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抉擇,莫過于此。
這樣的選擇題,就像是“母親和老婆同時掉進了海裏,你會選擇哪一個”的真實版本。
不管選擇誰,他同樣都會失去。
而兩邊,都是他不想要失去的。
如果可以,他真的甯願死去的那個人,是自己……
“病人的傷口撕裂,現在急需手術。”
“病人的腿部骨折也發生錯位,急需手術。”
“病人……”
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霍思雨已經開始陷入深度昏迷狀态。
腦門上被舒落心弄出來的傷口,可能是發生了感染,導緻她開始發燒。
鼻腔那塊因爲發生了骨折,不知道是不是發炎,整個臉現在都腫了。
光是看着她躺在病床上,你絕對認不出這個女人還是前幾天那個風騷迷人的劉雨佳,更認不出好這會是之前有幾分姿色老在男人面前搖曳生姿的霍思雨!
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将這個女人送到醫院來的幾個人,悄悄的給梁海打了電話。
其實,将這女人送到這醫院來,還是他們幾個的意見。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女人,橫死在别人的酒店裏吧?
而且酒店裏的那些人也正是的,每一個看到這女人橫在那一動不動的,都避而不及。
不過看得出,這些人應該是得到了某個人的旨意,不動地上的那女人。
這人是誰,他們不用想都知道。
最終,還是他們幾個将霍思雨給拖到醫院來的。
隻是進入醫院之後,這女人就一直閉着眼睛躺着,臉上又紅又腫,活脫脫像是剛剛蒸熟又蓋了紅印的饅頭。
本來就想着這個女人應該是被撞到腦袋,有點皮外傷。拖到醫院稍稍處理也一下也就行了。
誰能想到,這一進醫院,這個女人真要命,跟燒錢似的。
這邊腫了,那邊又傷口開裂了,這邊骨頭也要手術,那邊鼻子也要手術。
這麽大筆費用,誰能承擔的了?
于是,他們打電話通知梁海了。
這群人,論起親來,還是梁海和她比較親。
誰讓人家是蓋着同一條被子的人?
可這電話一通知,人也過來一瞧,發現這女人跟醜的上帝也無法救贖了,他轉身就往外走。
“大哥,這女的到底該怎麽辦?”
“把她扔這裏就成,反正醫院不會看着她死。”
“可醫院說她現在急需要手術,不然她的腿就要廢了!”
“都折騰成連個人樣都沒有了,燒大把的錢救回來能做什麽?就丢這,任由她自生自滅!”
“可這……”
太狠了吧?
最起碼,這女人還陪過你一兩年呢!
就算沒有别的,最少也有一丁點的憐惜之情吧!
總不能真的将她丢在這裏,任由她變成個殘廢吧?
“别唧唧歪歪,想要做大事,就必須心狠!再說了,你以爲這個女人是個善茬?”
霍思雨不是善茬。
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梁海就知道這一點。
若不然,他當初怎麽可能會找上她合作?
再說了,這女人要是善茬的話,當初她也不會選擇爲了合作,而将人整成另一種模樣。
所以說,在梁海看來,如今霍思雨的下場,不過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我知道了……”
聽梁海的話,那些人一個個的跟着走出去了。
梁海這個和她蓋同條被子的男人都不想要救她了,那誰還能救她?
再說了,他們都和這霍思雨非親非故的。
這燒錢又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想要去做?
而霍思雨剛剛昏迷醒來聽到的,便是剛剛那一番對話!
這個該死的老男人,就算不念其他的,至少也要看在她幫着他做了那麽多壞事的份上,救她一命吧!
可這男人……
“梁海……”
她嘶啞着嗓音,喊着那個男人的名字。
聽到身後傳來的女聲,梁海自然而然的轉過頭來。
“救救我……”
此刻的霍思雨,雙眸帶着霧氣,若是以往的模樣,肯定是楚楚動人,能夠輕易的讓一個男人意亂神迷。
可此刻的她,一臉腫的跟大面包差不多。作出的這個動人的樣子,看起來也就跟一個豬頭要掉淚的德行差不多。
看着這樣的女人,梁海還真的擠不出一丁點的同情心:“抱歉,救人的事情那是上帝該做的事情。你要喊救命,應該喊他。我信佛,跟上帝沒交流,你還是自個兒努力吧!”
這話聽着,救命這事情跟他沒半毛錢關系。
可霍思雨還是聽出了,這個男人想要過河拆橋。
這一聽,女人火了。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虧我還爲了你做了那麽多的壞事,難道你就不怕遭天譴麽?”努力用還算健全的雙手支撐起身子,她指着梁海就開始罵了。
“爲了我做壞事?霍思雨,你可真敢說。你當初要不是爲了想要報複談家,你會心甘情願的被我利用麽?咱們兩人是半斤和八兩,誰也别說誰!至于你說的天譴,我還真的不相信有這玩意兒!要是有的話,我倒也想要見識見識!”
說完了這話,梁海便打算轉身離開了。
而看到他要走,霍思雨也慌了。
要是現在讓他走的話,那自己的後續治療怎麽辦?
可腿上的傷,讓她無法下地行走,她隻能跟個瘋婆子一樣,坐在病床上對着門口的那個男人喊着:“你這個王八蛋,你怎麽可以過河拆橋?”
“過河拆橋,那是你吧!你敢說,你之前不是爲了把我給弄死,才去找談逸澤的?你還真以爲,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能瞞得過我!”
結合着今兒個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梁海也看透了一些事情。
想必,霍思雨是先于他一步,去捋了老虎須了。
看樣子,談逸澤這回真的是有備而來。
他梁海沒有因爲她先惹惱了談逸澤,亂了自己整盤棋弄死她就不錯了,還想要讓他救她,做夢!
“看在我兩以前的份上,我當然也不會看着你在醫院裏活活等死!”
沉吟了片刻,梁海轉過身又說了這麽一句。
一句話,讓原本霍思雨已經變成死灰般的眸子又有了神采。
但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霍思雨又跟見了鬼似的,雙瞳瞪大。
“我已經幫你聯系你的家人過來了,應該一會兒就到了!該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好了,現在我也該走了!”
丢下這一句話,梁海果真走了。
而且,連個回頭都沒有。
然而聽到他說的這一番話的霍思雨,跟個瘋子一樣在病房裏尖叫起來。
将她害的這麽狼狽還不算,竟然還讓她如水蛭一般的親人過來,這還讓不讓她活了?
“互撸娃,互撸娃,弟弟大大洞洞大……”
蘇小妞從義診回來,醫院就給她放了一個星期的假。
這幾天,除了偶爾和顧念兮見面之外,她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以前活蹦亂跳的人兒,突然變得如此沉默寡言,你說她沒有半點的心事,壓根就不可能吧?
淩二爺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找她了。
蘇小妞知道,這是因爲前幾天的話,讓這個男人有些難以抉擇。
明知道這一點,但那日那個男人的甩門離去的情形,還是讓蘇悠悠有些失望。
連着幾日都窩在家裏,像是祭奠自己這一段早已死去又突然間有了火苗,再次熄滅的婚姻之後,蘇小妞總算再度走出自己的家。
出了公寓,外面的太陽還是挂的老高。
蘇小妞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不管離了誰,太陽都還是照常升起。
那她,又怎麽可以讓自己的臉發黴?
迎着燦爛的陽光,蘇小妞揚起了燦爛的笑臉,将幾日來的陰霾全部藏匿在這張燦爛的小臉下面。
春末,陽光變得越來越毒,溫度也越來越高。
這樣的天氣,對于向來短裙緊身衣的蘇小妞來說,是最适合的天氣不過了。
一身紅色俏皮短裙,身上一件粉色襯衣,在腰身上打了個結,将自己迷人的腰身露出。
修長迷人的腿,在這裙擺飄飄之下,若隐若現。
惹得,過往的行人都将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而蘇小妞像是早已習慣了這些人的注視似的,撥了撥垂在自己胸前的金色長發,帶上酷酷的墨鏡之後,便大步朝着自己的紅色mini走去。
隻是蘇小妞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會遇到跟自己一樣騷包的人。
在她的紅色mini旁邊,是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
比起她的紅色mini,這兩紅色法拉利可以說更爲吸引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