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蘇悠悠的心肝越是慌。
想要保住他,唯一的途經就是走出這個黑屋子,讓他盡快的接受最正軌系統的治療!
抱着男人,淚眼摩挲的蘇悠悠看到了他們這兩天用來鑿開牆壁已經發生變形的手術刀……
“老公,檢查結果怎麽還沒有出來!”
醫院裏,顧念兮一直念念叨叨着。
“又不是什麽大問題,你那麽緊張做什麽?”男人拉着她,示意她在自己的身邊坐下。
“誰讓你是我老公?”她的言下之意便是:要不是她顧念兮的老公的話,她還懶得去緊張他呢!
“胡伯伯也真是的,一個檢查報告都弄這麽久,急的我都要上洗手間了!”好吧,在臉皮忒厚的談參謀長的培養下,顧念兮也漸漸的被培養成了一個小厚臉皮。
上廁所的事情,現在也當着别人的面說的極爲順溜。
“要是想上廁所就先去,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看着她搖頭晃腦的樣子,估計都快憋不住了。
“那好吧,我很快就回來!你别亂跑啊!”
“你當我是你?快點去,省得待會回去洗褲子!”好吧,談參謀長不開玩笑則已,一開完笑就讓顧念兮癟了臉。誰希望回去洗褲子的?那多丢人?
索性連談參謀長的話都不回了,直接蹦向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的時候,顧念兮掏出轉爲大姨媽準備的衛生棉走了進了中間的那個。
隻是進了洗手間,解決了内急問題的顧念兮卻發現,尋常一到訪,就跟滔滔江水延綿不絕似的的大姨媽同志,今兒個竟然玩起了矜持。
來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沒了?
姨媽,你也玩穿越不成?
盯着一片雪白的衛生棉,顧念兮一臉的糾結……
而同一時間段,老胡拿着檢查報告從一側走了過來,見到這便隻剩下談逸澤一個人,皺了皺眉問道:“念兮呢!”
“上洗手間了!怎麽了?該不會報告裏出了什麽不能讓病患知道的問題吧!”
掃了老胡那一張故作鎮定的臉,談逸澤開口。
“咳咳……”
一句話,噎死人不償命。
這,還真的是這小子的風格。
“倒也不是什麽不能讓你知道的問題。進來再說吧。”
将談逸澤帶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将得到的資料在辦公桌上攤開。
“上次你不是說你的腦袋在那次爆炸中受過傷麽?我這次專門讓他們給你做了一次腦部斷層掃描,發現裏頭有一血塊,估計是當初爆炸的時候被某物撞擊導緻内出血形成的。”
聽着老胡的話,談某人的黑眸暗了暗。
但到底是久經沙場的,臉色也沒有異常:“多大?”
“那腦部血塊也不大,不建議手術治療。你也知道,腦部手術是非常危險的,在沒有任何影響的情況下,醫生是不建議直接手術。”老胡說。
聽着老胡的話,談逸澤依舊面不改色:“會死嗎?”
好吧,這麽直接的問題,老胡也想過談逸澤這樣的男人會直接問道。
“倒不會導緻死亡,不過會導緻什麽樣的後果,目前暫時無法确定。你也知道,血塊這玩意會随着液體流動的……”
老胡說到這的時候,又說:“你也不用太悲觀,血塊在外力或是其他的作用下,也會自行溶解的。”
“既然不會死也會消融,暫時不要告訴我的家人!”
掃了一眼門口,男人的意思非常明顯,尤其不能讓他老婆知道。
“可這……”
老胡遲疑了一下。
“你想說你的醫生職責所在?”看着遲疑不定的老胡,談逸澤挑眉。“要是不想醫院被夷爲平地的話,你盡管說好了!”
都說會自行溶解,讓他的女人去白操心,他談逸澤怎麽可能會同意?
黑色的眼眸盯着老胡,連眨眼都沒有。
那威脅的火藥味,實在是太明顯了。
而老胡也是行醫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見到有病人竟然這麽明目張膽的在醫生辦公室威脅的。
雖然大家都很熟,但老胡更清楚,談逸澤這人也是說的出做得到的。
若是他真的将這情況說出來的話,沒準這醫院……
還真的要被夷爲平地!
琢磨了好半響,老胡最終沒開口。
而恰巧此時,顧念兮推開了院長辦公室的大門。
好吧,對于這個女人沒有打招呼就闖進來,老胡其實也有些哀怨的。
要是尋常人,老胡肯定會說上一兩句的。
但這女人是談逸澤心窩裏的寶貝,他連自己有些毛病都不敢告訴這女人聽。你現在還當着他的面訓斥他的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
“胡伯伯,你們怎麽也不等等我就進來了?害我好找!”
顧念兮壓根就沒有意識到這個辦公室的氣壓有些低,鑽進辦公室還不說,還直接跑到男人的身邊敲了敲他的腦袋。
“不是說好要等我的嗎?你怎麽就跑了!壞人,揍你!”剛剛從洗手間出來找不到人,她還以爲他先走了呢!
敲了一下談逸澤的腦袋還不夠,現在她還朝着這個男人揮舞着粉拳,威脅的意味實在是明顯。
而看到這一幕的老胡,還眼巴巴的瞪着談逸澤的反映。
他可是軍區醫院的權威專家,别稱是審死官!
誰人見到他不是尊敬加愛戴的?
可這談逸澤倒好,威逼加利誘!
一向被人愛戴崇敬慣了的老胡能受得了才怪!
可礙于人家是掌握槍杆子的人物,老胡隻能憋屈着不敢說話。
可心裏頭,還是小小的違逆着。
别看老胡是什麽專家,他也是個尋常人。
自己被欺負了,當然也希望看到别人也跟着自己一樣被欺負一下,他的心裏頭才平衡一些。
可盼來盼去,他盼望上演的好戲壓根就沒有。
之間被粉拳弄個了暴炒栗子的談逸澤,竟然還抓着顧念兮的掌心揉了起來。
好像剛剛她打了他,遭了多大的罪兒似的。
看的,老胡心裏頭一陣烏鴉飛過!
剛剛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德行到什麽地方去了?
在顧念兮的面前,就裝好脾氣男了?
是能得獎狀還是能受表揚?
可事實表明,這是沒啥好處的。
但某男人還在樂此不疲的揉搓着女人的手,邊嘟囔着:“你的手怎麽冷成這樣了,跟冰窟窿似的!”
“剛洗手了!老公,給我暖手!”說着,女人的手還真就這麽不要臉的往男人的脖子上勾。
而談逸澤也跟習慣了似的,就任由這個不要臉的小女人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暖手。
“真是的……”
雖然男人的嘴上還有些不清不怨的應答着,可臉上卻沒有一丁點的不耐煩。還偶爾變換着脖子的姿勢,讓這個女人的手得到更全方位的暖。
“胡伯伯,我老公的情況怎麽樣?”
顧念兮這邊抱着男人,另一邊還問着。
這一問,剛剛還一臉樂呵的給女人暖手的男人臉色明顯一沉。而老胡也變得有些戰戰兢兢。
“你老公……”
老胡剛開口念叨着,某男人的眼眸就如同冰刃似的,一個勁的往老胡的身上招呼着。
到最後,老胡隻能說到:“什麽大問題,”一句話,讓顧念兮放了心,也讓談逸澤松了一口氣。
但這老胡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能讓人輕易的得逞。
轉悠了一圈之後,老胡随口一提:“不過最近身體還沒有康複前,夫妻間不要有太多的親昵舉動!”
于是,這一句話便注定了某個嚣張的男人,在這段時間裏沒有任何福利。
聽到老胡的這話,顧念兮臉色稍稍酡紅,但還是認真的和老胡說:“我知道了,胡伯伯。”
這證明,她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都會認真的按照老胡所說的嚴格執行。
而聽到了老胡這番話的談逸澤卻是拽緊了拳頭,一臉窩火的遞給老胡一個眼神:算你狠!
用這樣的方式來報複他談逸澤,估計隻有老胡想得出來!
從白天鑿洞鑿到了黑夜,蘇悠悠真的感覺自己快要筋疲力盡了。
連口水都沒有喝上,現在的她真的好累。
平時在手術室裏都被手套很好的保護着的那雙白嫩的手,一整天的勞作下現在已經變得髒兮兮的,掌心裏因爲這把刀子也磨破了好幾個口字,而手背也因爲外部的那些碎石劃出好了好幾個口子。
疼,傷口真的很疼。
不隻是因爲掌心裏出的那些汗水的作用讓她感到如此疼。
還有那些碎石,有好些也紮進了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