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逸澤爲什麽這麽斷定和那女人交手過後,勝利的那一方肯定是顧念兮呢?
那還不是因爲,他自認爲,他談逸澤的女人,就不該是孬種!
沉吟了片刻之後,談逸澤這才開口:“那你想要我拿什麽來交換?”
雖然說,他們是夫妻。
夫妻,本不該分你我!
但現在,這顧念兮的意思就是想要分個清楚。
這一點,稍稍有些傷了他的心。
但談逸澤也清楚一點,顧念兮這麽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聽聞談逸澤剛剛的那一番話,顧念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這麽反問。
那語氣,突然變得有些飄渺。
讓你摸不清,看不透……
可就算是這樣蒙上了一層神秘薄紗的顧念兮,談逸澤也知道她所說的那些是什麽!
因爲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談逸澤還要了解顧念兮的男人了!
可他明明聽得懂顧念兮說她想要什麽。
這個男人,卻是安靜了下來。
一雙幽深的瞳仁,一直緊緊的盯着前方的擋風玻璃。
像是,他真的認真而專注的開着車。
但隻有他自己的心裏才知道,此刻他的心卻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麽的平靜。
之後,車子在安靜中一路前行……
而直到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談家大宅門前的那一刻,車上都保持着詭異的沉默。
顧念兮在車子停下來之後,便先行推開車門下了車。
因爲,談家大宅的院子外,已經匆匆跑出一抹小身影。
跟在這小身影都面的,還有一頭比他的個子還要高出許多的大狗。
這便是二黃。
在院子,這片自認爲是它領地的地方,看守聿寶寶就是它的主要職責。
尋常聿寶寶要是想趁着大人們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走的話,這二黃肯定直接上前逗着小圈子,然後在用嘴巴咬住小主人的衣服,直接将他往屋子裏頭拽。
不是它想要故意将自己的口水留在小主人的身上,而是它沒有手。
所以拽住這愛闖禍的小主人的任務,隻能落到自己的嘴上面了。
而今兒個二黃難得好脾氣的放任這愛闖禍的小主人跑出大門,還不是因爲它認得那停下來的車子聲音是談逸澤的。
而且這之後,它還聞到了一股子最熟悉也是最讓他喜歡的味道。
那是,女主人的味道。
所以,二黃非但沒有阻攔聿寶寶出門,自己也跟着屁颠屁颠的出門迎接了。
談逸澤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了顧念兮此刻被一人一狗圍攻的一幕。
聿寶寶一天都沒有見到媽媽,争着搶着想要往顧念兮的身上爬。
而二黃也貌似不甘于被他搶了先,仗着自己狗體高大,将聿寶寶往外擠了擠。心裏納悶着:就隻有寶寶一天沒有見着女主人麽?他二黃也一天沒見到了!
聿寶寶這被擠開,就開始紅了鼻子。
無奈之下,顧念兮隻能先将寶寶抱起來,在半蹲下去伸出一手好好的安撫一下二黃。
“好好好,你們兩都是好孩子。一會兒,都給你們弄點好吃的!”
看着不遠處顧念兮又是安撫孩子,又是安撫狗的樣子,一下車談逸澤便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的兒子,怎麽就那麽沒有他談逸澤的風範?
還淪落到,要跟狗兒争寵的地步?
安撫完了狗,聿寶寶這邊也沒有剛剛的紅鼻子了,顧念兮便對二黃說:“二黃,咱們走!待會兒我給你弄根大骨頭吃!”
許是因爲有了肉骨頭這個誘餌,剛剛還忙着争寵的二黃,這會兒搖晃着大尾巴屁颠屁颠的朝着談家大宅裏走去了。
而這邊顧念兮也将這渾身上下都沾了好些泥土的聿寶寶,給好好收拾了一下,這才打算進門。
而見到顧念兮就要抱着孩子進門之前,談逸澤便先行走上前,将剛剛還賴在她懷中的聿寶寶一下子給扛到自己的肩頭上坐着。
這下,聿寶寶連纏着談參謀長都不用,就能坐一會兒高高,不知道有多高興。這會兒,就開始在談逸澤的肩膀上樂呵着。
而談逸澤隻是一手固定着他的小身子,随後看了看一臉倦色的顧念兮。
今兒個顧念兮起床就有些感冒的迹象了,鼻音很重。
再者,他也知道現在顧念兮每天忙着兩個大公司,那業務量肯定比自己現在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有過之無不及。
看着她眼圈下方的那一圈濃黑,這也是現在的談逸澤爲什麽不敢直接将那個重擔子落在顧念兮身上的原因。
“媽,高高……”這聿寶寶小矮子估計是長時間備受高度壓迫,今兒個難得能在談逸澤的頭頂上耍耍威風,還不忘調皮的和顧念兮得瑟一番。
看到兒子坐在談逸澤頭頂上那個屁颠的德行,顧念兮伸手又踮起腳尖才能掐了掐他的小臉蛋:“好了,你就在這兒跟你爸爸先玩一會兒,媽媽現在先去洗澡。”
今兒個有感冒的迹象,她不打算太晚洗澡。
不然,怕是會加重感冒。
和兒子囑咐了一番,也不知道這正在得瑟中的小家夥到底有沒有将她的話給聽到耳裏去,顧念兮便轉身打算上樓去了。
而眼看到顧念兮要上樓去呃這個清醒,談逸澤連忙開口喚住顧念兮:“兮兮……”
聽到身後傳來聲音,顧念兮自然是停下了腳步,可她并沒有回過頭來。
如此站了好一陣,談逸澤也知道她是在等自己說下去的時候,他便輕啓了薄唇說:“你今天說的那個……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他說的是顧念兮剛剛提出的那個交易。
他相信,顧念兮也應該聽得懂才對!
“我知道了!好了,我先上去了……”
如他預料的那邊,她聽懂了。
回過頭來,看了看騎在他腦袋上的聿寶寶,又看了他一眼之後,她便轉身朝着樓上走去了。
而談逸澤還不忘在後頭囑咐着:“把洗澡水的溫度調高一點……”
聽着後頭傳來的囑咐聲,顧念兮的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
這一天的一大早,霍思雨是被自己昨晚設定的鬧鍾鈴聲給吵醒了。
自從毀容又跛腳之後,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試過這麽早起了。
沒睜開眼睛就轉身将一邊的腦中給按下之後,她又在被窩裏翻滾了好一陣子。
不過想到今天是自己再度重回明朗集團的第一天,她還是從戀戀不舍的被窩中起來了。
起床的時候,霍思雨先是洗了把臉,又給自己畫上了一個妝。
現在的她,鼻子雖然從舒落心那邊得了些錢,給隆回來。也不至于像是剛開始那樣,塌陷了鼻子那麽的難看。
但因爲整容過度,她本來不用整容還算是姣好的面容,現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張“僵屍”臉。
所謂的僵屍臉,就是笑起來也不自然,生氣起來也不自然。
一旦動怒和生氣,整張臉就跟扭曲似的。
而随着時間的流逝,霍思雨也相信這張面容,會朝着越來越醜陋的方向發展。
這,便是整容的後遺症。
但此時的霍思雨并沒想着這些。
隻要有錢,她相信自己有朝一日還是能恢複以前美豔的臉盤。
畫上自己最喜歡的濃妝之後,她又用自己最喜歡的防水眼線,将自己那雙美目勾勒的妖娆了幾分。
最後,她還不忘掃上腮紅。
重回明朗集團的第一天,她可不願意讓蒼白的臉色給任何人看扁了去。
畫完了妝之後,霍思雨便找到了昨天自己從明朗集團人事部那邊帶回來的那套工作服。
衣服到現在還是用黑色的包裝袋裝着,沒有拆封過。
這足以說明,這霍思雨在将這套衣服帶回來之後,壓根就沒有拆開來看過。
其實,到這一刻霍思雨仍舊沒有對這套工作服懷疑過什麽。
可當扯開黑色的包裝袋,看到那一身翠綠色的服裝的時候,她的眉心皺了皺!
這是,什麽玩意兒?
昨天,她到明朗集團去的時候,明明看到那邊的女員工都身穿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外套搭配黑色西裝長褲的。
可怎麽到她這裏就成了淺綠色的?
帶着疑惑,霍思雨将袋子裏的衣服給全部拽了出來。
隻見,這套衣服的上衣和下褲,都是清一色的淺綠色。
可顔色,其實霍思雨也談不上讨厭。
隻是納悶,自己的工作服爲什麽和其他員工的不一樣。
再者,還有這一身衣服的尺碼。
這麽寬松,都可以裝下兩個霍思雨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人事部的部長曾經在她還是劉雨佳的時候,有好幾次約着她出去外面見面。光看眼神,霍思雨便知道這男人對自己起了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