可若是道長,我,我甘願爲妾。”
“我隻請問道長,可願納我爲妾?”
小道士紅着眼,嘶聲叫道:“好,我答應你。”
李秋娘點了點頭,幽幽一歎,閉上了眼。
看她擺出一副任人魚肉的姿式,小道士一聲嘶吼,就要向她撲去。
可這個時候,關鍵時候,一個聲音卻說道:“不,我不答應。”
李秋娘蓦地睜大眼,她看到窗戶一開,一個人輕巧地鑽了進來。
李秋娘大驚,叫道:“盟主!”
許若雪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說道:“我不答應。”
見這情形落在他人眼中,李秋娘大羞,差得臉通紅欲滴。
可她咬着牙,竟然沒跑。她看着許若雪,解釋道:“道長的身子不太對勁,好像,好像非要男女交合,才能保得周全。我,我這是在救道長。”
許若雪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他不對勁,我還知道,這個傻道士被人下了銀藥。”
李秋娘大驚:“啊,道長竟是被人下了銀藥,怪不得,怪不得如此不對。”
許若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真不知道,他被人下了藥?”
“你真要我說出,是誰給他下的藥?”
李秋娘身子巨震,猛地低下了頭。可她咬咬牙,竟又擡起了頭。她看着許若雪,正色說道:“這是小女子跟道長之間的私事,盟主管天管地,怕也是管不着這種私事吧!”
許若雪微微一笑:“抱歉,很不巧,這事正歸我管。”
她伸手一指小道士:“因爲,他便是我許若雪的夫君,而我便是他的結發妻子。”
“這天底下納妾的事,能不通過正室的同意?我這正室不點頭,他休想納誰爲妾。”
李秋娘大驚,驚得跳了起來。她手指着許若雪,顫聲說道:“你,你,他,他,你倆是,夫妻?”
“正是!”許若雪朗聲說道:“他說納你爲妾,我不答應。”
“所以娘子,你請回吧!”
這個變故,實在是太突然了,太驚人了,李秋娘一時無法接受。她呆呆地說道:“可,可天一道長中了銀藥,他必得男女交合,才能無恙。”
許若雪淡淡一笑:“這個我當然知道。隻是娘子,這事好像還輪不到你操心。”
李秋娘再呆呆地說道:“他,他要男女交合,你,你知道該怎麽做嗎?”
許若雪噗嗤一聲笑了:“我都已爲他生下了兒子,請問那種事,我還需要你這個黃女閨女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