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的光線下,兩人的面容也時不時的變個顔色。
微風吹過的時候,卷起了蘇小妞垂放在肩頭上的幾根金絲,調皮的給蘇小妞挂在她的嘴角上。
而喝過烈酒的蘇小妞的紅唇,沒有塗上口紅,都嬌豔的像是要滴血似的。而她的眼眸,更是迷離。那樣的眼眸,淩二爺确定,能輕易的讓周圍的任何一個男人都爲之折服。
喝過酒的蘇小妞,該死的誘惑着他。
而她剛剛的那番話,又讓淩二爺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着。
可淩二爺不确定,蘇小妞此時到底是說的醉酒的話,還是理智還清醒。
所以當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淩二爺那雙勾魂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蘇小妞的看,就像是爲了确定蘇小妞此刻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似的。
但淩二爺到底在想些什麽,說的是什麽意思,估摸着這個時候的蘇小妞壓根就聽不懂。
她隻是一個勁兒的對着淩二爺嗤笑,微涼的指尖甚至還掐着人家淩二爺的下巴,故意将二爺的下巴挑的高高的,然後笑道:“姐姐當然确定了。姐姐說要請你,哪有誰假話的?”
當蘇小妞說這話,然後又惡劣的挑起人家淩二爺的下巴的時候,周圍路過的行人無一不對蘇小妞行注目禮。
在他們看來,這便是活色天香的女調戲男。
可對于這一幕,蘇小妞倒是樂在其中。
因爲這還是有史以來,她和淩二爺站在一起的時候,關注度高于這位爺!
她能不開心麽?
“蘇小妞,你不後悔?!”
當蘇小妞正沉浸于她比悶騷的淩二爺更吸引人視線的這份喜悅中之時,又聽到淩二爺不确定的問出了這一句。
而這句話,倒是讓蘇小妞火大了。
照着淩二爺的腦袋,蘇小妞狠狠的給了一拳,然後便叫罵着:“本宮說請就請了,你趕緊說‘奴才遵旨’就是了。再給本宮唧唧歪歪幾聲,小心本宮把你踢進河裏!”
好吧,蘇小妞的這一拳頭不輕。
一下子,淩二爺的腦門上就火辣辣的疼着。
估計明天,肯定是一塊大淤青。
可這會兒對淩二爺來說,是痛和快樂并存着。
聽着蘇小妞不斷的叫罵聲,淩二爺立馬喊着:“喳,奴才叩謝了。”
下一秒,蘇小妞的身子便騰空了……
周圍經過的人不少,這麽将蘇小妞扛在肩頭上回去影響也不好。
于是乎,某男人便算計了一下。
那他就請蘇小妞去開房,這不就扯平了麽?
就這樣,蘇小妞在半醉半醒的狀态,被淩二爺扛着進了附近的酒店。
夜色加濃,卻仍舊擋不住這個城市正準備濃情上演的故事……
“臭小子過來,我要把你的頭發給弄幹了!”城市另一端的談家大宅主卧室裏,談逸澤正拿着毛巾追着一個剛剛洗完了澡,頭發還濕漉漉的小家夥整個屋子跑。
這聿寶寶真是越長大越調皮了。
洗澡的時候就在魚缸裏亂撲騰的,弄得他談逸澤一整身都是水。到最後沒辦法,爺倆呆在一個浴缸裏把澡給洗了。
可這剛剛一洗完,給他穿上衣服吧,他就跑了。
連頭發還沒有來得及擦,談逸澤隻能圍着毛巾就從浴室裏追趕了出來。
他這才給他洗了個澡,就跟打了一場戰似的,他還真的不知道,這顧念兮一個人帶着他,又要給他喂飯,又要給他洗澡的,還要追着這個精力旺盛的小家夥滿屋子,跑到底累成什麽樣子。
“還不快過來?再不過來你信不信我抽你了?”追了老半天,這小家夥直接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被這小寶寶弄的有些筋疲力盡的談逸澤索性直接坐在大床上,朝着桌子底下的小家夥喊着。
而這個時候,顧念兮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
手上,還端着一杯自己剛剛泡好的牛奶。
晚餐是吃了,不過她今天畢竟一整天都沒有吃什麽東西,顧念兮可不想餓壞了自己肚子裏的那一個,索性又給自己泡了一杯牛奶。
可聿寶寶呢,一看到談參謀長發脾氣,便本能的尋找顧念兮的庇護。
誰讓這位小爺的印象中,能抵擋住談參謀長的怒火的,隻有顧念兮呢?
這一看到顧念兮進來,他就如同離弦之箭似的,直接沖出了桌子底下,直撲顧念兮而來。
而顧念兮這被一撞,險些跌倒不說,甚至連拿在手上的牛奶,都失去了平衡。
其實,顧念兮是可以避免被這牛奶濺到的。
可她也知道,若是自己這個時候選擇避開的話,那燙到的就會是她家的小寶寶了。
所以,她隻能拼了命的将牛奶往自己的懷中攬。
一時間,那剛剛泡好的牛奶就這樣整杯淋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嘶……”
而看到這一幕,談逸澤感覺魂都被吓飛了。
顧不上給這淘氣的家夥擦頭發,他直接就沖到顧念兮面前,拉着她趕緊就扒開她身上的衣服。
“媽……”
聿寶寶貌似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小身子老是在顧念兮的旁邊轉悠着。
可談逸澤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哪顧得上他?
“給老子讓開,你沒見你把我媳婦都給燙了嗎?我告訴你,待會兒她要是被燙壞哪兒了,我就抽你哪兒!”
這還是談逸澤第一次朝着寶寶發了這麽大的火。
誰讓,這小家夥今天竟然傷了他的女人?
在他談逸澤的世界裏,能欺負顧念兮的,便隻有他談逸澤一人。
誰要是傷了顧念兮,那肯定比傷了他還要來的嚴重。
而聿寶寶被談逸澤的大嗓門這麽一吼,當下就怕了。
小嘴一扁,眼眶一紅,扯開嗓子就哇哇大哭。
而顧念兮見到自己的孩子哭了,她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的身上哪兒被燙到?
直接推開了談逸澤的手,就将地上哭的跟個淚人似的聿寶寶給抱在自己的懷中了,好聲好氣的哄着:“不哭不哭!”
這邊哄着聿寶寶,顧念兮當然也不忘追究肇事者的責任:“你吼什麽吼?他還是個兩周歲不到的孩子,他能懂什麽事情?”
“可他把你燙傷了!”
談某人仍舊面色不善。
但因爲顧念兮給聿寶寶求情,他的臉色已經算好了不少了。
“燙傷了又怎麽樣?又不會死!你這麽吼他,你難道不知道會吓壞他麽?”這話,像是在說聿寶寶,也像是在說她自己。
早上,她就被談逸澤的大吼給吓壞了。
而眼下,看着自己的孩子又被這個男人給吼的眼淚直掉,顧念兮的眼眶也紅了。
“做錯事就該有擔當!”
談逸澤完全是用對男人的要求對待聿寶寶的。
因爲他一直都打算将自己的孩子培養成一個有擔當的人。
可這話讓顧念兮越聽,越不是滋味:“有擔當又怎麽樣?沒擔當又怎麽樣?他一個孩子,你讓他要什麽擔當?我知道,你就是看我們娘倆礙眼!”
生氣的顧念兮,此刻也紅了眼。不分青紅皂白的,将談逸澤給罵了一通。
第一次,談逸澤有些後悔,當初爲什麽那麽急着想要将她的野性給激發出來?
本來是看不慣她被别人欺負的樣子,所以才鼓勵着她伸出貓爪。
沒想到,這爪子一伸出來,傷的竟然是他談逸澤了。
被她責罵了一頓,談逸澤感覺碰了一鼻子灰。
打算說些什麽解釋的時候,他又聽到她說了:“既然我們娘倆那麽礙着你的眼的話,那我們現在就走,行了吧!”
說着,顧念兮怒氣沖沖的直接抱着聿寶寶轉身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這回,談逸澤還真的顧不上自己身上隻圍着一個毛巾,也跟着這丫頭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在她就要下樓的時候,及時攔在了三樓的樓梯口。
見出口被堵住了,她索性抱着孩子轉身就朝着客房走了進去。
在談逸澤追上來的時候,将門給關上。
還“啪嗒”一聲,順便将門給鎖了。
這下,談逸澤隻能望着被鎖上的客房們挑眉了。
這麽說,他談逸澤又被老婆嫌棄了?
這一夜,談逸澤不是很好受。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給顧念兮送去燙傷藥,希望這丫頭能給自己開門。
可他站在門外跟個傻子似的大喊大叫了老半天,這丫頭就跟沒有聽到似的。
最後,他隻能灰溜溜的回到主卧室來。
望着那張本來熟悉,卻因爲少了她的身影變得有些陌生的大床,談逸澤的眉頭皺成了一堆。
摸着這床上還有她剛剛用過的毛巾,聞着毛巾上還有她用過的沐浴乳的氣息,他的眸色一點一點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