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電話那端霍思雨口口聲聲的威脅,顧念兮的視線則是打量着她現在窩在人家sh國際集團門前揉着腿的狼狽樣。
沉吟了片刻,顧念兮說:“那好吧,明天你帶齊了你說說的那些東西,到我們明朗集團報告!”
言簡意赅的下了命令之後,顧念兮便直接收起手機。
而電話這邊的霍思雨聽到自己的電話被挂斷之後,有些惱羞成怒的将用那隻沒有受傷的腿狠狠的跺着地面:“顧念兮,你以爲你現在就了不起了?敢這樣挂我電話!”
但這樣的動作和話,貌似還沒有完全宣洩完她内心的憤怒似的。
又過了一會兒,霍思雨的視線落在顧念兮剛剛車子遠離的方向,又歇斯底裏的喊着:“顧念兮,遲早有一天,我霍思雨會再次将屬于我的東西全都給拿回來的。你等着看好了!”
可能是因爲霍思雨一而再再而三的尖叫,sh國際樓下的保安員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和霍思雨說:“小姐,這裏是公衆場所,請不要在這裏大聲喧嘩。還有,若是沒事情的話,請不要在這裏逗留!”
說來說起,這便是人家的逐客令。
這些人的嘴臉,霍思雨到現在怎麽會不清楚?
想當初,她身穿名牌,手上拿着名貴包包的時候,這些人哪一個敢上來這麽對她說話?
而現在,她一落魄了,這些人就來趕她。
不就是看她霍思雨的模樣窘迫了些,想要趁機欺負她?
這些人,一個個的狗眼看人低!
“我告訴你,遲早有一天等我恢複了,我到時候一定會回來把你們一個個給弄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過度了,霍思雨現在沒有顧慮的就在人家sh國際的大樓下高喊着這一番話。
可保安隻權當她是個瘋子,在她喊着的時候直接将她從地上給拉了起來說:“知道了知道了。你貌美如花,天資聰穎,遲早有一天會俯瞰世間一切。但現在,麻煩你還是從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吧!”
說着,就将從地上提起來的霍思雨,推到了幾米之外。
而霍思雨的腳原本就不舒服,被這麽一推,險些直接栽倒。
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的身子之後,她便又朝着那人嚷嚷着:“你以爲你這破地方我稀罕?”
像是不服氣的丢下了這麽一句話,霍思雨才拖着自己那一條跛了的腳離開。
而她卻不知道,剛剛她那整個狼狽的過程,全都落進了不遠處顧念兮的眼裏。
再者,還有她霍思雨剛剛放出來的狠話……
當然,顧念兮聽到了,前邊的老陳自然也是聽到的了。
對于這個曾經假扮市長千金的霍思雨,老陳到現在還有印象。
看她剛剛在那邊叫器的樣子,老陳不免有些擔憂。
“念兮,這個瘋婆子壞透了。要是把她放進明朗的話,就像是一顆老鼠屎。”
老陳的言下之意便是:這一鍋好粥,要被這名叫霍思雨的老鼠屎給玷污了。
“沒事陳伯伯,我能将她招進來,自然也想到了法子将她給送走。您啊,就放心好了!”
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顧念兮看到霍思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不遠處之後,這才囑咐老陳:“咱們回家吧。”
“好!”
老陳應下之後,車子便滑入了另一處的街角……
“一整天都沒個人影,都不知道死到什麽地方去了!”
這霍思雨一邊揉着自己發疼的腿,進入舒落心名下的房子的時候,就聽到這老女人和他兒子正在抱怨着。
沒把鞋子給脫下來,霍思雨這便直接踩着進來了。
見到突然出現在客廳裏的女人,舒落心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仇人見面,誰的臉上會喜出望外的?
不打個你死我活,就不錯了。
“看來讓你失望了?我沒死在外面,而且還平平安安的站在你的面前!”
直接踩着鞋子進了大廳,霍思雨的唇瓣勾起。
不過她的笑容,還是看起來有些不自然。盡管,她盡力的想要讓自己笑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這,都是整容過後的後遺症。
整張臉現在,僵硬的連笑都有些難。
雖然現在鼻子是給隆回來了,可整個臉都有些走形了。
不過霍思雨知道,她的意思已經傳達到舒落心那邊,就足夠了。
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你可以看到舒落心現在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恨不得将霍思雨的臉給劃破的刀子。
“你……”舒落心咬牙切齒的,但迫于某方面現在還需要用到這個沒臉沒皮的女人,她又不得不按耐下自己的脾氣。
“我怎麽了?”霍思雨仍舊隻是勾唇,一臉看似的看着面前的舒落心的整張臉被自己氣的變型。
“……”
一個問題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問,其實也沒有意思。
更何況,對方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才好。
掃了一眼隻知道憤怒,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舒落心,霍思雨便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有些跛足的腳,即便是穿着平底鞋,仍舊能将地闆踩得噼噼啪啪作響。
而看着踩着鞋直接準備進屋的霍思雨,舒落心又沖上前,攔住了她。
“穿着鞋子進門?這地闆可是今天鍾點工才過來打掃過的!”舒落心一臉的猙獰。
雖然現在她和談逸南過着省吃儉用的日子,但她舒落心還是無法做到親自去做打掃衛生這事情。
畢竟,她養尊處優慣了。
什麽時候,她自己親自拿起掃把的?
可向來金貴慣了的女人,又不習慣住的邋邋遢遢。
所以現在她還是照着平常的習慣,讓鍾點工每個星期過來兩趟。
可眼看這好不容易變得幹淨了些的地闆又被霍思雨給踩得都是“狗腳印”,她能不生氣?
“剛來過又怎麽樣?難道有什麽法律明文規定不能穿着鞋進入室内的?”
霍思雨承認,她就是想要氣舒落心。
明明現在他們才是綁在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但兩人還是看彼此不順眼。
而霍思雨也知道,其實舒落心就是打算事成之後一腳将她給踢開,但她可不傻,自然已經想方設法的準備對付舒落心了。
眼下,雖然在她舒落心的屋檐下,但這也不意味着她霍思雨就需要認栽。
挑釁似的看了舒落心一眼之後,霍思雨繼續拖着有些酸痛的腳回屋。
今天走的時間太長了,現在她的腿真的受不了。急需要到床上好好的躺着休息一會兒。
但舒落心像是沒有看到她腿部的痛楚似的,仍舊死死的糾纏着。
“霍思雨,你可不要忘記,當初我答應讓你這個賤人住進來,是想要讓你祝我一臂之力。你當初信誓旦旦的說,你還能回到明朗集團我才讓你住進來的。可我看你現在連什麽動作都沒有。要是沒有那個本事,就别誇那麽大的海口。趁早收拾好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省得繼續在我這兒礙眼!”
舒落心這是開始下逐客令了。
因爲霍思雨沒有如她所願的進入明朗集團,她開始按捺不住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想要伸手抓住霍思雨的手臂。
估計是打算将她直接拉着給丢出去。
看霍思雨現在跛足的樣子,估計不是她的對手。
好在,霍思雨從白熾燈客廳裏擺放着那盞燈的陰影看到了舒落心的動作。
在她的手即将觸及她的手臂的時候,霍思雨便一個閃身。
因爲抓空,舒落心有些失去了平衡。
差一點,就直接栽倒在霍思雨的面前。
好在這個時候,一直冷眼看着他們這兩個女人互相掐架,沒有開口也沒有阻止的談逸南伸手将她給拉住了。也讓她避免摔個狗吃屎。
但即便避免了摔倒,剛剛霍思雨的舉動還是讓舒落心吃癟,惱怒。
這會兒,舒落心看着霍思雨的眼神裏,燃起了熊熊怒火。
而霍思雨卻像是全然沒有看到她的動作似的,隻是挑眉對談逸南說:“是她自己想要抓我,差一點摔倒的。你不會将這一點事情,都不分青紅皂白的怪罪到我的身上吧?”
她看上去,像是在和談逸南解釋着什麽。
但隻有霍思雨自己心裏才清楚,她壓根就不想要跟談逸南解釋什麽。
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怕這談逸南看到母親差一點摔倒,怒火恐怕要遷怒于她霍思雨。
而她霍思雨現在腿已經傷成這樣了,一定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
所以,她和談逸澤作出這個所謂的解釋,其實也是想要避免這樣的後果。
而談逸南聽到霍思雨的這番話之後,眼眸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