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爬樹,就是上竄下跳。
總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
當然,正因爲調皮,小時候的他也受過不少傷。
像是後腦勺的那一塊,那個時候就因爲從樹上摔了,縫了五針。
到現在,後腦勺上還有一橫是不長毛的。
當然,談逸澤沒有那個惡劣的趣味和自己的美嬌妻分享自己小時候的糗事。
他不過是想要拿出自己當成例子,讓顧念兮知道其實男孩小時候都淘氣了些,可都能平安長大,像他談逸澤這樣!
目的,當然是爲了顧念兮放寬心。
但談逸澤不知道,顧念兮之所以一直将他推開,不是她現在不需要談逸澤的懷抱。
其實在看到聿寶寶的腦袋在冒血的時候,顧念兮的鼻子就酸酸的。
她恨不得在見到談參謀長的那一瞬間,撲進他的懷中哭訴。
可無奈,現在談參謀長的胸口處剛好染上了血,腥味十足。
也讓懷孕的顧念兮,極度難以忍受。
可她害怕i自己現在連一個聿寶寶都照顧不好,這個時候和談參謀長說自己又懷孕了,隻會讓這個男人越是不贊成自己想要将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念想……
所以,她放棄了在談參謀長的懷中哭訴自己心中所有不安的念想,隻想着好好将自己肚子裏的那個小孩給好好的掩藏好。
前卻不想,談參謀長竟然直接将她禁锢在懷中,讓她和他胸口上的血腥味,來了個“正面沖突”。
那一刻,顧念兮再也忍不住胃中那骨子翻江倒海的感覺,直接“哇”的一聲,将胃裏的東西都給吐出來了……
不過幸運的是,今兒個在将魚兒拿出鍋的時候,她早就将胃裏的東西給清空了。
現在吐出來的,不過都是一些酸水。
但即便是這樣,情況也有些棘手。
談逸澤剛剛下班就接到自己兒子已經被送到醫院的消息,也顧不得換上便裝就直接沖了過來。
而現在,他的軍裝上,染完了自己孩子的鮮血,又染上了嬌妻的嘔吐物。
盯着自己的那一身軍裝的談逸澤,實在有些納悶。
“老公……”
“老公,對不起!”
顧念兮的手,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裙擺。
那不知所措的手兒,一直都在自己的裙擺上掐着。
本來熨燙的平整的裙子,此刻已經被她掐出了好多的折痕來。
看着這樣的她,談逸澤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隻能化成一句:“沒事,衣服回家洗洗就好!”
雖然對于一個有着輕微潔癖的男人而言,渾身上下散發着這麽一股子“奇特”香味而言,這有些難忍受了些。
可一想到這都是自己的老婆孩子留下來的,他又怎麽可能發脾氣?
無奈之下,談逸澤隻能取來的紙巾,将自己胸前的污穢之物給清理了一下。
看着低着頭清理自己一身衣服的談逸澤,顧念兮的眉心微皺。
談逸澤怎麽好像沒打算問她?
其實她剛剛早有打算,要是談逸澤這個時候問出來的話,她要老實交代的。
可現在,談參謀長卻一句話都不問,這讓本來話已經到了嘴邊的顧念兮,無所适從。
“好了,真的沒事!再說了,你當初懷着孩子的時候,我身上被你弄成這樣的次數還少了?”
看顧念兮一直詫異的盯着自己看,那糾結的手兒又繼續揉着自己的裙擺,談逸澤隻能開口安撫她。
說實話,懷着聿寶寶的時候,顧念兮還真的沒少在談逸澤的身上吐過。
因爲那個時候的她隻有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才能安然入眠。
所以,每晚她總喜歡賴在談逸澤的懷中。
可清晨一起來,轟轟烈烈的晨吐現象就開始了。
有時候如同兇猛洪水那般,直接就朝着談參謀長鋪天蓋地給襲去了。
可沒想到,現如今這才懷上老二,她家談參謀長就開始遭殃了!
不過顧念兮倒是沒想到,談逸澤竟然沒有懷疑到她的吐是和孩子有關。
這讓顧念兮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讓她有些小小的郁悶。
談參謀長怎麽一點都不擔心她的身體?
她一直處在原地,糾結着自己該不該把自己已經懷孕的事情告訴談逸澤。
可在談逸澤的眼中,卻以爲這顧念兮因爲自己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這麽一大堆的東西而懊惱,隻能揉着她的腦袋和她說:“好了,真的沒事。你去家裏把換洗的衣服給我帶過來吧。今兒個寶寶估計要在這裏住兩天,我就在這裏當陪護好了!”
“嗯……那好吧!”
有些懊惱于向來精明的談參謀長今兒個爲什麽這麽糊塗,但顧念兮還是轉過身按照這個男人所說的做。
但臨走之前,顧念兮又問了:“老公,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
其實,她就是想要問問談逸澤會不會已經察覺到了什麽,這樣的話她也好将自己肚子裏藏着的那些心事給說出來。
可談逸澤隻是看了她一眼之後,又看向此刻處理完傷口,正在輸液的聿寶寶。
傷口雖然不深,但正好砸到了鐵質花架上。
花架常年風吹日曬,談老爺子怕他感染了破傷風,自然要在這裏觀察兩天。
看着這睡着了還挂着淚痕的聿寶寶,談逸澤心疼又無奈的開口說:“兮兮,其實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他受傷了,不隻是你有責任,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所以,你沒有必要用這些來怪罪自己……”
聽談參謀長的這話,顧念兮算是知道了,原來談參謀長将她的一切不正常都歸咎到她在責怪自己上面來……
“那好吧,我先回去給你拿衣服來。”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又補充了這麽一句:“對了老公,我待會兒還有話想要跟你說!”
“什麽話?”
“等過來再跟你說吧!好了,我先走了!”
其實,是談逸澤的話讓顧念兮明白,孩子的事情不隻是她一個人的事情。
談參謀長自然也有權利決定他們孩子的去留問題。
所以,她打算回去一趟之後,就回來和談參謀長說說她又懷孕的事情。
當然,她也會用她的全力,将孩子保住……
淩母的手術,正在進行中。
從剛開始進入手術室,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五個鍾頭的時間。
在這五個鍾頭的時間裏,呆在手術室裏什麽事情都不用作的淩二爺,都有些疲憊。
更不用說,是眼下正配合着幾個醫生手術的蘇悠悠。
爲了讓整個手術的效果達到最佳狀态,從手術的麻醉到手術的執行,淩二爺請的都是業内最有名望的。
而眼下,已經進行到最爲關鍵的環節。
病竈部位的切除!
剛開始,蘇悠悠的手雖然有些顫抖,但很快的進入了狀态。
顯然,這段時間的心理輔導對她來說,還是有很大的作用的。
手術期間,蘇悠悠的額頭上不時冒出汗珠,而且明顯比其他醫生都要來得多和大。
一旁給她擦汗的護士,也是手不停蹄的。
從這個過程中,淩二爺也可以看得出這個手術對于蘇悠悠而言,到底承受了怎樣的壓力。
整個手術進行到這裏的時候,蘇悠悠的一切還算正常。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個護士觀察到淩母身邊的那些顯示儀之後,喊着:“不好,病人的血壓開始下降……”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一句,打亂了蘇悠悠手術的節奏,還是因爲這一句話導緻蘇悠悠想起了什麽事情,總之在别人進行着各項搶救措施的時候,蘇悠悠的手開始顫抖。
從剛開始的小幅度顫抖,到現在顫抖的手術刀都掉在了地上。
那手術刀和地闆接觸的一瞬間,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叮當……”
“蘇悠悠!”
“蘇醫生!”
“蘇小妞……”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手術刀接觸地方發出的聲響過分清晰,讓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一瞬間落到了蘇悠悠的身上。
而幾個呼喊聲,在同一個時間響起。
“蘇悠悠,這兒還有一套消毒過的手術工具,拿好手術刀,繼續執行手術!”今兒個是愛徒再度站上手術台的日子,所以蘇悠悠的導師也跟着過來了。
一方面,她是想要給蘇悠悠支持。
另一方面,她也要确保蘇悠悠在手術進行不下去的時候,還有一個人能和她配合将手術完成。
剛開始,蘇悠悠進入了狀态,她也跟着蘇悠悠很開心。
可當蘇悠悠的手術刀掉下的時候,她知道,和之前幾次在醫院裏的小手術一樣,一到病人出現異常的時候,蘇悠悠的手就開始顫抖的連手術刀都拿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