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的解釋,談逸澤真的覺得又氣又無奈。
好吧,鬧鍾設定了,這事情他是知道的。也是他犯賤,把設定好的鬧鍾直接給關了。
“那個……老公你要是真的不是很滿意在這個發型的話,我現在就去找個理發師過來吧!前天過來的時候我看到那邊不遠處就有一家理發店,我現在就去,很快就能把你的光輝形象給弄回來的。”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已經準備起身。
“等等,我這形象你還想要讓多少人看到?”
談逸澤白了一眼準備離開的女人。
好吧,現在談參謀長的眼神太過具有威懾性。
本來已經屁股離開了位置的女人,又硬生生的被他的冷眼給拉了回來。
“那談參謀長,您的意思是?”帶着一臉狗腿相的女人表明,現在隻要能讓談參謀長不生氣,讓她做什麽事情都沒問題。
“把凳子搬到浴室去,把鏡子上的毛巾弄下來,待會我怎麽說你怎麽弄!”談參謀長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率先拿着走進了浴室。
不愧是當領導的,即便是在發号施令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而顧念兮看到男人遠去的背影,隻能無奈的扛着小凳子,噌噌噌的跟在男人的身後。
好吧,本以爲最近會是農民翻身做主把歌唱!
誰又能想到,這翻身作主還沒有多長時間,就瞬間隻能轉變爲跟班的?
“這就是你所說的剪得不錯?”
當浴室裏鏡子上的那塊浴巾給摘除的時候,談逸澤盯着鏡子裏的那個人,臉色可比萬花筒多姿多彩。
這不就和頭頂上弄了個梯田一樣麽?
怪不得,墨老三剛剛笑成了那個德行!
都怪這個小孽畜!
弄成了這樣,還跟自己說她的技術不錯?
她的眼睛,難道都長到褲裆裏頭了麽?
就這樣的德行,還是美男子一個?
害他從昨晚上還一直興奮的差點睡不着!
敢情,這小畜生是把他弄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來糊弄他!
“老公……我個人還覺得蠻不錯!”
看身邊男人露出來的臭臉,顧念兮扁了扁嘴。
到這個節骨眼上,難道還要讓她說真的很難看不成?
沒準,被談參謀長一掌給拍扁了。
對于這個老男人的怒色,顧念兮也是到了今天才深有領悟。
怪不得,像是周子墨和淩二爺那樣的人都那麽怕他,敢情這個老男人發起怒來的時候,是這麽恐怖?
深刻體驗了一番的顧念兮發誓,今後她絕對不敢輕易惹怒她家的談參謀長!
不過對于她的深刻領悟,談參謀長顯然不是那麽領情。
又狠狠的刮了顧念兮一眼之後,男人冷言道:“個人感覺不錯?你個小畜生,是看我的手現在收拾不了你,所以明擺着欺負我是吧?”
“哪敢,我連隻螞蟻都不敢打死,怎麽敢欺負到您談參謀長的頭頂上來!”
顧念兮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慈禧太後身邊的李蓮英,隻能挑着讓談參謀長順耳的話說。
而鏡子裏反射出來的那個自己的狗腿樣子,連她自己都要唾棄。
“你不敢?我看你現在的膽子已經肥的把我都不放在眼裏了!”談逸澤當然知道顧念兮現在都在阿谀奉承自己,就爲了不想讓自己生氣。
其實,他也不想對顧念兮擺着個臭臉,這不是一貫他對她的作風。
可每次擡頭看到鏡子裏那個盯着一座梯田的樣子,談逸澤就氣不打一處出。
你說這個小孽畜想要捉弄他,就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捉弄一下也就罷了。竟然還弄到了被墨老三那個大嘴巴看到。估計,明天可能要成爲所有人的笑話!
“不會不會,談參謀長一直都在我的眼裏!”好吧,談逸澤沒說出一句話,顧念兮都使盡全力的否認着。
聽到最後,談逸澤都覺得有些膩味了。
“别站在哪裏唧唧歪歪了,趕緊把我頭發給弄好。過會兒沒準老胡要過來,省得到時候讓我丢人!”
要是在家裏,門光上也就罷了。
可現在是在醫院,每天病房裏除了來探望的人進進出出的,還有前來檢查的醫生護士。就連這家醫院的院長,每天上下班之前都要到談逸澤這邊過來報道一下。
要是這副德行被這些人給撞見的話,談逸澤真的覺得自己這一世英名都毀在這位小祖宗的手上了!
“老公,你讓我弄短是沒有什麽問題,可你要我弄到差不多的長度,這可真的有點難倒我了!”
顧念兮盯着談逸澤被自己弄出的參差不齊的頭發,一臉犯難。
她昨晚上也想要照着一個高度剪,可不知道最後爲什麽變成現在這個德行了!
現在談逸澤還再次讓她拿起這個刮胡刀,她還真的有點怕了。
要是比這之前弄的還要難看,談參謀長還不得真的要了她的小命。
“要是更難看,你不能打我!”雖然談參謀長現在的手是不能動的,可他的眼神殺傷力可一點都不低。
光是看着,顧念兮都覺得小心肝一直亂顫着。
“現在已經是極緻了,還能比這個更難看的?你就拿好了工具,按我說的做!”談逸澤掃了一眼鏡子裏的那個自己,習慣性的發号施令。
好吧,現在頭發已經弄成一塊深一塊淺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鳥兒脫毛呢!談逸澤相信,隻要繼續剪下去,絕對沒有比現在這個更難看的!
談參謀長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
在他的發号施令之下,女人隻能乖乖的拿起了手上的自動刮胡刀,按下了開關。
“嗡嗡嗡……”的聲響,開始在這個浴室裏響起。
“按照最左邊的那個高度,從那邊開始弄!”談逸澤所說的那個位置,是他現在整頂頭發最短的地方,都可以看到頭皮了。
好吧,一切聽從領導的指揮。
戰戰兢兢之下,顧念兮隻能硬着頭皮再一次将刮胡刀落在談參謀長的腦袋上。
談逸澤這次是從鏡子裏看到這“兇殘”的一幕,并且親自指揮。
“稍稍用一點力!”掃了一眼這參差不齊的頭發,男人喊着。
“我知道我知道!”
“哎呀,這邊又太短了。不能一下子就給按到底!”
“我了解,你不要太緊張!”抱着談參謀長的腦袋,這明顯還比較低溫的初春早上,顧念兮已經弄的一整個額頭都是汗。
是你自己不要太緊張才對,掃了一眼滿臉認真的顧念兮之後,談逸澤在心裏頭呐喊。
“顧念兮,這邊低一點!”
“好的,沒問題!”
“喂喂喂,你都刮到我的頭皮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
“……”如此的對話,在這個浴室裏頭不斷重複着。
折騰了足足半個鍾頭,談逸澤再度走出浴室的時候,今早那一頭可笑的梯田發型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頭發長度連兩厘米都不到的利落發型。
其實,這頭發還是剪的稍稍有些參差不齊的。
不過現在頭發實在短的很,也看不出互什麽效果。
而這麽一折騰完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病房裏已經來了好多醫生和護士,院長老胡也在這一行人中,他們的手上還帶着相關檢查的儀器,像是什麽血壓測量儀,還有溫度計之類的。
看到他們兩人同時從浴室裏頭出來,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神看着他們兩。
被人行注目禮的事情,談參謀長好像已經習以爲常。
掃了一眼這些人之後,談逸澤徑自越過這些人的身邊,落座在病床上,一派王者風範,實在讓顧念兮不得不佩服。
而相比較之下,被這麽多人盯着看,顧念兮實在很是不習慣。
特别是那些人的眼神裏好像還帶着一些怪怪的東西,顧念兮趕緊低頭:該不會這些人已經知道了她昨晚上對談參謀長做的缺德事了吧?
好吧,是她顧念兮錯了!
嗚嗚……
“喲,今天換了新發型了!”
老胡貌似也察覺到他們兩口子之間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打算以此作爲切入點,緩解一下現場的氣氛。
哪知道,他這一開口觸碰到的便是談某人的硬傷。
冷冷的掃了顧念兮一眼之後,他開口:“開始檢查吧!盡快弄好,我想休息!”
好吧,一般病人這麽說的時候,醫生都盡快檢查。
而這談逸澤又是何許人也?
他的一句話對于這些人而言,就是命令。
不管能不能做到,都要盡力去做。
在他的這一番話之下,醫生便有條不紊的和護士配合起來,開始做例行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