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色的眸子觸及到那個女人木讷的眼神之時,他的眉心微皺。
蘇悠悠……
那個身穿白大褂,站在手術台上,宛如天使般純潔美好,不可侵犯的女子。
而後,這男人又看向一旁,正慢悠悠的往中間那個杯子裏灌酒,整個過程中美目中有種蠱惑人心的男子——淩二爺!
這個男子,一舉一動都透着一股子邪性。
和蘇悠悠給人的感覺,簡直是截然相反的。
雖然從他白展堂出現之後,這個男人和蘇悠悠之間,真的沒有什麽越矩的行爲。
但白展堂的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之間肯定不像是表面上那麽簡單。
或許……
其實淩二爺就是當年那個令蘇悠悠走投無路,隻能離鄉背井去了德國呆了那麽段時間的男人。
雖然蘇悠悠和這個男人的恩怨糾葛,白展堂也不清楚,隻聽着當初施安安随口提過。
可現在,淩二爺和蘇悠悠兩人給他的感覺,自己的這個猜測是**不離十!
隻是,白展堂真的實在想不明白,蘇悠悠這樣的天使,怎麽會和這個來自地獄的魔鬼在一起呢?
沒等白展堂想清楚這個問題的時候,身邊有個邪肆的聲音已經開始提醒他,該回神了。
“繼續……”
那男人的聲音,甚至帶着一股子輕佻。
可卻讓你,不得不按照他所說的話去做。
他的父親也曾經告訴他,有一種人生來就适合當君王。因爲他們的身上,有一種常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如今看來,淩二爺便是父親口中所說的這種人。
他連個眼神都沒給你,便讓你不得不臣服于他。
“繼續……”
白展堂便繼續跟着淩二爺一遍遍的劃拳,一杯接着一杯的清空擺在自己面前的那個酒杯。
可奇怪的是,明明看上去像是這個男人設好的局,爲什麽他赢的次數卻那麽少?
而他白展堂,都清空了兩大瓶烈酒了,隻喝了不過兩三杯……
可按照這個男人的玩法,他應該精準的掌握着這些玩法的精髓才對。
爲什麽,他卻頻頻失手?
莫非,他白展堂今晚上的運氣太好,還是說這個男人其實是故意想要輸給他的?
白展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卻看見那個男人再度将擺在面前的酒清空了。
他的下屬貌似也見不慣他這樣自毀式的喝酒法子,努力的勸着:“淩二爺,别喝了。您難道忘記了,上次進醫院的事情了麽?要是被老爺子知道您又怎麽喝酒的話,他豈不是要被您給活活氣死?”
六子在身邊勸着。
而他周圍的人也下意識的點着頭。
因爲衆人都親眼見證那段時間,淩二爺喝酒喝的不成人形了。
而緻淩二爺變成那個瘋狂樣的導火線,其實現在也在現場。
見淩二爺拉不住,六子隻能下意識的去看蘇小妞。
此時,蘇小妞正戳着一塊西瓜往自己的嘴巴裏頭送,一杯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而這邊,淩二爺壓根就将他六子的話當成了放屁,繼續将擺在面前的酒給清空了。
最終,六子隻能轉移了陣地,來到蘇小妞的身邊:“蘇小妞,你過去勸勸二爺。讓他别喝那麽多酒!”
“憑什麽?”
“就憑二爺是爲了你和金毛喝酒!蘇小妞,我還真的沒有看得出你這野薔薇還有禍水的能耐。”紅顔禍水,這是六子想說的。
“我呸!姐姐要當就要當傾國傾城的牡丹,才不要當什麽野薔薇呢!”
蘇小妞連甩都不甩六子眼色,繼續悶頭喝酒。
她心裏也煩着呢。
“蘇小妞,話可不是這麽說。做人要本分是不是,野薔薇就是野薔薇,難道你還想變種不成?”
六子又掃了一眼二爺那邊的情形,隻見那男人又在妖娆一仰頭,将一整杯的酒水送進自己的肚中。
望着那烈酒下肚,有幾滴還調皮的劃過淩二爺的喉結那處,六子不自覺的打了一下哆嗦。
靠,二爺最近這妖孽的本領是越來越大了。
光是喝個酒,就能營造出連男人都想要将他給潛了的**。
你看,面前那個金毛,現在不也對着爺露出了虎視眈眈的表情麽……
若是蘇小妞再不爲所動的話,怕是二爺要惹火上身咯。
沒等到蘇小妞的回答,六子又說:“再說了,蘇小妞你又不是不知道,二爺現在這般灌酒是爲了誰?”
誰人都看得出,打從蘇小妞和這金毛在一起之後,二爺的心情就變得陰晴不定的。
想必今兒個故意在這邊輸給金毛,喝了那麽多酒,也和蘇小妞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是的,在這酒吧的人誰都看得出來,今兒的淩二爺就是故意輸給金毛的。
不然,你認爲尋常能夠以一敵百,在這酒吧裏無往不勝的男子,會平白無故的喝了那麽多酒?
本來,六子是想要勸蘇悠悠過去,看看淩二爺,順便撫慰一下二爺受傷的心,最好能讓二爺别喝酒,虐待他那可憐的胃。
可蘇小妞這一聽倒好,直接也将自己面前那大半杯烈酒也給灌進肚子裏了。
看着蘇小妞的這架勢,六子的嘴角也抽了。
他是過來讓蘇小妞勸二爺喝酒,搞到最後弄得蘇小妞變成醺酒的話,到時候二爺還不得将他給埋了?
于是,本來抱着期待過來的六子隻能悻悻而歸。
在這邊的二爺見小六子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身邊,便像是察覺到了什麽。
漂亮的眸在昏暗的光線下忽明忽暗的,不知道想着什麽。
“六子,蘇小妞說了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酒氣的作用,此時淩二爺渾身上下的妖孽氣息仿佛又多添了幾分。吐氣如蘭的唇兒,讓六子這見慣了這大妖孽的美的人,都微微有些臉紅。
“淩二爺,蘇小妞說她想當牡丹,傾國傾城的牡丹!”
“行啊,蘇小妞倒是給我長志氣了!”
淩二爺一聽六子的這話,語氣倒是有些不陰不陽的。
眸光在蘇小妞面前那又空了的酒杯前停頓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又輕啓了紅唇:“去,把蘇小妞給爺看好了,别讓某些登徒子趁虛而入!”
說到“登徒子”三個字的時候,某位爺若有似無的瞟了眼面前的金發男子。
那三個字指的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而六子在聽到二爺的吩咐之後,便悄然退到蘇悠悠的身邊去了。
與此同時,淩二爺又對着面前那個男人邪惡的勾了勾唇,美目在這燈紅酒綠間綻放着蠱惑人心的光芒:“繼續吧,伯爵……”
“繼續……”
隻是在另一波開始的劃拳中,淩二爺卻突然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沒有一次輸過。
一口氣,竟然讓那金毛男子連喝了三瓶烈酒。
當他盯着面前那個有着妖孽臉蛋的男子在面前開始搖晃的時候,他開始想要拒絕這個男人再度送上前的酒。
可他一開口拒絕,身邊的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帶着小家子氣。
像是在埋怨,剛剛那個男人輸了那麽多次,喝了那麽多酒都沒有什麽怨言,可他不就數後面輸了幾次,就開始想逃了。
沒骨氣!
孬種!
這是白展堂在半睡半醒的狀态下聽到的。
而他也在這個時候意識到,原來他打從一開始就落入了這個妖孽男子設好的陷進。
虧他還以爲,是今兒個的運氣好,所以才輸的少赢得多。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他玩慣了的手段。今兒個拿出來試手,不過是想要擺脫了他罷了。
可當他看清楚一切不過是這個男人的陰謀的時候,他的腦子已經混亂一片。
腦子裏唯一留下的是自己竟然伸手撫上了那個花樣男子的臉龐,深情款款的對着他說:“好美的臉……”
其實他還想說:“好惡毒的心!”
可沒等他将自己這一番話給說完的時候,便先行陷入了黑暗中。
而看到這金毛男子終于倒在他們的面前的時候,六子還有邊上幾個在看熱鬧的兄弟都走上前來。
“喲,二爺。看樣子您現在這張臉已經是不分男女老少,都是手到擒來了!”
六子一臉的賊笑。
本以爲二爺喝了那麽多酒,會占下風,他才擔心的去喊了蘇小妞過來。
卻不想,二家淩二爺早已計劃的當,就爲了請君入甕!
而這金毛醉倒前說的這句話,也讓六子浮現聯翩。
看樣子,二爺的這張妖孽臉蛋的魅力,已經開始跨越物種,跨越性别了!
不過看着那醉的一塌糊塗的男子,六子又不禁有些惋惜。
你以爲,淩二爺的美色是你能夠随意窺探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