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就着腥風飲酒

夜,漸深。

小道士持劍而坐,守在洞口。

他已經等了很久很久。到底有多久?或者有一整天,或許隻是半天。

等待,極是煎熬!

閉上眼,小道士深吸一口氣,屏息,再緩緩吐出。

他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可他的心,卻更受煎熬。小道士長歎一口氣,終于放棄。

他看着洞外。

夕陽初落,明月甫升。

明月,一點點地升起,慢慢地越過洞口,終消失不見,隻留下月光清涼。

小道士猛地起身,他忽然有種強烈的沖動,他想離開這黑暗的山洞,沖到洞外,對着那輪明月,揮舞着手中的長劍,瘋狂地嘶吼着,瘋狂地怒叫着。

他想發洩,他極需發洩。那極力抑制,卻終究壓抑不了,一點點、一滴滴、一絲絲地滲出來的煎熬,已經填滿了他的心胸,讓他的心如在油中煎,如在火中烤。

再深深地,長吸了一口氣,小道士坐下。最後的一絲理智告訴他,這隐蔽、狹窄、肮髒的山洞,就是他此時最好的、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保護。

爲了此時正浴血博殺的佳人,哪怕再是難忍,他也隻能,忍!

死死地忍着,羞恥地躲着,這,就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真正有用的事!

對一個男兒來說,有時忍着,比死去,更難受!

天黑了,天又亮了!

小道士還是枯坐着!

他一夜未眠,神色憔悴,身子搖搖欲墜!

到了此時,小道士再無法約束住自己的思緒。他腦海裏一下想着,許若雪一劍飛鴻,隻一劍,便斬了數十人的性命;一下又想着,數十劍齊齊飛來,将許若雪瞬間斬成肉醬。一下想着,許若雪閃身出現在他身前,依舊巧笑倩兮;一下又想着,許若雪被無數的黑影壓着,凄慘地叫道:“夫君,救我!夫君,救我!”

下雨了!

小道士呆呆地看着那雨。漸漸地,那雨幕在他眼中染上了一層紅。這紅越來越深,越來越濃,到最後,天地間竟下了場,傾盆血雨!

這雨中,可有許若雪流的鮮血?這雨中,是否傳來了許若雪的哀嚎?

小道士渾身顫抖着,可他依舊忍着。哪怕跪倒在地,哪怕用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耳。

雨停了。

天亮了。

小道士搖搖晃晃地起身,卻倒地。掙紮了好幾次,他終于顫顫巍巍地站穩。

他伸手,抽出手中的長劍。

劍身如水,映出了一雙通紅的眼。

這雙眼裏,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看着這雙血眼,小道士渾身一震,這是自己嗎?是一直恬淡自然的自己嗎?

小道士苦笑:原來二老爺說得沒錯,仇恨,才是這個世上最有力量的東西。它真能将人,生生地變成魔!

自己苦修了十八年,自以爲堅凝無比的道心,不過一夜之間,就在仇恨面前,徹底崩潰成沙!

兩天兩夜,整整兩天兩夜,許若雪,還沒回來!

不過是,“前方十五裏”處的厮殺,用得着,兩天兩夜?那她爲何,還沒回?

小道士不敢去深想,可那唯一的結果,不用他想,已那麽直白鮮明地,站在了他面前!那般醒目地,刺激着他。

小道士搖搖晃晃地站好,取出幹糧和清水,一口一口地吃下。吃完後,他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向洞外走去。

洞外,有陽光刺目。小道士用手捂住了眼,待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

一個美人。

正是許若雪!

小道士不敢置信地伸出手,一摸。這臉,是溫潤的。

小道士笑了,他癡癡地叫着:“若雪!”

許若雪癡癡地應道:“夫君。”

然後,她的身子便一軟。

她倒在了小道士的懷裏。

這一驚,非同小可。小道士失聲叫道:“若雪!若雪!”他原本漿糊似的腦子,立時清醒了幾分。他哆嗦着手,去檢查許若雪哪受了傷。

“别!”許若雪卻虛弱地說道:“夫君我沒事。隻是累了,抱我睡一覺,抱緊我睡一覺。”

小道士立馬抱起許若雪,隻覺得,這絕世女俠此刻竟輕得,跟片羽毛似的,渾然如無物。

将許若雪抱回山洞,不過區區的幾步路,許若雪竟已睡着,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小道士小心地坐下,讓懷裏的美人以最舒适的姿勢睡去,然後傻傻地看着她。

看着看着,小道士也睡去。

日落西天。

小道士醒了。

他是餓醒的。

整整兩天,他不過是吃了點幹糧。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響個不停。

可許若雪的肚子,響得竟比他還厲害。

看着緊蹙着眉頭,卻執拗地熟睡着的許若雪,小道士啞然失笑。

許若雪醒來。

她是被肚中的饞蟲給吵醒的。

睜開眼,她就看到一個鐵碗,碗裏盛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湯其實不是好湯,不過是半碗豬肉幹加上幾塊羊肉幹熬成的。但許若雪一見,卻雙眼發光,以閃電般地速度搶過來,一邊被燙得眼淚直流,一邊一聲不吭,繼續仰頭往肚裏倒。

直灌了三大碗後,許若雪這才擦了擦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湯盤,她很不好意思地問:“那個,夫君,你吃了沒?”

目瞪口呆的小道士這才回過神來,他苦笑着說:“沒事,我再熬一碗。”

終于填飽肚子後,許若雪舒服地*了一聲,如小貓般窩在小道士的懷中,懶懶地一動不動。

小道士看了心中巨疼:到底是怎樣的厮殺,能讓這從來都生龍活虎的絕世女俠,累成這樣?餓成這樣?還疲成這樣?

那兩日兩夜,這絕色的佳人經曆得,到底是怎樣的一場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夜深了。

山洞很靜,隻有火把燃燒發出的“噼啪”聲。

許若雪一直安靜地躺在小道士的懷中,似睡非睡。小道士也一直安靜地摟着她。那場絕對驚魂、絕對慘烈的厮殺,許若雪沒說,小道士也沒問,就像它從來不曾存在過。

相見已是不易,又何必讓殺氣,沖淡此刻的溫馨!

天又亮了。

這是個大好天。

小道士和許若雪走出山洞,在明媚的陽光下,齊齊伸了個懶腰。

含笑看着晨光中的佳人,小道士越看越是喜歡。

許若雪卻誤會了,她整理了下衣角,緊張地問:“夫君,有什麽不對?”

小道士摟着她,笑道:“我的夫人自然是對的,哪處都極好,哪處都極美。”

許若雪一昂頭,驕傲地說道:“那是!前晚事了之後,我可是專門找了戶大戶人家,借用了他家的浴室,從頭到尾地洗了個幹淨不說,還換上了嶄新的衣服,還化了個美美的妝。你要是能找出點異樣,那才叫見鬼。”

說到這,她“噗嗤”笑出聲:“那戶人家當時吓得渾身直發抖,卻萬萬料不到,這吓得死人的蒙面女賊,竟然隻是借用了下他家的浴室,臨走前還留下了一錠銀子。呵呵。”

小道士聽了卻沒笑。握着許若雪的手,小道士感動地說道:“若雪,你無需如此。你是女俠,身上帶點血氣,帶點殺氣,那叫女俠風範。你夫君我是不會介意的。”

許若雪依偎在他懷裏,卻搖了搖頭:“夫君,若雪現在不想做什麽女俠了,若雪現在一心想的是,做夫君的女人,做最能讨夫君歡心的女人!”

她閉上眼,癡癡地說道:“夫君,若雪可是天生的女俠哦!”

“我一歲時,說得第一個字,不是叫‘爹’,更不是‘娘’,我說的是‘俠’。我爹爹當時就撫須大笑,說,我女必是天下第一女俠!”

“我三歲時,已拿着柄小木劍,跟着那些大人一起,在那認認真真地練劍,練得還很好。”

“我十歲時,已能提着把木劍,到處找人比劍。青城劍派那些初入門的弟子,哪怕再牛高馬大,也敗于我的小木劍之下。”

“我十五歲時,已連敗崆峒派六名高手。十六歲時,劍派比武得第一。十七歲時,獨劍誅殺賊人十四人。”

“再以後,我獨闖江湖。不過三四個月,行俠仗義上百起,真真是,快意至極,不料卻釀成了一場驚天大變。最後,死三百多人,傷六百多人,整個川蜀黑道,幾乎爲之一清。”

“夫君,這就是我,許若雪!”

“我一直堅信,自己天生就是天下第一女俠,自己天生就該鮮衣怒馬、笑傲江湖。就着腥風飲酒,醉在血雨中撫琴,這才是我許若雪該做的事!”

“可夫君,現在的我,不想再做女俠。”

“就算手持長劍,殺盡天下仇人,那又如何?殺得越多,心便越不得安甯。”

“就算一身劍術,殺得天下男子盡低頭,那又如何?心依然如浮萍,漂泊無處依。”

“不過行走江湖才一年,我這天生的女俠,竟已累了。”

“就着腥風飲酒,醉在血雨中撫琴,說到底隻是場夢。這夢看着豔麗,真進去了,卻不過是凄麗!”

“這江湖,終究恩怨太多,殺戮太多!”

“夫君,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再是女俠,也是女人。任憑她武功蓋世,可真正需要的,也隻是依偎在心愛男人的身邊!”

“夫君,自此以後,若雪會淡出江湖,一心隻做個争寵的小女人!夫君,就讓若雪爲你,洗衣做飯,生兒育女!”

這番情深意切的話,讓小道士感動至不能言。既然不能言,他幹脆低頭,吻住了那雙紅唇。

許若雪激烈回應。

唇分,這立志做“小女人”的女俠,已是媚眼如絲,她膩聲說道:“夫君,若雪好想好想痛痛快快地發洩一下。就請夫君,賜給若雪一個孩子!”

……

于是,徹底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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