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霞光透過窗棂,正正照在她臉上。她臉上的絨毛,便在霞光中微微起舞。于是,這睡着民的精靈,便似活了一樣,還在花朵中跳舞,在叢林中唱歌。
哎,紅塵中,怎能生出,這般清靈可愛的絕色美人!
門外,李大虎癡癡地看着柔兒,嘴裏直呆呆地說:“美,美,美死我了,我要死了,我真要死了!”
他身後一個聲音接着說道:“是啊!都說她是‘皇族第一美人’,依某看來,她定是‘天下第一美人’。這天地間,怎麽可能會有女子比她更美?哎,這樣的美人兒,某要是能摸上一手指頭,那便是死,死了也開心。”
李大虎傻傻地說道:“是啊,就是摸上一手指頭,某便是死,也甘心。”
身後那人走了過來,然後驚道:“李大虎,你個傻鳥,你手在褲裆裏做些什麽?”
被人發現了,李大虎手上動作竟仍不停。他死死地看着床上似睡着了的柔兒,眼裏發出的惡心光芒,讓人看得直欲作嘔。
那人說道:“李大虎,我老孫頭跟你說,數月前柔靜縣主大婚,可還沒等到洞房花燭夜,她的新郎倌便被人劫走,至今不見蹤影。也就是說,縣主雖然已嫁爲人婦,可定然還沒被男人碰過。啧啧,這等美人還能這般純潔,真真是,是男人都想生吃了他!”
他這話一說,李大虎嘶吼了一聲,手上的動作越發激烈。
老孫頭搖了搖頭,說了句:“你呀!火氣就是旺。李大虎,你就在這慢慢看吧,我老孫頭打壺酒去。記住,你隻能看,可不能動。”
說着,老孫頭慢悠悠地走了。
待他出了小院,李大虎猛地轉身。雙眼中,竟已是一片血絲。
他跑到小院口,确定老孫頭真走了後,他身子一晃,然後,臉上一片扭曲。
似喝醉了酒般,李大虎踉踉跄跄地,向床上的絕色美人兒走去。
他額頭青筋直冒,臉上大汗淋漓,他嘴裏自語個不停:“隻有我一個人,隻有我一個人在這。我做了什麽,不會有人看到,誰都不會知道。”
“這般仙子似的美人兒,躺在床上,我想怎樣便怎樣。這樣頭發絲都沒被男人碰過的美人兒,躺在床上,我想怎樣便怎樣。這樣身份尊貴的美人兒,躺在床上,我這個賊配軍想怎樣便怎樣。”
“隻要摸一下,摸一下就好。我就算死了都甘心,死了都甘心!”
輕輕地關上門,李大虎渾身顫抖着走到柔兒身邊。深深地吸了幾口美人兒身上的淡香,他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嘶吼,忽然拼命地開始脫衣服。
爲什麽要“隻摸一下”,隻要不做最後一步,誰會知道,在縣主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當全身光溜溜時,李大虎迫不及待地,就往床上的美人兒身上撲去。
就在這時,卻蓦地響起了一聲大喝:“李大虎,你要做什麽?”
這一聲,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李大虎激靈了一下,清醒了過來,他瘋了似地撿起地上的衣服,就要穿上。
可已經晚了!
門猛地被踢開,幾個軍漢撲了過來,将他反剪在地,丢到院外。
看到一個光着身子的大漢,從廂房中被丢了出來,手裏提着食盒的春葦,發出了一聲驚叫“小娘子”!
手中食盒倒地,春葦瘋了似地往廂房那跑去。卻不料,一個壯實的軍漢拎小雞一樣地将她提起,口中喝道:“柔靜縣主是戴罪之身,爾等不能跟她接觸。”
春葦不顧一切地掙紮起來,她叫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看下我家小娘子怎樣了?放開我。”
這軍漢正是,重慶府步軍副都指揮使田慶,他正眼都不瞧春葦,叫手下人按住她後,自己去廂房那一看,搖頭歎道:“哎,我等竟是來晚了。好生可憐的柔靜縣主啊。”
一聽這話,春葦像泥似地軟癱在地,放聲大哭。
田慶歎道:“你這丫鬟,速去禀告李國公,就說小娘子被賊人所害,受創甚重。某即刻帶她前去醫治,先護住了她的性命再說。”
春葦驚叫道:“不行,你不能帶小娘子離開,你絕對不能。放開我,我要看看小娘子。放開我。”
田慶大手一揮:“救人要緊,管那麽多幹嘛?再耽擱下去,誤了小娘子的性命,這罪責可不輕,某可擔當不起。左右,将這丫環押到李國公那,再将此地發生的事如實禀告。”
被吓得魂飛魄散的李大虎,此時終恢複了幾分神智,他叫道:“我沒……”
才說了這兩個字,老孫頭就是狠狠地一拳打來,将他要說的話,生生地打回了肚中。
李大虎看向老孫頭,見那張原本可親的臉上,此時盡是嘲諷。他畢竟不傻,此時終于明白了過來,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圈套。他李大虎不過是個替死鬼,被人算計的一枚棄子!
李大虎自然不服,若真得償所願,他死也甘心。可現在,他明明連根手指頭都沒挨着!
李大虎拼命掙紮,想大聲地說出事情的真相。可,他顯然已沒了這個機會。
老孫頭“義憤填膺”地叫道:“這個賊配軍,生生敗光了我們左步軍的臉。弟兄們上,一起打死這鳥人!”
于是,無數拳頭砸下。
不片刻,李大虎被打得再吐不出半個字,死魚一樣的被拖走了。春葦嚎啕大哭着,也被強行扭送走了。小院中,一時隻剩下了田慶和他的三個心腹親兵。
推開廂房門,看着依舊潔白無暇、依舊美如天仙的柔兒,田慶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他說道:“這一番謀劃,怎算沒有白費。柔靜縣主,從今天起,你是某的了!你的清白是某的,你的身子是某的,連你的性命,也是某的。”
“哈哈,哈哈哈!”
此時。
大江上。
有一船,疾行似箭,越過了一條一條的船,看着極是驚險,自然惹來陣陣大罵:“賊厮,行這般快,急着投胎啊!”
“快,快,再快!”小道士通紅着眼,催道。
船老大幾乎要哭了:“道爺啊道爺,這是夜間行舟啊,再快下去,一不小心船就會翻得啊!這麽深的水,又是大晚上的,船翻了,我們一個都逃不掉啊!”
“我不管!”小道士紅着眼,從懷裏再拿出一錠金元寶:“這是最後的一錠金元寶,是十足的真金,重十兩。你若能在明日午時前趕到恭州,這三錠金元寶就是你的,全是你的。你若是趕不到,我最多給你船資,多的哪怕是一文錢,你也休想。”
“黃金三十兩,已經足夠買你們幾個人的命。我隻問你,你要是不要,要還是不要!”
三錠金元寶,黃燦燦的光芒耀眼,船老大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他嘶聲叫道:“娘個匹,老子拼了!”
抽出一把尖刀,船老大不由分說,直接往自己胳膊上就是一紮,一時血流如注。
劇痛驅走了船老大身上所有的疲倦,他紅着眼,吼道:“老子親自掌舵,弟兄們,快,再快!”
重慶,田府。
站在雕花大床旁,看着絲綢被面下,白色床單上窩着的那個天仙美人兒,田慶呼吸急促,他癡癡地說道:“美,真美,美死人了!”
“柔靜縣主,自前年在恭王府中,某無意中見到你後,某整日整夜的,做夢夢到的都是你。某生平最好色,可打那以後,某對别的女人竟再提不起半點興緻,非得要想着你,才能行那魚水之歡。”
“你貴爲縣主,某隻以爲,今生都無緣和你再相見。卻不曾想,老天爺開眼,竟賜下了這等良機!”
“柔靜縣主,爲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幾日裏,你知道某付出了多少錢财?花了多少心思?可現在一切都值了,太值了!哈哈,哈哈。”
瘋狂聲中,田慶就往床上撲去。
而此時,小道士還在江上行舟,柔兒也遠在百裏之外,李國公被困在府中!
已沒人,能阻止得了這禽獸的獸行!
可關鍵時刻,田慶卻止住了身子,他笑道:“這等天下最美味的佳肴,若是這樣狼吞虎咽了,豈不是天大的浪費。不行,某得好生準備準備,再慢慢地,品嘗個夠。”
他大笑轉身!
花了足足半個時辰,田慶細細地給自己洗了個澡、理了個發。再花了足足半個時辰,田慶美美地修了須,剪了指甲,還換上了最好的衣服。
而這時候,柔兒正瘋狂趕路。
她随風而去,飄得是如此的快。快的,她那淡淡的魂體,似即将要被冷風給扯得,斷成數截!
離得越近,她的感應便越是明顯。到此時,她已知道,即将除臨到她身上的,會是什麽!
不,不行,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今生今世,她的心隻屬于道士哥哥,她的身也隻屬于道士哥哥。别的男人,誰也别想得到,想都别想!
所以,她狂奔!
她隻希望,一切還來得及。不然,縱是千死萬死,她也無法面對,自己的愛人!
可她,能及時趕到嗎?
夜已深。
一切終于準備妥當,田慶站在柔兒的身邊。
大笑聲中,他喝下了一瓶十兩紋銀的壯陽酒。
當體内的熱氣翻滾時,田慶再也忍不住,他雙眼通紅,狂吼一聲,就要撲上去。
就要大快朵頤,将這天地間最美味的佳肴,生吞活剝,吃得,點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