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裏不舒坦,談某人向來喜歡用暴力發洩出來。
你看這會兒,這談參謀長已經快将這沙發給拆了。
而顧念兮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當然也察覺到動靜。
掃了一眼此刻雙眼正直勾勾盯着電視上軍事節目看,目光卻好像備受淩遲,雙手還深陷沙發裏頭的談某人,顧念兮隻在心裏嘀咕着:虛僞!
既然都逼着她簽下離婚協議了,他談逸澤還想怎麽着?
當婊子還要貞節牌坊!
這是現在談逸澤在顧念兮心裏的真實寫照。
看着某人深陷在沙發裏無法自拔的那隻大掌,顧念兮的紅唇悄然勾起。
随後,她用着甜膩到幾乎讓人起了雞皮疙瘩的聲音和電話裏的楚東籬說:“東籬哥哥,明晚上你就到我家裏吃飯吧。到時候我肯定親自下廚,給你做一桌子的好菜。”
好吧,顧念兮這話說的真的挺勾人的。
尋常的男人,肯定是被忽悠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或者應該說,現在還在醋意大發的男人,肯定已經被糊弄過去了。
那沙發,都已經被某個爪子冒出了一個好大的洞來。
可楚東籬不是談逸澤,一下子便聽出了顧念兮的不對勁:“丫頭,你怎麽了?你和他是不是……”
他問的,是她和談逸澤。
因爲楚東籬不認爲,除了那個男人之外,還有什麽人能讓一向小算盤打的噼裏啪啦響,又有着狐狸般奸詐的小女人渾身帶刺。
對于顧念兮這樣的人來說,若不是有感情,她怕是連恨都懶得。
可他的話還沒有問完,就聽到電話那邊的女人說着:“沒什麽,隻是想家了!”
她越是刻意的回避其他人提及那個男人的名字,便越是有問題。
楚東籬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沒想着在電話裏繼續追問。
畢竟,現在他們還隔着千山萬水。
若是在這個結果眼真的惹得她哭出來的話,那他又該怎麽安慰她?
算了,還是等她明天回到家的時候,再問個清清楚楚吧!
打定了這個主意之後,楚東籬說了:“想家就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搭飛機,有什麽事情等回家來再說。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一句話,表明了現在他楚東籬的立場。
也讓這在陌生城市的女人,瞬間感覺到家的溫暖,不自覺的眼眶一紅……
心裏,莫名的暖。
還好,有家人,還有一個楚東籬……
會在她最難過的時候,給她最需要的依靠。
“謝謝你,東籬哥哥……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睡吧。”此時,顧念兮的嗓音已經變得有些啞。
不爲别的,隻是感動……
電話裏,楚東籬又囑咐了幾句,兩人便挂斷了電話。
而這邊,某人間歇性尖酸刻薄又開始發作了。
“喲,這明天都要見面了,就忍不住開始和他訴苦了?”
談逸澤仍舊按兵不動的坐在沙發的另一端,可沙發那塊破口處,已經被掏出不少棉花,證明着這個男人心情陰郁的事實。
本來就是想要挖苦顧念兮,讓她認清楚情形,卻不想被她反将了一軍。
“是,我就是找東籬哥哥訴苦了,怎麽着?同樣身爲男人,他可比某些人好的不知道多少倍!”
顧念兮剛剛紅了眼眶,所以現在整雙眼睛還和小兔子一樣,紅紅的。
而談逸澤,也被這隻鋼牙小兔子給反咬了一口,一臉的陰郁。
她的話中“某些人”這個字眼,很明顯就是在說他談逸澤。
而談逸澤從來不覺得自己比楚四眼差什麽,如今竟然被顧念兮拿來和四眼做對比,而且還占盡了下風,他怎麽接受的了?
“一個四眼而已,有什麽可得瑟的?”
四眼田雞!
遲早,他談逸澤把他給收拾了。
讓他連個眼睛都沒有,看他到時候怎麽蹦達。
“四眼是四眼,可人家人格健全,也會照顧人。比那些個對老婆兒子趕盡殺絕的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不是嗎?我相信,回家之後我們家寶寶肯定也會喜歡他的。”
她沒說自己的再婚對象是誰。
可剛剛說兒子會喜歡楚四眼,已經表明了她的決定。
楚四眼打從一開始對顧念兮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思,談逸澤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若是這會兒顧念兮回去和楚四眼說想要跟他在一起的話,這四眼田雞估計二話不說就将她給娶過門。
越想,他的心裏頭越不是滋味。
顧念兮還特别提到兒子會喜歡四眼,這讓談逸澤的心更是亂了套。
他談逸澤的老婆兒子要是集體倒戈的話,那是不是真的意味着他要孤家寡人一輩子了?
想到這,談逸澤的嘴角仿佛無法控制那般的勾出一抹苦澀……
是啊,打從一開始的時候,他不就想到有可能面對的是這樣的後果還義無反顧的開始了嗎?
爲什麽現在還……
側過身的時候,談逸澤才發現人家顧念兮和他說完了這些之後,便抱着聿寶寶朝着樓上走去了。
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談逸澤的唇動了動,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迷人的夜,醉人的酒,讓人心跳加速的勁歌熱舞。
這是這個世界的另一種形态。
也是,最讓時下年輕人沉迷的一種放縱方式。
在這樣燈紅酒綠的世界裏,所有的男女都呈現一種最原始的狀态。
或是跟随着音樂搖晃,又或者是貼身做着某些暧昧的動作,爲今夜的尋找獵物。爲錢,或是爲人……
而在這樣的世界裏,還有那麽一個小角落。
那角落的光線,比外面的陰暗了不少。
和外界有所不同的是,那個角落裏隻放着柔柔的音樂聲。裏頭傳來的,卻也和這樣的音樂聲不相符。
“兩隻小蜜蜂啊飛在花叢中啊,飛啊……”
隻見在這角落裏,有那麽幾個人正喝着酒。
不過和在酒吧裏的那些男女不同。
通常在這邊玩劃拳的,都是一男一女。
不過這角落有些特殊,是兩個男人在劃拳。
而另一個女的,隻是在一邊自顧自的喝着酒,盯着水果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像是沒有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似的。
當然,這個角落裏并不隻有這兩個正在劃拳的男人,更還有一些好奇跟過來看的年輕人。
在看到這男人間劃拳喝酒比尋常那些在酒吧裏拼酒還要猛的架勢之後,不少人也開始呐喊。
這當中,口号聲最高的,自然要是那個美貌男子。
“二爺加油!”
“淩二爺,好樣的!”
“二爺,将這金毛給灌醉了,讓他從什麽地方來,滾回什麽地方去!”
“……”
那些吵吵鬧鬧的人的叫器聲,讓本來正輸了正喝着酒的男人的眉心稍稍一皺。
雖然這個動作不大,但很快的便讓周圍那些正在放聲叫器着的人兒都安靜下來。
不是他們不想繼續喊了,而是生怕這樣的喊聲會惹得這個男子的不悅。
男人妩媚如花,甚至比女人要要妖冶。
舉手投足間的貴氣,也讓人景仰崇拜,卻不敢輕易上前惹他。
因爲誰都看得出,這個男人可不想表面上那般的好脾氣。
再說,來這裏喝酒的當然也知道這個男人的底細。
别說身後富可敵國的家族集團,就連他的把子兄弟更是最年輕的參謀長,而最讓人畏懼的還是這個男人對人的手段。
聽話的人,他可以讓你在這裏安安靜靜的呆着,若是不聽話……
他也能讓你悄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而就是這樣的男子,明明剛剛是劃拳輸了,必須要喝下一整大杯子的酒,可他卻像是在品味着什麽人間美味似的,那眼下的動作不大,但速度也極快。
隻是這個男人那微微扯開的襯衣領口,在這個喝酒的動作下,性感的喉結慢悠悠的滑動着。這一幕,就輕易的讓周圍的人紅了眼,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而這個男人卻在喝完了整杯酒之後,還邪惡的舔了舔剛剛那杯子裏滑出來最後的一滴酒。他的唇瓣也因爲酒的浸潤,比之前又紅了幾分,妖冶的不像是人,而是魔。
就連此刻和他坐着對面劃拳的男子,也不自覺因爲這個男人的動作而紅了臉。
“咳咳……”
若不是他還有着超乎尋常人的自控力,在看到這個妖冶的男子的動作之後倉惶的别開臉的話,怕是現在也跟着其他人一樣,沉迷于這個男人的美色中……
咳嗽聲,讓這個金發男子暫時找回了理智。
而後,他的視線掃向了此時正坐在一邊上自己獨自喝着悶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