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天下風雲出我輩

“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

車行辘辘,小道士坐在馬車中,嘴裏碎碎念。

“哎,”許若雪歎了一口氣:“夫人啊,你都念叨了一路了,煩不煩啊!”

小道士氣呼呼地說道:“可是我生氣,我更委屈!我明明都說了,不許你去。我明明也說了,不跟你去。可你偏偏就要去,偏偏竟還要帶我去。”

“哼,你怎能如此霸道?你做夫人時,我可從來不曾這般霸道。我做夫人了,你就能這般霸道?”

許若雪被他說的煩了,沒好氣地說道:“因爲我從來就是一個霸道的人!因爲你本來就打不過我!”

這理由,很好很強大!小道士無話可說,他冷哼一聲,将頭轉向一邊,心頭的怒火那是蹭蹭地往上竄。

見他真生氣了,許若雪隻得柔聲解釋道:“夫人,你如此聰明,怎地想不明白?”

“李不歡生性風流,若是連川蜀第一花魁笑西施的盛會,他都不去參與,那豈不是露出老大的一個破綻?”

“更不用說,控鶴司的人邀我前去醉薇樓,本就沒安什麽好心。那許不離一直懷疑我是女扮男裝,若我如他所料真是一個女人,那自然不能品花魁。若我是一個真正的男人,那當然容得了放縱。”

“夫人,這就是許不離對我最後的試探。這一關若過了,許不離再無話可說,隻能離開嘉州。都已經在此呆了十來天,怎不可能爲了他一個人的疑心,讓控鶴司的三十好幾人在這呆一輩子吧。”

“所以這醉薇樓,我還真是非去不可。我去了,你一個人呆在客棧安全嗎?别說控鶴司的人,若是有人圖你美色,硬闖進來,把你褲子一扒。這事,真真就好玩了。”

“夫人,你說是不?”

若是有人圖你美色,硬闖進來,把你褲子一扒。這話确實吓到了小道士,一想到那後果,他渾身猛地一顫,隻覺一陣惡寒。

可盡管如此,小道士心中依舊别扭。以他的聰明,這些道理他自然明白。可道理是道理,難道他就真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夫人當着自己的面,去,嗯,勾搭别的女人?

這個,當然不行啊!雖說自己的夫人勾搭的不是男人,但就算是女人,一樣不行。

所以,小道士生氣地問:“可若是那什麽花魁看上你了,你怎麽辦?難道真做她的入幕之賓?”

“看上我?”許若雪摸着自己的下巴,笑道:“是哦!我怎麽沒想到。”

“現在的我,可是天地間少見的美男子。如我這般貌比潘安、武功高強、滿腹詩書、琴技高明的絕世好男人,便是我自己見了,也會大爲心動,想要自薦枕席。那花魁看上我,那是自然而然,再應該不過的事。”

“這就難辦了!若那花魁非要跟我翻雲覆雨,那我是上嘞,還是不上嘞?”

“上的話,感覺好生對不起你。不上的話,那豈不是明擺着告訴所有的人,這男人不是真的男人。”

“哎,難辦啊!”

“罷了罷了,兩害相權取其輕。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勉爲其難,犧牲下色相,就上了她!”

啊!晴天霹靂!

小道士一聲“嬌呼”脫口而出:“不要!”

川蜀第一花魁笑西施光臨醉薇樓,這自是盛會。對某些自诩“風流而不下流”的男人而言,這更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大盛會!

所以今日的醉薇樓,才進黃昏,便已是嘉賓雲集。别說嘉州府,便是成都府,都有幾個自信能當得了入幕之賓的才子豪客,不遠千裏趕來。

這番熱鬧,便連見慣了大場面的守備大人都暗自咋舌,将心中一親芳澤的念頭,悄悄地掐滅掉。

此時,醉薇樓中的高台上,各色綢緞逶迤拖地。那如浪般起伏的紅綠之間,隐約可見一佳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川蜀第一花魁笑西施!

盡管此時看不見美人的芳容,但光是看着那或隐或現的曼妙身影,台下坐着的男子便個個心中火熱,看向周圍男人的眼中,就帶上了幾分殺氣。

一聲鍾鳴,絲竹之聲輕響。在男人們火熱的注目中,直面台下的綢緞,緩緩拉開。

然後,一片驚歎!

高台上,不過幾畫幾花,一榻一案,卻巧妙地布置出了一個閨房。

閨房中,一白衣麗人,正斜倚榻上,凝神看書,看得正津津有味。

她的面容,自然是極美的,一點一滴皆可入畫。她的身段,自然是極美的,一起一伏足以勾魂。可此時,最吸引男人的,卻是她的氣質!

其氣至清,就是滿腹經綸,出口定是絕世佳句的才女;其氣至真,就是養在深閨,平生未曾沾過紅塵的佳人!

竟如此氣質!

台下的衆男子無不自慚形穢,隻覺得相比之下,自己實在是又濁又臭又笨,就該離那等女子遠遠的,免得自己身上的濁氣、臭氣、傻氣玷污了,那份真和那份清。

可,這些男子又明明知道,這女子看似可望不可及,隻可遠觀不可亵玩。但隻要自己銀錢灑得夠多夠爽,那便能盡情近觀,可大膽觸及,甚至,能随意亵玩!

于是,衆男子個個呼吸粗了,眼睛紅了!

醉薇樓的老鸨看在眼裏,大喜,暗道:“若非花魁娘子堅持,自己必是不會如此布置。可現在看來,啧啧,花魁便是花魁!”

當下,她風擺楊柳般走了出來,清了清嗓子,正待開口說話。卻不料,一個滾圓滾圓的胖子站了起來,用粗如豬蹄的手一指老鸨:“兀那老娘,休得聒噪。某出紋銀五十,哦不,一百兩,給花魁娘子做纏頭!”

說完,他得意洋洋地往四周一顧,深爲自己一出場便力壓群雄,而感到驕傲。

卻誰知,他話音剛落,醉薇樓中便響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有人笑道:“哪裏鑽出來的土老冒,區區百兩銀子就敢在這裏現?某出,出紋銀,兩百兩!”

“哼,也不過兩百兩。某出紋銀,三百兩。”

“去,某出紋銀,三百八十兩。”

那胖子大羞,羞得臉大紅,一時直欲掩面而逃。可看看台上的花魁,他咬了咬牙,用雙手捧住那張肥臉,埋頭坐下。

可聽着耳邊此起彼伏的聲音,他目瞪口呆,一時竟連羞澀都忘了。

乖乖個天啊!這還隻是打個茶圍,連那隻纖纖玉手,都不定能摸到。這幫人,瘋了,真全瘋了!

可這,還隻是開始!

“某獻宗室名家趙大年真迹《杜甫詩意圖》,價值千金。”

“某獻西域夜明珠一顆,大如雞蛋,暗室自生光,價值數千金。“

“某獻東海骊珠六顆,大如鴿卵,色澤如一,表裏通透,價值無可估量!”

那胖子隻聽得汗如雨下,正當他長歎一口氣,就想悄悄溜走時,卻聽正門那,蓦地響起一聲清喝:

“我獻,鮮花十二朵,以敬佳人!”

聲音清朗,直震全場,一時人人恻目。

那胖子心中大喜:有比我更不知趣的人來了。鮮花十二朵?呵呵,路邊的野花,老子随随便便能采一籮筐。這是從那鑽出來的土老冒?

他擡頭看去,便見,正門處,夕陽中,施施然地走來一人。當時,恰幾縷紅的、橙的、紫的霞光正投在人身後。那炫起的迷離中,唯見此人風度翩翩、潇灑從容若嫡仙。

他進門,一聲輕笑,身子一展,如鳥兒般騰身而起。他腳尖一點柱子,人如驚龍,悠忽間竄到牆那。便“铮”一聲,有劍出鞘。長劍如針,細細密密地往牆上的大紅蠟燭那一織。就幾個呼吸間,竟不知刺出了多少劍。然後長劍一點,兒臂粗細的上等紅燭,燭頭飛出,如流星般,往笑西施那飛去,正正落在她榻前的果幾上。

衆人,齊齊驚呼!

驚呼聲中,這人身形不停,朗聲吟道: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吟唱聲中,他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白衣飄飄間,便在醉薇樓内遊走一圈。劍光點處,共計十二隻大紅蠟燭,燭頭都如道道流星,飛至笑西施幾前。

當這詩吟完時,他的人,也正正落在笑西施面前。

這一落,便是天外飛仙!

而這人,也恰似神仙。

他眉眼精緻處,竟比笑西施,更勝上一籌。他收劍含笑,隻是一站,身上自然逸出的灑脫和豪氣,讓人見之心折,爲之神醉!

台下衆男子,個個目眩神迷!

于是,醉薇樓中,一片寂靜!

寂靜聲中,卻響起了一聲驚呼。

卻是,笑西施驚叫出聲!

這女子,一直斜倚榻前,便是價值千金的《杜甫詩意圖》,價值數千金的西域夜夜珠,價值無可估量的東海骊珠,也不曾讓她的眉眼,泛起一絲波瀾。

而此時,她伸手掩唇,忘情驚呼,就連手中的書,也掉落地上。

這隻因爲,她幾前正盛開着的,十二朵,玫瑰!于幾個呼吸間,在大紅蠟燭上,用長劍雕成的,大紅玫瑰!

玫瑰豔紅,花開數重。每一重都簿若蟬翼,簿得竟似能照的出人!而十二朵玫瑰,正正組成一個大大的心,正搖曳着,迷離的燭光!

于是,醉薇樓裏,一室皆暗,唯她面前,大放光明!

笑西施呆呆地看着,這絕美的一幕。眼中,有淚滴落。

她不曾拭去這淚,她擡頭,看向這男子,歎道:

“今日才知,這世間,竟有如此豪邁的詩,竟有那麽神奇的劍,竟有這等飄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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