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不大的房子裏,卻有着一股回音。
“……”對于蘇小妞的這個問題,淩二爺并沒有作答。
不過從她此刻明顯黯淡下去的眼神,還有窩在沙發上的頹廢樣子你就可以看得出,他默認了這一點。
而u蘇小妞自然也看穿了這一點。
和淩二爺都生活了那麽長時間了,她要是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的,也枉費了他們當初呆在一起的時間。
看着這窩在沙發上的男人,蘇小妞也跟着窩在沙發上。
不過這次,她沒有抱着自己養的狗指着淩二爺罵。
将狗放在地上之後,蘇小妞的視線和他對視:“淩二爺,你知道你媽媽現在的身體狀況麽?”
“蘇小妞,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聽到蘇悠悠的這話,淩二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若是尋常,蘇小妞也絕對不想要在他面前提起他淩二爺的媽,因爲沒有人比他淩二爺更清楚,蘇小妞和淩母之間到底存在怎樣的不可調和矛盾。
可蘇小妞竟然在這個時候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母親的狀況,還有結合前兩天是在醫院遇到母親的,淩二爺意識到了不對勁:“蘇小妞,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媽的身體出現什麽問題了?”
淩二爺很聰明,幾乎不用怎麽點,就猜到了點子上。
“……”
蘇小妞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
“是什麽毛病,嚴重嗎?”
雖然和母親是吵了鬧了,甚至還因爲蘇小妞直接搬出了家裏,但沒辦法,她畢竟還是他淩二爺的母親。那種血濃于水的感覺,是怎麽都無法從骨子裏抹去的。
“嚴重!”
都危機到了生命,那還不嚴重?
“到什麽程度?”淩二爺索性掏出了香煙,但抽出煙盒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手抖了下,一整盒的香煙都散落在地上。
橙橙看到有東西灑了下來,直接在地上玩着香煙。
好在,剛剛有一根正好砸在蘇小妞的手上,她撿了起來之後直接給淩二爺遞過去。
男人接過煙之後,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其實,這都是大多數男人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的做法。
他需要一根香煙,讓自己的腦子保持冷靜,聽清楚這些話。
“其實應該先做手術,送到化驗室才能确定的。不過從b超的結果和x光片來看,應該是yin道卵黃腫瘤。這玩意其實一般都發生在三歲以内的孩子身上,目前怎麽到承認身上的,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這病曆也少,全世界也隻有九十多個,國内大概也就30個患者!”
這是,蘇小妞前段時間從主任那邊拿到的數據。
“不治療,會怎麽樣?”
淩二爺在一陣吐煙吐霧中,臉部輪廓變得朦胧。
整張臉,都讓人看不清。
更不知道,此刻的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死!”
蘇小妞雖然是醫生,但她還真的學不來其他人那些安慰似的做法。
明明就可能會死,爲什麽還要強顔歡笑的對别人說治愈希望挺大的呢?
聽到蘇小妞這個字,淩二爺嗆了一口煙,直咳嗽。
其實,也不能怪他。
好說歹說,淩母都是他淩二爺的母親。
這樣的消息對他來說,是難以接受了點!
蘇小妞友好的伸手過去給他拍了拍背,這還是第一次他們除了床第之事以外,還能如此心平氣和談論一件事情。
“沒事吧!”
“沒事了,你繼續說!”
一根煙抽完了,淩二爺又掏着另一根點上。
其實要是以前,蘇悠悠一定會阻止他的。
但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她也隻是看着,然後繼續說:“其實國内的資料并沒有多少,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媽現在入院治療。這種病,當然是越早治療,越有希望了!當然,你們要是不相信我蘇悠悠說的話,也可以到别的地方去檢查。”
“你說什麽話呢!沒人不相信你……”
淩二爺下意識的反駁了一句。
但說完這話之後iou,他又想起了前兩天拿着病曆到蘇小妞辦公室打鬧的淩母,他說了:“蘇小妞,反正不管别人怎麽樣,我都相信你。”
一句簡單的話,讓蘇小妞的嘴角有了一絲絲的笑意。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回去看看她吧,盡早讓她接受治療!”
“蘇小妞,那我今兒個先回去了。等這兩天有空,我再過來!”
淩二爺拿起了自己剛剛進門的時候脫了放在蘇小妞沙發上的外套。
而蘇小妞既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否定他。
其實早在她将淩母的事情告訴這個男人的時候,她便知道他還是會回去的。
畢竟,人家還是這淩二爺的媽。
但淩二爺這一回去,還能不能再擺脫生病母親的意思來找她,蘇小妞還真的不知道了……
可對于把這些都告訴淩二爺的事情,蘇小妞并不後悔。
畢竟,她是個醫生。
她尊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每一條鮮活生命……
談逸澤回來的這一天,身上穿着一身迷彩服。
其實這次的對抗演習,沒有僵持多少天就結束了。
不是因爲談逸澤不在的這段時間,那些士兵沒有加緊訓練而輸了。而是這些兵蛋子們在見到他平安站在他們的面前,每個都像是吃了興奮劑似的,拼了命的往前沖。
說是要給他們這平安歸來的談參謀長一個大驚喜。
于是,對抗演習進行的非常順利。
談逸澤領導的那個隊伍,也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内,将對方給拿下了,讓這次對抗演習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号。
演習結束之後,自然是慶功。
今兒個部隊裏知道他們回來,特意加了菜。
但談逸澤沒去參加,而是直接回家來了。
不過回家的時候,顧念兮并不在。
擡了擡手表,這個時間點談某人也知道,她應該是在明朗集團上班。
雖然顧念兮不在,但屬于他談逸澤的歡迎儀式也沒少。
你看現在這個跑起來還有些站不穩的小家夥朝着他談逸澤沖過來就知道,這家夥有多開心能再度見到他。
這次談逸澤也沒有多逗聿寶寶,直接半蹲下來就将孩子給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一個星期多沒見,這小家夥又長了斤兩。
摸着這胖嘟嘟的小臉蛋,談逸澤沒有控制住情緒就往人家聿寶寶的臉蛋上親。
要是尋常,聿寶寶自然也非常樂意接受他最愛帶的談參謀長的親吻。
可今兒個,剛從直升機上下來的談參謀長,臉上的油漆還有胡子都沒有來得及處理,這麽一親上去,聿寶寶被刺得咯咯咯直躲。
将孩子順道抱進屋之後,談逸澤也看到了坐在大廳裏的談老爺子。
見到他回來,談老爺子的臉上也滿是笑容。
不過這談老爺子應該還有别的話想說。
因爲談逸澤看到談老爺子的手上,還拿着一棋盤。
“爺爺,您可不要跟我說,我剛一進門就讓和您殺一盤。我可告訴您,我這幾天可沒有閉上眼過,怎麽也要讓我閉個眼休息下?”
讓聿寶寶騎在自己的頭頂上,省得這個小家夥一靠到談老爺子的身邊,又要搗蛋了。
在這個家裏,聿寶寶最敢得罪的人,就是談老爺子了。
他可沒管談老爺子有多寶貝的東西,隻要他瞅一眼喜歡上,就照搶不誤。
換用墨老三的話來說,這孩子長大不應該當軍人或是警察,而是土匪。
而老爺子也真是的。
每次讓這小家夥搗蛋的都要七竅生煙了,都舍不得說他一句重話。
這也導緻了這小子最近越來越調皮了。
“去,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棋盤,這可是我上次累積赢了老陳十幾次才從他手上拿來的,我怎麽舍得拿出來用!”
談老爺子跟個寶貝似的捧在掌心裏。
好吧,其實這一點談逸澤也瞅得出來。不然,他也不會将他們家這調皮的小家夥給弄到肩頭上坐着,省得他又當了一次土匪,将老爺子的期盼給擄了去。
“那您又不舍得拿出來用,還捧着它做什麽?難道您就不怕這玩意又給随意丢在地上當成石子踢?”
能作出這樣的流氓事的,除了談逸澤頭頂上的聿寶寶還有誰?
不過這家夥明顯不知道别人在議論他,此刻正揪着他家老子的耳朵玩的不亦樂乎。
而被談逸澤念了老話的談老爺子也沒有多生氣,還樂呵呵的捧着棋盤獻寶似的和談逸澤說:“小澤,我給你看看這棋子!你能瞅出啥子來?”
“還能有啥?不就跟以前一模一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