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便是視線她這個願望最佳的時機。
她一直都在盼望着談參謀長的頭發能夠長快點。
“兮兮,幫我把頭發給剃短點,這看着都難受!”
瞅了一把鏡子中的那個自己,談某人開始各種牢騷。
“哪會?我就覺得這個長度還可以!”爲了實現自己心中的那個願望,顧念兮正在睜眼說瞎話。
可這對于已經習慣了一輩子半寸平頭的男人來說,鏡子裏的自己很陌生。
“不會嗎?我覺得好難受,你給我弄短點就行!”
聽到男人想要将頭發給弄短點,也等同于将她顧念兮的夢想給折斷了雙翼,顧念兮默不作聲,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反抗。
“好老婆……”
已經嘗試過一次撒嬌帶來的好處的男人,再度刷上這一無良的伎倆。
壓低了自己的腦袋,瞪着顧念兮的額頭,男人有出賣色相的嫌疑。
“老婆,就給我弄短一點點就行!”
事實證明,他的這一招術還真的挺管用的,不一會兒顧念兮便從剛剛的默不作聲拼死抵抗,變成現在的:“我沒有剪刀可以給你剪啊!”
“沒剪刀的話,用剃須刀也可以。你不要放得太貼近頭皮就好!”在部隊裏的時候,談逸澤也曾經用自動剃須刀給兵蛋子們弄過。
因爲他弄的幾次還蠻成功的,所以他認定了這其實不大難辦。
可談逸澤卻不知道,就是他這随口一句話,差一點将他的光輝形象給毀了!
好吧,會撒嬌的男人,真的讓人沒有什麽抵抗能力。
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能抵抗的住,但聽到談逸澤那低啞的嗓音說着這些的時候,顧念兮是完全喪失了招架的能力。
鬼使神差的,她就拿出了早上給他買的電動刮胡刀。
裝上了電池之後,她按下了開關,讓那刀子發出了一陣嗡嗡嗡的聲響,然後再一次問談逸澤:“你确定這玩意真的能給你弄頭發?”
“我試過,還蠻簡單的!”半寸平頭的要求其實并不高,隻要不要弄的高低太過明顯了,一般是不會醜到什麽地方去的!這是,在談逸澤看來。
可在顧念兮的手上,這個電動刮胡刀就失去了可控度。
聽到談參謀長再三給自己打包票說這玩意真的能弄頭發,她就果斷的開始了。
搬來病房裏給聿寶寶準備的小凳子,讓談參謀長坐在上面之後,顧念兮就開始了生平第一次當理發師經曆。
“老公,你不能動!”
“我沒動!”談逸澤就納悶了,爲什麽自己給兵蛋子弄個頭發很簡單,可爲什麽到了顧念兮的手上卻變得那麽複雜?他都坐在這裏老長時間了,爲什麽顧念兮老說他動了?
“沒動就好!”這樣的對話,都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
又過了十幾分鍾之後,女人又說:“對了,你把頭往那邊靠一靠!”
談逸澤一聽,還納悶來着:喲,這次難度系數還增加了?
雖然内心有個小小的的疑問,爲什麽剪個半寸平頭還要将腦袋給歪成這樣,但秉着尊重理發師的想法,他還是照做了。
腦袋上,顧念兮手上的自動刮胡刀咻咻咻的走着,有些細碎的頭發從頭頂上掉下來,粘在他的臉上。
“兮兮,你要是弄好的話要給我弄個毛巾擦臉!”
被掉下來的毛發弄的整個臉有些癢癢的談逸澤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腦袋正在遭受着什麽非人虐待。
而某女在聽到顧客的心聲之後,還熱情的回應道:“知道了,待會兒一定給您送上熱騰騰的毛巾!”
無疑,第一次給談參謀長理發,已經激發出顧念兮對這一行業無數的熱情。
光看着歪着腦袋的談逸澤,她其實還覺得自己現在剪出來的這個發型還算是滿意的。
可誰又能想到,等她覺得自己這一邊剪得差不多了,讓談參謀長擡起頭來準備收尾工作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将兩邊的頭發剪得出現了明顯的樓梯階。
嗷嗷……
顧念兮在心裏呐喊。
這到底是什麽狀況?
爲什麽此刻的談參謀長看起來就像是梯田?
她記得,她剛剛明明就是按照一個高度剪出來的。
怎麽會發生這樣不幸的事情!
要是被談參謀長看到了,她的屁股豈不是要開花了?
不行,堅決不能讓他看到這樣的自己!
還是等明天她到外面找個發型師回來,幫他把這腦袋給修剪好吧!
不過談逸澤是什麽人,自然也發現了顧念兮眼眸裏的怪異。
看到她對着自己剪完頭發的樣子發愣,男人問道:“該不會是把頭發給剪殘了吧!”
男人想要伸手往自己的腦門上摸一把,可無奈雙手擡不起來。
“你别亂動啊。”其實顧念兮也挺擔心談逸澤這一伸手就發現自己的腦門上建立起了新梯田。
可當男人擡手的時候她發現了繃帶将他束縛着,女人欣喜若狂。
好吧,現在的談參謀長要是照不到鏡子的話,絕對是發現不了腦袋上的異常的。
正因爲發現了這一點,女人開始将自己新創造出來的梯田發型給吹的個天花亂墜:“我是覺得我怎麽那麽有理發師的天分,一下子就塑造出一個美男出來!”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在心裏吐了好幾分鍾。
“是嗎?”看她笑的滿心蕩漾的樣子,談逸澤估計信以爲真了!這邊還不忘臭美的說着:“其實我是天生麗質,不需要那些亂七八糟的什麽東西做點綴,就可以帥的一塌糊塗!”
給點陽光就燦爛!
顧念兮在心裏忍不住的譏諷着。
要是你談參謀長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一梯田的光輝形象,估計會暴跳如雷!
隻是爲了免得這男人在明天找到理發師之前發現異樣,顧念兮隻能繼續睜着眼睛說瞎話:“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誰的男人!”
“呵呵呵……”好吧,被哄的龍心大悅的男人很天真,笑容也很無害。
顧念兮真心覺得,自己正在将一株天真的小花苗,帶向邪惡的根源。
總之,這天晚上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顧念兮甚至還用自帶的浴巾,将這個病房自帶的浴室裏挂着的那面鏡子給罩上了。美其名曰:怕半夜鬧鬼!
要是尋常,她肯定會擔心談參謀長趁着她不注意的時候将鏡子上的那塊布給掀下來。到時候她極力隐藏的那些,肯定會暴露。
可現在,談參謀長的手被繃帶纏的死死的,擡不起來。
嘿嘿,這樣的話,隻要她将浴巾纏着那個鏡子纏的夠緊的,在她不在場的情況下,他想要照鏡子都難!
做好了這些,她便擁着梯田形象出爐的談參謀長進入被窩。
談逸澤是爲了整個國家冒着生命危險執行任務,導緻受傷住院的。他住的病房,自然不會差到什麽地方去。
這個房間,還有一張和談逸澤的病床差不多一樣大,說是給看護睡的。
早上,顧念兮過來的時候這個病房還是這樣的。
隻是到了下午她帶着聿寶寶出去買東西回來之後,這兩張床就合并成爲他們如今躺着的這張大床了。
這樣的舉動無異于在告訴别人,就算談參謀長受傷到這個程度,他們兩人還打算滾在一個被窩。
其實,發現了這一點的顧念兮本應該是有些矜持的。
可在晚上,她将談參謀長的頭發弄成這樣不倫不類之後,她早就将腦子裏那些該有的矜持都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現在她隻想盡快哄的談參謀長睡着,然後等着新一天的到來,盡快到附近的理發店找個理發師過來把他的頭發給弄好。
計劃着這些的時候,顧念兮自然也沒有忘記給自己設定了鬧鍾。
做足了準備之後的小女人,便抱着談參謀長的腰身沉沉睡去了。
可她卻不知道,談某人覺得她這幾天奔波勞累身體上還有各種小傷,實在不适合那麽一大早就起床。
于是,抱着好心想要讓她多睡一會兒的男人,趁着她睡着之後就将她設定的小鬧鍾給關了。
而後,他也蹭着女人的脖子,跌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但若是談參謀長知道,他這一好心的行爲會給自己帶來什麽,他估計不會去做了!
和自家談參謀長安安心心的呆在病房裏,不用擔心談參謀長今天會不會受傷,大毒枭今天又會給他們兩人出什麽難題,顧念兮睡的很是香甜,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這已經過了自己本該起來的那個時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