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番折騰,這男人要是真的在不睜開眼,他覺得自己不會死在這槍傷的發炎上,而是死在蘇小妞的魔爪下。
沉重眼皮掀開那一刻,淩二爺看到了此刻坐在自己身邊,卻不斷的将屁股往外挪的女人。
估計,真的是他淩二爺現在這個德行太見不得人了,吓壞了她。
“蘇……小妞!”
多日沒開口說話,再加上這裏供應的水壓根不夠,淩二爺的嗓音幹啞的慌。
喊了這麽一聲,連他自己都聽不大清楚。
卻讓剛剛屁股朝着外邊挪的女人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淩二爺?!你真的是,淩二爺!”
這次,蘇小妞是用肯定的語氣。
因爲印象中,淩二爺喜歡喊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喊她“蘇小妞”!
謝天謝地,她終于認出了自己。
淩二爺覺得,現在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因爲在他人生的最後一程,還能和她做伴……
可當這個想法還沒有在他的腦子裏停留多久,淩二爺便聽到另一句差一點讓他氣的嗝屁的話。
掃蕩了淩二爺的渾身上下之後,這女人竟然說:“我說淩二爺,在這地方雖然别人看不到你,但你好歹也要注意一下形象。你瞅瞅你這德行,哎呀我的個祖宗呐……把你丢在豬圈裏,它們都還嫌棄你。”
她說的是他現在邋遢的形象。
可蘇悠悠,如果他有能力整理自己的形象的話,現在也不至于被困在這裏了!
估計那送他淩二爺到這裏來的人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這些天他明知道他的傷口可能發炎,就是不肯給他送來一些消炎藥。
“蘇小妞,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他們兩人真的算是冤家。
不見面想的慌,現在一見面,卻有沖動掐死對方。
“去,這麽不待見姐姐?算了,姐姐也不在這裏礙着你的眼,先走了!”好吧,死乞白賴終于見到他,确定他沒事了,蘇小妞懸着的那顆心也終于回到了原位。
這麽想着,她便朝着門口的位置邁開了腳步。
而在這裏呆了好幾天的淩二爺自然早已适應這個房間裏的黑暗,所以他一眼就知道蘇小妞要離開。
可能是因爲比較着急,這兩天已經耗盡了身體裏所有能量,動都動不了的他現在竟然爬起來就想要追着蘇悠悠跑。
可到底還發着燒,一站起來淩二爺就一個栽跟頭,徑直往前倒了下去。
而這一倒,正好壓到了身上的蘇小妞……
這一次,淩二爺是真的徹底失去了意識。
畢竟,他死扛着這麽多天,不就是爲了見到蘇小妞麽?
如今,夢想成真的他,真的累的再也提不起一丁點的精神了。
淩二爺是直接壓倒在蘇小妞的身上的,再度讓蘇小妞摔了個狗吃屎。
于是,某個嘴巴從來不知道“安分”兩個字怎麽寫的女人,繼續開始叫罵了:“喂,淩二爺,我不就是嘴巴賤多說你兩句麽?你至于這麽打擊報複我嗎?”
“喂喂,你很髒耶!不要也把我弄的和你一樣髒行不行!”
“喂,淩二爺?”
連續喊了幾聲,都沒有等到這位嘴巴比她還要厲害幾分,每次都在他這邊讨不到好果子吃的男人的回應,這下蘇小妞意識到不對勁了。
“淩二爺,你怎麽了?”
努力的翻過身爬起來,再将地上昏睡過去的男人的腦袋抱起來,蘇悠悠這次觸碰到他的臉盤才發現,這男人渾身上下燒的燙手。
“淩二爺,你怎麽燒成這樣了?”
這樣的熱度不對勁,如果她蘇悠悠沒有猜錯的話,淩二爺的身上應該有傷口。
一番上下摸索之後,蘇小妞發現了淩二爺手臂上的紗布。
隻是這紗布裹得嚴實,更被這地上的灰塵給弄的髒兮兮的,蘇小妞壓根就瞅不見這傷口到底是怎樣的。
一番情急之下,蘇小妞隻能找來剛剛那人從窗戶上塞進來的蒸餾水,然後回到了淩二爺的身邊,一邊用蒸餾水淋在傷口上,防止這紗布過幹拉扯到傷口,一邊借着窗外的那點光,拆開了淩二爺的紗布。
隻是在完全看清那傷口的時候,蘇小妞的熱淚瞬間滑落……
舒落心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她從小到大看的最不順眼的施賤人還活着。
那賤人,從小到大都比她要好命。
不僅家裏比她的有錢,父親有能力,從小到大都跟個公主一樣被人寵着,走到哪裏都是全場關注的焦點。
甚至到最後,施賤人遇見了她的良人……
那個男人,還是個軍人。
從第一次遇見那個男人的時候,舒落心就發覺自己的心跳異乎尋常的快。
每次看到那男人和施賤人在一起的一幕,舒落心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器着。
她到底有哪個地方不如那個施賤人了?
爲什麽所有好的東西,都在施賤人的手上?
而她舒落心,一輩子都要充當施賤人的陪襯?
她不甘!
不甘!
可不管她的心裏在怎麽叫器,那個女人的幸福依舊。
這天和她說:“落心,建天就要回來了,我好開心。”
那天,又和她說:“落心,我真的好愛建天,我真的好幸福!”
可那個賤女人可能不知道,她每一次在她舒落心的面前炫耀着她現在的幸福,舒落心便厭恨她一分。
可她的厭恨,卻未能阻止那個女人得到幸福。
甚至到後來,那個男人竟然爲了讨好這個女人,退伍從商。
眼睜睜的看到他們得到幸福,甚至還有了骨肉,舒落心不甘!
好在,老天開眼。
那個女人在生下了孩子之後,竟然患上了抑郁症。
有時候見不到談建天,那個女人就跟個瘋子一樣。
而男人的事業心,讓他在女人的糾纏和哭泣中變得不耐煩。
可舒落心看得出,這些并不是這個男人不愛那個女人的表現。
而是那個年輕氣盛的男人迫切的渴望成功,渴望站在世界的巅峰,然後和那個賤女人分享。
但無論如何,這些對于舒落心來說,都是一個機會。
所以,在那一夜的商業聚會之後,她将喝的爛醉的男人帶回了自己的家,然後在他的面前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躺在了男人的身邊。
男人醉的一塌糊塗,一個翻身就将她欺壓到了身下。
随後發生的一切,水到渠成。
隻是在攀上巅峰的時候,男人卻在她的耳邊喊着:“施涵……我愛你。”
原來,那個女人早已在這個男人的心中根深蒂固。
即便是在如此愉悅的巅峰時刻,男人依舊忘不了那個女人。
可這又怎麽樣?
談建天,如今是你主動占有了我的身子的,遊戲該怎麽進行下去,已經容不得你了。
這一夜,舒落心賣力的演出。
有人說過,男人喜歡的女人應該是,進得廚房,入得廳堂,人前貴婦,床上蕩婦!
這一天的舒落心,感覺自己的表現真的是完美到了極點。
因爲她想要成爲談建天身邊的女人,再也不希望自己隻是個看客。
可她也清楚,談建天這人的脾氣。
他認定的事情,一般都不會改變的。
現在讓他突然放棄施賤人,他肯定不肯。
所以,她隻能把握好機會,懷上他的孩子。
打定了這個主意的舒落心,真的就像是個蕩婦。
她就像是一條美女蛇一樣,纏繞在男人的腰身上,吐氣如蘭,引得男人爲她癫狂……
而這之後,舒落心所得到的也是前所未有的愉悅……
幾乎一整夜,這個女人都和男人在瘋狂中度過。
所以醒來的時候,舒落心感覺到自己的渾身上下都像是被拆開重新拼裝一遍似的。
“建天?”
揉了揉自己那一頭因爲一夜癫狂有些淩亂的發絲,女人坐了起來。
頭很疼,疼得就像是要開裂了。
環顧四周,這裏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談家大宅她和談建天的卧室,更不是自己和談逸南搬出來後住的那公寓的房間。
進入眼簾的這個房間,是全然陌生的。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還有,她怎麽剛剛會做那麽奇怪的夢?
坐起來之後,她的意識開始回歸原點。
談建天都死了那麽久了,她怎麽還可能和一個死人在床上糾纏?
越想,舒落心感覺到自己的背脊越是涼飕飕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慌亂間,舒落心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