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衣服是當即熱賣款式,剛出來就抛售一空了。
不過這衣服送來之後,顧念兮就一直挂在衣櫃裏沒拿出來穿過。
其實不是不喜歡,而是她上班的時間比較多,一般都穿a字裙搭配小西裝,這樣顯得比較幹練。
而這衣服,太小女人了,隻适合在休閑娛樂的時候穿着。
顧念兮換上這一身衣服的時候,又開始各種糾結了。
其實不是這衣服不好,而是她的脖子上各種小紅點點。這圓領的衣服,駕馭不住。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還在一邊咬牙切齒的看着顧念兮對着鏡子裝扮。
好吧,尋常這個時間點他談逸澤可能還留在訓練場上。
但今兒個……
隻要一想到顧念兮要跟楚四眼見面,他的心裏就各種不是滋味。
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他就見到顧念兮穿着這一條修身裙子對着鏡子“搔首弄姿”!
好吧,其實也不是搔首弄姿,就是顧念兮照了照鏡子之後覺得脖子上這些早上談某人故意留下來的痕迹太過于明顯,于是拿了根絲巾在綁着,企圖将這羞人的痕迹給遮掩起來。
而這一舉動落在談參謀長的心裏,就各種不是滋味。
爲什麽偏偏要将這玩意給遮起來?
放這樣,不是挺好的?
說實話,今天早上他也是爲了讓她帶着這個痕迹到楚四眼的面前晃悠,以此宣布自己的占有權。不然的話,他白天那麽大費周章的爲的是什麽?
心裏有一股子怨氣在,他心裏隻搗鼓着。
可他知道,此刻表現出自己的怒意,隻會自亂陣腳。
強壓住心裏的火氣,這男人深深的看了她身上的裝扮之後,丢出這麽一句話:“這天都黑了,裹着個浴巾準備上哪兒去?”
“咳咳……”
不愧是有當外交官潛能的談參謀長,一句話就直接将顧念兮給嗆了個半死。
做什麽叫做裹着個浴巾?
她這明明是一件無袖包臀裙,好不?
待會兒,上面還要套上一件小外套的。
可怎麽到談參謀長的嘴裏,她就跟沒穿衣服似的?
“老公,早上不是跟你說了嗎?東籬哥哥要過這邊看一下咱們兩個城市的合作項目,順便過來看看我。哦對了,他還要給我捎上我媽做的好吃的!”
怕這個男人直接摔爛了醋壇子不讓她去機場,顧念兮好言解釋着。
可這話落在談逸澤的心裏,仍舊是各種對楚東籬的诋毀!
那個楚四眼帶東西過來就怎麽樣?
在談逸澤看來,那不過是楚四眼的一種障眼法。
不就是借着帶東西的名義,将顧念兮給騙過去,然後趁着他談逸澤不在顧念兮身邊,各種哄騙,各種……
“讓咱媽把東西快遞過來不就好了,何必勞煩楚書記?”
看看,這真的就是人家外交官的腔調。
明明在心裏将對方咒罵了個半死,可開口還是一口一個“楚書記”的,多動聽?
“不一樣,裏面有些是必須裝在玻璃罐裏面的,要是摔碎了就可惜了!”一邊安撫着酸溜溜的談參謀長,顧念兮又說:“好了,時間真的差不多了。你先去洗個澡,我去廚房裏給你熱個菜。”
說着,顧念兮便推開了談逸澤,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了這男人的叫器聲:“顧念兮,别在我的面前放煙霧彈。想要趁着我洗澡的時候溜之大吉,去機場見四眼,我告訴你沒門!”
聽這談參謀長的話,顧念兮隻感歎着:不愧是軍人出身,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伎倆。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
一身穿黑色風衣外加休閑牛仔褲,捋着半寸平頭的男子,陪伴着一身穿白底刺繡裙的女人出現在機場。
可談逸澤是什麽人?
他是帶兵打仗的将領。
他的一個口令一句話,他的兵蛋子們每一個都會老老實實的服從。
遲到早退的那些屁借口,在他的面前根本不足以成爲理由。
所以,談逸澤還真的沒怎麽等過人。
可國内航班延遲,卻時常發生。
當他們趕到機場的時候,楚東籬還是遲遲沒有出現。
于是,這老男人是呆不住了。
“我說這個四眼到底怎麽回事?說的八點,現在都八點十五分了,怎麽還不從裏面滾出來?”
難不成,這混蛋算出他談逸澤跟過來,所以故意耍他?
聽着自家男人不耐煩的叫罵聲,顧念兮也很是頭疼。
她自然也知道談參謀長沒有等過什麽人,再說她也知道自家男人有些不待見楚東籬,所以沒打算帶着他過來接機。
可他倒好,自告奮勇的說要跟着她過來。
說她顧念兮不用付勞務費就可以多了這樣一個跟班加保镖和司機于一身的陪伴者,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什麽的,搞到最後還讓她顧念兮要感恩戴德的接受下來。
可顧念兮勉強着答應讓他一并過來了,這男人倒好,這才等了十五分鍾就開始不耐煩了。
“國内航班經常延遲,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等的累的話,要不上車上休息去?”
知道這個時候和談參謀長來個吼的,肯定隻會逼得這個暴龍直接将自己給扛回家,所以知道這男人脾氣的顧念兮隻能繼續輕聲細語的哄着。
“要是去的話,你也得跟着我一起去!”抓撓着自己的半寸平頭,談逸澤擠出了這麽一句話。
說實在的,其實談逸澤覺得自己站在這兒還真的有些像是個二愣子。
你想想,有誰願意笑的一臉欠抽的來迎接自己情敵的到來?
要不是礙于這顧念兮在自己的身邊,他又不想留着她和楚四眼獨處的話,他早就打道回府了。
這會兒又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于是這男人開始碎碎念了。
幸運的是顧念兮這會兒真的給了回應。
不過談逸澤不傻,要走兩人一起走才對!
留下她一個人的話,萬一楚四眼要是出來了先跟顧念兮歪膩去,那他談逸澤不是得不償失?
“我要是去的話,東籬哥出來的時候不就見不到人了?那這還算哪門子的接機?”忍無可忍之下,顧念兮終于甩給了這個男人一記白眼。
“那就不接機呗。有什麽好接的?他一大老爺們,難道還怕被人坑了拐了?”就算坑,也是他把人給坑好不?
好吧,在談逸澤的心裏,其實這姓楚的就是一心裏猥瑣的變态男。
不然這麽多年,明明心裏就喜歡顧念兮,爲什麽還能憋到現在?
換成是他談逸澤,意識到喜歡上的那一刻就先拿下再說了,還等個屁啊?
等到黃花菜涼的話,那就口湯都喝不上了!
這便是談逸澤的性格。
所以他在咖啡廳裏見到顧念兮,特别是覺得這個女人已經開始牽動自己的情緒的時候,他便下手了。
直接将顧念兮拿下,那才是真理。
而楚東籬輸,也就輸在這一點上。
所以時至今日,他也隻能成爲他們幸福婚姻的旁觀者!
“又不是怕被坑了被拐了。隻是人家畢竟是到這邊來,咱們不是該近盡地主之誼麽!”好不容易都到機場了,要是這樣就打道回府的話,顧念兮心裏頭還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老公,别鬧好不?咱們接完機,待會兒再回家休息好吧?”看談參謀長的面色仍舊不善,顧念兮隻能先抛出了橄榄枝:“你要是不鬧的話,今晚回家随你處置怎麽樣?”
“……”
聽到顧念兮的這一番話,本來煩躁的談逸澤停下來不動彈了。
一雙漂亮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顧念兮,似乎在換算着她剛剛這話的可信程度。
而在這個時候,顧念兮的背後傳來了一個男音:“兮丫頭!”
楚東籬鼻梁上夾着好看的金邊眼鏡,斯文含蓄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風。
金邊眼鏡下的那雙灰眸,更是有着濃濃的笑意。
可以說,每次見到顧念兮的時候,他都是開心的。而且,還是不加掩飾的那種。
但掃了一眼此刻和顧念兮手牽手的談逸澤,他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了。
也對!
顧念兮是他從小精心呵護到大的。
本想着她成年之後順利的采摘了,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
可結果呢?
半路殺出了個談逸南!
将他精心呵護的幼苗給搶走不說,還将她忽悠到了這麽遙遠的城市。
當然,要是最終的勝利者是談逸南,楚東籬也不會這麽郁悶了。
人生就是充斥着無數的不可預測。
楚東籬知道顧念兮有個男友叫楚東籬,知道她爲了他想要離家出走,可他卻沒想到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卻又殺出了個程咬金——談逸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