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計生死的去救我?他,真的會不計生死的去救我?他說了我想,那就肯定是了。這個傻道士根本就不知道怎麽說些好聽的,來騙騙女孩子。
這麽一想,許若雪就覺得,自己很高興,非常的高興。用一個詞來形容,高興的“心花怒放”,再用一個詞來形容,高興的“百花盛開”。那朵朵盛開的,還都是心花。
于是許若雪的語氣,再次溫柔了起來:“我眨了下眼,你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傻道士,其實你不傻,你很聰明。”
小道士老實說道:“其實我一開始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就那麽做了。但等到你一劍刺過去的時候,我不用想就明白了。”
明白了,果真是個傻道士,就不會說上一句好聽的話嗎?比如說,心有靈犀一點通。
去,我才不會跟這個傻道士心有靈犀。許若雪爲自己忽然冒出來的“不雅”想法感到臉紅,爲了一掃心中的一絲“旖念”,她惡狠狠地說道:“聽好了,你個死道士,下次我使個眼色,你若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哼哼,小心我的雲淡風輕!”
雲淡風輕這四個字落入小道士的耳中,他立馬像中了箭的兔子似地蹦了起來:“喂,喂我說惡婆娘,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想什麽我怎麽知道?”
許若雪冷哼道:“你就應該知道,你必須得知道。”
小道士叫道:“你這惡婆娘,好不講理。奇怪了,”說到這,他忽然一怔,喃喃說道:“對啊,奇怪了,我爲什麽要怕你?你現在不是動不了嗎?”
你現在不是動不了嗎?這話落入許若雪的耳中,她就是一愣:對啊,我不是動不了嗎?那我嚣張什麽?哎,都是平時嚣張慣了惹得禍。
再轉念一想:糟糕!野外、山洞、孤男、寡女,一個能動的男人,和一個不能動的女人,那他不是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
天!
想到這,許若雪心中狂跳,她不由向小道士看去,小道士也剛好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
小道士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很邪惡的笑容:“惡婆娘,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賊賊地笑着,賤賤地說着:“野外、山洞、孤男、寡女,一個能動的男人,和一個不能動的女人,那我不是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
許若雪大急,脫口叫道:“不許,不要!”
小道士賊笑着,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逼近:“你叫啊,大聲叫啊,你叫破喉嚨都沒人聽見。”
許若雪隻覺得心跳得厲害,她怕了,真正地怕了。因爲從沒有任何一刻,她像此刻這般虛弱這般無力。就連先前對戰陰神時,她都能拎着血海劍往前砍。可此時,她隻能乖乖地躺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她精湛的内力、絕世的劍法、顯赫的身世,這些她所倚仗,因此無所顧忌的一切,在這一刻再發揮不了絲毫作用。
她現在不過是一條砧闆上的魚,等着被男人,痛快淋漓地,吃個幹幹淨淨!
所以,許若雪真得慌了,真得怕了,她想大聲地呵斥這個男人,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你想幹什麽?你,你不要過來?”
小道士笑得更賤了:“惡婆娘,自從三年前,我和秋娥姐做了那事後,我就深深地愛上了那種感覺。你不要怕,我告訴你,真的很好玩的哦!”
三,三年前,王八蛋,三年前他才多大,就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做了“那事”,該死的,我都不敢做“那事”。許若雪很生氣。可随即醒悟過來,我去,現在是想這事的時候嗎?
她顫聲說道:“你,你不許做壞事?”
“呵呵,不用怕,真的沒什麽。不過就是我一用力,你一痛、一紅,要是我力氣再大一點,你還會一腫。一痛、一紅、再一腫,你忍一下,一下下就好了。”
許若雪氣得要死,同時也羞得要死:這色膽包大的混蛋,說得這是什麽渾話?還一痛一紅再一腫,我,我要殺了他!不行,就算他能力不行,“一下下”就“好了”,我也萬萬不能忍這一下。
這一下之後,我還能是原來的那個我嗎?
不行!絕對不行!
許若雪狠狠地瞪着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所有的仇恨瞪着他。可她這仇恨卻無力的眼神,明顯地刺激到了小道士。
這個混蛋幹脆俯下身子看着她,極其下賤地說道:“我,開始了哦!”
天殺的!許若雪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她唯一能做的是,就是狠狠地瞪着他。她發誓,就算他真的讓她痛了、紅了、腫了,她也要這樣瞪着他。她就是要讓他知道,自己始終不曾屈服過!
在她的逼視中,小道士緩緩地伸出了手,伸向她的臉。
這是,要摸我嗎?這是,要開始了嗎?混蛋啊,你就不能快點啊,這般折磨人是什麽意思?不是說了,一下下就好?許若雪心裏大恨,更大怒。
在她的逼視中,小道士慢慢地曲起了手指,在她的額頭上,狠狠地彈了一下。
彈,彈額頭?
那個“一痛一紅再一腫”的事,竟然隻是,彈,彈額頭?
許若雪發誓,這是她這一輩子,遇到的最匪夷所思,最讓人哭笑不得的事!
于是她笑了,她嗔道:“你個傻蛋,你說的做壞事原來就是彈額頭,真是吓死我了。”
小道士指着她大笑道:“哈哈哈,你個惡婆娘,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彈額頭,那是什麽?”
然後他笑得更厲害了:“你臉紅了,哈哈,你的臉竟然紅了。”
許若雪的臉的确紅了,不止臉紅了,她保證,自己的全身都紅了。
丢死人了,真真的丢死人了,人家明明想的是彈額頭,可自己,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想到哪去了?
不行,我沒臉見人了,我死了算了。大羞中的許若雪,隻覺得自己的臉燒得滾燙,燙得就要将她的整個身子燒紅了、烤熟了。而小道士的大笑聲,更是讓她恨不得,天上降下來一道霹靂,将她劈成萬千片。
可小道士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就像笑到一半時,有人往他的嘴裏硬生生地塞了個拳頭。
許若雪睜開眼,看到小道士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對,他喃喃地說道:“奇怪,你的臉,爲什麽就紅了。”
然後,他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向許若雪。
在暗淡的火光中,小道士從頭到尾、一絲不漏地,将躲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的許若雪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
于是,他的臉也紅了,他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道:“奇怪,你,你想到哪去了?不是彈額頭,你想的是什麽?告訴我,你想的是什麽?”
危險!很危險!如果說,之前的威脅不過是許若雪臆想出來的,那這一刻,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真真正正的威脅!
她顫聲說道:“我想的就是彈額頭。”
“不對,”小道士煩躁地站起,在地上走來走去:“你想的絕對不是彈額頭。”
他站定,蹲下來,看着許若雪,眼裏開始出現危險的光芒:“你還罵我傻蛋!我不是傻蛋,我不是!”
他說着,聲音漸漸地堅定:“我會證明給你看,我真的不是傻蛋。”
如果可以動彈的話,許若雪一定會打自己幾十個耳光,再用針線縫住自己的嘴。
該死的,該死的,這個小道士久居山上,向來心思單純,根本就沒想要拿她怎樣。可是她,可是她,硬生生地,提醒了他!
“你,你不是傻蛋。小道士,你是個好人,還是個道士。好人不該做壞事,道士更加不能做壞事。”許若雪竭盡全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柔聲勸道。
小道士跳起來大罵:“不,我就是個傻蛋,天下第一号大傻蛋!野外、山洞、孤男、寡女,一個能動的男人,和一個不能動的女人,我隻想着彈額頭。我不傻,天底下還有誰傻!”
“小道士,”許若雪喝道:“你不傻,你要是做了壞事,那才是真的傻!你知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們青城劍派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一定會死的,死在我的劍下。”
這話一說,小道士就是一怔,他怔怔地看着她,清秀的臉上忽然現出了幾分猙獰。
許若雪一呆,一陣極濃極濃的悔意又浮上了她的心頭,淹沒了她。
我就是一個笨蛋,就是一頭蠢豬。今晚我要是一句話都不說,還真什麽事都沒有。我再這麽一說,這麽一逼,他還能做什麽?
深更半夜,荒山野洞,正是殺人滅屍的最好時機、最佳地點啊!
甚至,這死道士若聰明些,在占有了自己後,再用道術害死自己。然後回青城劍派一說,就說我被陰神所害,他幫我報了仇。那樣的話,他不但能脫得了罪,還可以得到一筆厚賞!
畢竟,誰都不會去檢查,一個黃花大閨女在中了陰氣後,臨死前有沒被惡人破了身。
那,死道士會這麽做嗎?在占有了自己後,再害死自己嗎?
他,會這麽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