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折磨,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當舒落心收回自己的腿的時候,霍思雨還以爲這個老女人瘋狂的折磨終于要結束了,可誰知道緊随而來的便是頭皮上的撕扯的痛。轉頭的時候,霍思雨才發現,踩完了自己那條半殘的腿之後的舒落心,此刻正拽着她的頭發,将她狠狠的往後面拉。
而疼痛,霍思雨的臉扭曲變形。
“舒落心,你給我放手!”
“你還有臉叫了?我這麽收拾你,算是對得起你了!”
狠狠的又将霍思雨的頭發一扯,霍思雨看到她的手上留着好一把她的頭發……
“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不是說到明朗集團工作嗎?不是說還有個正經的職位嗎?你可别告訴我,你就在這裏弄到了一個小小的清潔工職位!”
那嘶吼的尖聲,在霍思雨的耳邊響起,讓她的耳膜都要破裂了。
或許是因爲那痛苦讓霍思雨再度無法忍受,她一個奮力掙紮還真的掙脫了舒落心的攫制。
而舒落心因爲踩着高跟鞋,被霍思雨這麽一推,鞋跟一歪也栽倒了。
終于逃脫了魔爪的霍思雨,趕緊往後爬了爬。爬到好幾米外,确定這暫時還是個安全的位置之後,霍思雨才對着剛從地上爬起來,頭發也有些淩亂的舒落心說:“我當然也想要份正當的職業了。可你也要想想,這顧念兮是吃素的嗎?如果顧念兮吃素的話,你現在也不至于這樣狼狽不是?”
“那你爲什麽還要騙我,爲什麽還要繼續賴在我家,爲什麽還要讓我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知不知道,現在城北的招标就要開始了,要是錯過這次時間的話,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想要等到下次扳倒顧念兮的機會,就要等下輩子了!”
說這話,舒落心又想到了什麽似的,繼續說:“你現在立馬給我回去拿着你的那些肮髒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既然,霍思雨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那就不應該繼續留在她的家裏了。
她舒落心可從來不是什麽善人,自然也不可能提供免費的午餐。
而霍思雨在聽到現在自己唯一能夠住下來的地方要被收回的時候,眸色閃了閃。
不過她的反映極快,随即道:“你怎麽知道,我現在就一點用處都沒有?舒落心,你别狗眼看人低。”
“我狗眼看人低?你看看你現在就一清潔工的身份,你還能讓我相信你什麽?就你這身份,還有可能拿到那些機密文件?”
許是毆打了霍思雨一趟之後,她的情緒得到了宣洩。
這會兒,也有些累了。
舒落心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額角,說到:“趕緊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幫不了她,就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
“舒落心,你真的想要魚死破?”
出乎舒落心的預料,原本還口口聲聲喊着讓舒落心留下自己的霍思雨,竟然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繼而道:“魚死,未必就破!”
“你什麽意思?”
在遲鈍的人,也會發現霍思雨此刻是話中有話。
“我什麽意思?你還記得吧,你最近這段時間老是喝酒,每次喝醉了都喜歡胡言亂語吧!”
“那又有什麽?”和她霍思雨,有什麽關系?
“其實也沒有什麽,我就是有一次在你喝醉的時候聽你說,有個叫做什麽施賤人的,被你害死之前還死死抓着你的手,說是就算她下了地獄,也會拉着你一起過去的。還說她已經把你的種種罪行,都記在一個什麽本子上面。可貌似,你到現在,還沒将那個本子找出來!”
與其說,霍思雨此刻的笑是詭異,倒不如說是帶着幾分威脅。
而聽聞此話的舒落心,原本疲憊的眸子裏也出現了惶恐與不安。
真該死!
她防來防去,忘記家裏頭還住着一隻餓狼。
竟然喝醉後,将這些話都給說出來了?
可眼下,絕對不能承認那個本子的事情,不然絕對會被這個狡猾的女人反過來威脅的。
“你都知道我是喝醉了,又怎麽可能說的是真話?”
舒落心已經恢複了之前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冷眼看着霍思雨。
“可人家都說,酒後吐真情!”
勉強着自己支撐着發疼的腿站起來,霍思雨臉上的笑意不減。
其實當時聽到這些,也是隔着門闆在舒落心的卧室裏聽到的。
如果不是剛剛舒落心臉上出現那樣惶恐和不安的表情的話,她怕是也要被這個女人瞞過去了。
“你……”舒落心被霍思雨嘴角的那抹笑,弄得毛骨悚然。
這個秘密都隐藏在她的心底幾十年了,都未曾有人能夠揭開。
甚至,連她的小南都不曾知曉。
可沒想到最近竟然因爲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裏防線崩塌,醉酒給說了出來,而且還說給了這個賤女人聽。
難道,真的天要她亡不成?
“我什麽我?啊,對了。其實你不肯讓我住也沒有關系,我不還可以搬到這辦公間裏來休息?不過要是你惹惱了我的話,我這人的嘴巴就會變得不太嚴。要是下次見到談逸澤,一不小心給說漏嘴的話,怕是某些人可要惡運當頭了!”
霍思雨現在自然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隻要能讓她活下來,不管是什麽機會,她都想要抓住。
“你敢告訴談逸澤?!”舒落心在架勢上雖然說不輸給霍思雨,但你看她現在顫抖的指尖就知道,她到底有多害怕。
從小到大,談逸澤貌似都知道當年他母親的死和她舒落心有關聯。
所以,他怎麽都不肯跟她親近。
若不是他一直找不到相關證據,怕是早已給她喂了子彈。
每次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舒落心的心都莫名的害怕。若是談逸澤真的掌握了證據的話,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從談逸澤的槍杆下逃脫的。
因爲,談逸澤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會給别人留情面的人。再說,她害的人還是他談逸澤的母親……
“我怎麽不敢告訴談逸澤?我隻要告訴他,她母親當年死之前寫了一些東西,藏在談家大宅子裏,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你說,他一聽到肯定會費盡心思在家裏找的吧。若這事情被談家的那幾個人都知道的話,到時候所有人豈不是都跟着他一起找。全家總動員的話,十幾年埋藏起來的秘密,不就很快付出水面了麽……”
霍思雨看着舒落心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出現的龜裂,心情大好。
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妖冶。
“霍思雨,算你狠!”一句話,預示着在和霍思雨的博弈中,她輸了給徹底。
誰讓她最害怕被窺探到的秘密,被這個賤人給掌控了?
“狠?我霍思雨再怎麽狠,都沒有您狠吧?是,我做的壞事是很多,但最起碼我的手上現在還沒有粘上任何一個人的血。可你不一樣,你不是已經染了人血了麽?”踉跄的站起來,霍思雨拖着那條還疼的很的腿來到舒落心的面前,丢下這話之後她便朝着大門處走去了。
“你是和我繼續合作,還是将我從這天戰船上剔除,都随你!不過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該做什麽樣的決定,你比我更清楚!”推開那扇門之後,霍思雨丢下這話便大步朝着外面走去了。
“這個該死的賤人,我不會繞過你的……”
看着霍思雨消失在大門後的身影,舒落心眸色中閃現一抹陰沉……
夏季的泳池,總是吸引了那麽多喜歡到這邊遊水嬉戲的人。
而今兒a城城南的某家酒店的泳池裏,嬉鬧的人群中出現了三道身影。
三個人中,有兩個人是金發。一個是純天然的金發,另一個則是燙染出來的效果。最後的那一個,則是純天然,無需加工的黑發。
雖然黑發在國内是最爲常見的那個色調,但當這個男人僅一條泳褲出現的時候,仍舊将全場不分男女老少的視線,都掠奪了過來。
特别是那淺藍色的泳池在陽光的反射下形成的粼粼波光反射在這個男人好快的腹肌上之時,有不少到這邊來消暑度假的年輕女孩都不自覺的紅了臉。
更有不少中年婦女,也癡癡張望着這個男人的身段。若是再年輕個幾歲的話,估計這會兒他們也想要過去和這個年輕男子來一場浪漫邂逅。
而看着一出現就成爲整個泳池中最爲受歡迎,此刻還被無數個美貌女子圍着搭讪的淩二爺一眼之後,蘇小妞将自己披在身上的那條毛巾給随意丢在一旁之後,一躍便跳進了水中。動作可以說,是幹淨利落。
淩二爺一直都是這個世界的寵兒。
不管他什麽時候出現,以何種面目出現,他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