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有些人永遠低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他們總以爲,小時候那種簡單而粗暴的方法來對待這個世界,便能将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
可就在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附近突然出現了好幾輛跑車,車上也下來了許多的人,急匆匆的就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那些人直接就鑽進了人群中,聚集在了金發男子的身邊。
在那個男人的周圍,圍成了一個無法攻破的堡壘。
“什麽人敢對我們的公爵下手?”堡壘中,有人發話。
那人,也是一樣的金發藍眼。
“什麽公爵?在我們面前,隻有受死!”
有人怒了。
見不慣這些人口出狂妄的樣子,開始揮舞着拳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寶馬車從遠處開了過來。
那經過改裝的馬達聲,在這夜風習習的晚上,讓人的血液有種沸騰的感覺。
而那輛跑車,卻在瞬間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那刹車時候輪胎和地面接觸發出來的怒吼咆哮聲,讓許多人都捂住了耳朵。
唯有那被包圍在中間的人兒,仍舊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們。
“二爺!”
“二爺來了!”
人群中,有人這麽喊着。
随後,所有的人都看向那輛騷包的寶馬車上下來的男子。
隻見,那個男人一墨綠色的西裝,時下最流行的剪裁。下身是一條暗色長褲,沒有任何修飾之下,那張臉卻仍舊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而男人慢步走過來的時候,這些剛剛圍住了這些金發男子的人,都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從這可以看得出,這個男人在這些人中地位并不一般。
“六子!”
男人力道人群中間的時候,随便掃了一下被包圍在中間的那個金發男子,以及現在包圍着他的那些人,薄唇勾了勾。
“二爺!”被喚做六子的男人,突然上前。
尋常,六子和二爺的關系不錯。
所以,誰也沒有瞧見淩二爺此刻眸色的異常。
而六子不一樣。
畢竟他是常年跟在二爺身邊的人。
連二爺拉個屁是什麽味道,他都是清楚的。
有怎麽可能不清楚二爺現在這一臉的怒火。
“誰說到這邊來截人的?”
二爺伸手從自己的口袋掏出煙盒來,而六子便機靈的掏出打火機,給二爺将火點上。
煙氣在這個男人周邊彌漫開來的時候,有種詭異的妖娆,快要吞沒了其他人的神志。
而美人卻不自知那般,用慵懶的聲調問着。
此話一出,六子下意識一愣,便應道:“是我,二爺!”
“回去受罰!”
他丢下這一句話之後,便走向那被人圍在中間的一群人。
而被留下來的六子,卻接收到衆人疑惑的眼神。
他們爲的是淩二爺,爲什麽還要六子哥回去受罰。
這一點,連六子自己心裏都迷惑着。
不過,六子也清楚,二爺既然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姓白的,今兒在這邊,是我的人不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二爺說的是官方語言,可這歉意……
六子眸色暗了暗。
都怪他們魯莽,不然尋常什麽時候輪到二爺給别人道歉的?
就算是二爺将人家的鞋子給踩了,也是别人給二爺道歉的。誰讓他們将腳放在前面,擋了二爺的路?
可今兒個……
明明那麽霸氣的一個人,卻爲了他們不得不出來說這些場面話。
“我也沒有什麽,既然都是一場誤會,那沒事。不過要是這樣的誤會時常發生的話,怕是……”
那金發男子看來也不是吃素的。
前面的話說的多好聽,後面的就有多讨厭。
而淩二爺一聽,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誤會多怕什麽?隻要你以後在這國内一天,我可以保證你的人生安全便是了!”
一番話下來,金發男子笑了:“如此,便多謝了!”
随後,他們都回到了車子裏。在黃色車子的率領下,其他的車輛也跟着離開了。
臨離開隻是,那輛黃色的跑車車窗還朝着外面比了一個“v”字。
在看到這個字的時候,二爺的臉色一沉。
其他的兄弟的臉色,也跟着不是那麽好。
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還被人這麽玩,誰的心情能好的了?
可二爺沒有發話,所有人都不敢上去。
等到他們所有人離開之後,六子灰頭灰臉的上來了:“二爺,那金毛多得寸進尺?你爲啥還要答應他保證他的人生安全?要是他待會兒在這裏磕着碰着的話,那豈不是我們負責了!”
六子叫器着自己的不滿。
周圍的兄弟,也跟着熙熙攘攘。
而淩二爺往六子的腦門上一戳:“你們找麻煩也給老子看點能下手的。難道你們一個個都沒有看出,他的那些保镖都是雇傭兵,你們難道想把命給留在這?”
他淩二爺縱使一身本事,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也不可能一下子能保得住這些兄弟的命。
而聽到這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剛剛到底闖了什麽禍事了。
“二爺……對不起!”
“所有人都散了。六子,跟爺去一個地方……”
淩二爺發話了,所有人都行動起來。
片刻之後,河堤附近隻剩下這騷包的寶馬車。
“二爺,我們上什麽地方去?”
“夜總會!”
男人丢下這三個字之後,便先行進了車子。
而六子一臉的詫異。
哇靠!
淩二爺是不是最近長時間太久得不到發洩,竟然會想到要上夜總會?
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雖然他們去過不少次,可他們二爺不喜歡。淩二爺說了,那兒的小姐渾身上下都被人摸透了。
想上,都硬不起來。
可今兒個,二爺饑不擇食了?
看着寶馬車上隐藏在黑暗中的側臉,六子一臉的疑惑。
但最終,還是跟着上車,一并和這個鬼魅般的男人,滑入了夜色中……
“談逸澤……”
同樣是這樣美好夜晚,顧念兮被無情的推入了那扇門内,撞破了房子裏那溫馨的一幕。
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抱着一個和聿寶寶差不多大的女寶寶。
女寶寶長相也不錯,眼珠子圓溜溜的,一看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寶貝。
而談逸澤娴熟的抱着她,正喂着什麽東西。
顧念兮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她家聿寶寶最愛吃的葡萄。
好不容易出任務回來的男人,不在家裏陪着因爲他時常訓練而不能見到面的自家寶貝,卻陪着其他人的寶寶,顧念兮還是忍不住的爲自家寶寶心酸了一把。
“兮兮……”
熟悉的稱呼,熟悉的嗓音,卻在這個不熟悉的環境中,繁衍出一種别樣的味道來。
順着這個聲音的源頭,顧念兮看到了正抱着孩子的那個男人。
那個寶寶,似乎也并不陌生談逸澤的接觸。
一雙小手,正緊緊的抓着談逸澤的衣領。
有什麽東西,開始在顧念兮的眼底流竄着。
顧念兮努力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什麽。
可她看到的,那個男人的眸子裏,有着被發現這一幕的驚訝,也有着疼惜,唯獨沒有歉意……
“談逸澤,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到底在這裏做什麽?”
家裏,聿寶寶因爲沒有人帶,在家裏鬧,東西都不知道打碎了多少。
可他呢?
他卻在這裏幫别人帶孩子?
而且,還是以如此親昵的狀态?
雖然擺在面前的這一幕,還有秦可歡說的那些話都預示着什麽,可顧念兮仍舊不相信這些。
她隻想聽這個男人親口和他說一句。
若是他說沒有,她便信了。
“喲,這是誰來了,老公?”
剛剛在廚房裏的女人,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響便跟着走了出來。
見到門口站着的人兒的時候,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但很快的,她便笑對着顧念兮笑着:“原來是顧總,既然來了就到裏面坐坐吧。我們也快開飯了,要不今晚您也跟着我們在這裏吃飯?家裏的飯菜自然是比不上雲閣做的,還希望顧總不要嫌棄……”
女人說了一大堆,可顧念兮好像全然聽不到似的。
她甚至也沒有去追究,這個女人爲何知道她姓顧,更沒有去追究她爲什麽知道雲閣。
顧念兮的視線,隻是直勾勾的落在那抱着孩子的男人身上。
她不想掉淚的,更不想讓身邊的這些人以爲她顧念兮是個軟弱的女人。
可沒有辦法,那鹹澀的感覺,開始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