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把這東西放在這裏的!”
“太太,這個是先生早上讓人送過來的,說是放在茶幾上,讓你醒來的話就把字給簽了!”
一個路過的傭人正好聽到了淩母的嘶吼聲,便解釋着。
“他讓人送過來就送過來,你爲什麽要聽他的話把這東西給放在這裏?我不是說過這些東西不要讓我再在這個家裏頭看到嗎?你怎麽就沒有聽進去,難不成你是死人?”淩母就是這樣,自己心裏頭一有什麽不舒服的,就會将怒火都發洩到别人的身上。
不管是對自己多親的人,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隻是她并不知道,這麽做久而久之,别人看到她都會敬而遠之。
而面前她對這傭人的态度便是如此。
第一次回答她的問題就被如此嚴厲的呵斥了一頓,你覺得這個傭人下回還可能回答她的問題或者對她好嗎?
答案,顯而易見。
“太太,您誤會了。先生說過不管你簽不簽字,他每天早上都會讓人給您送一份簽好的離婚協議書過來,一直到您肯在上面簽字爲止!”最後爲自己辯解了一番之後,傭人離開了。
而淩母則跟瘋子一樣,抓起擺在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就直接朝着地上給扔去。
擲出去的一瞬間,那咖啡的污漬便濺滿了地面。甚至有些還濺在她剛剛丢在地上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上面:“這個天殺的!”
當這咖啡杯的陶瓷和地面相接處的那一瞬間,瓷片散落一地。
與此同時,一個年輕女子正從外面緩步走進來。
正好,撞見了淩母撒潑的整個過程。
看到散落了一滴的陶瓷碎片和咖啡,女人的眼眸裏是一閃而過的錯愕。
但很快,所有的情緒都消失在女人的眼裏。
踩着那雙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女人扭着蛇腰,搖曳生姿的走進了談家大宅。
女人的手上,還提着一個包裹。
看樣子,又是打算在這裏小住一陣?
上上下下的将從大門處走進來的女人給打量了個遍之後,淩母繼續的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其實,現在在她看來,這個陳蜜的殺傷力已經爲零。
就算她也給淩耀生了兒子,兒子還真的是淩耀的種又怎麽樣?
現在那個男人的神志已經被另一個女人給奪走了,這陳蜜又算是哪根蔥?
如今淩耀和另一個女人發展的勢頭,恐怕這個陳蜜還不知道吧?
不然這個女人怎麽還會有這樣的閑情逸緻到淩家大宅來“串門”?
見淩母隻是掃了她一眼,幹脆連前幾次和她見面時候那大張旗鼓一争雌雄的架勢都沒有了,陳蜜還真的有些疑惑。
這個淩母,在誰人的印象中都是極爲嚣張的。
今兒個竟然看到她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她的地盤,竟然還不發飙,難不成這老女人還是中了邪不成?
“喲,今兒個是吹的那頭風?”女人自顧自的開口,好像也不奢望從淩母的嘴上得到什麽答案。
不過她陳蜜也不是看不懂淩母的臉色,現在這個老女人心情也很不美麗。
就是她不知道,爲什麽今天這老女人怎麽不動手将她給趕出去?
見到地上那些被咖啡泡了一半的紙張之後,陳蜜有些疑惑。
最終她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包包,半蹲下去将地上的這張紙給撿了起來。
“這是……”
離婚協議書後?
當看清楚這張紙上面那幾個大字還加粗的字體之時,陳蜜的臉上是看不出開心還是失落的表情。
看着這女人臉上竟然如此平淡,淩母不禁泛起嘀咕。
奇怪,這個女人以前不是一直都将淩耀的寵愛挂在嘴邊嗎?
可現在,她是怎麽了?
按照淩母對這個女人的了解,這女人要是知道淩耀要和她淩母離婚的話,估計要高興的一蹦三尺高。
可這女人現在卻連一個笑容都沒有。
莫非,這女人也知道淩耀的身邊現在已經有了别的女人的事實?
想到這,淩母試探性的開口:“你不要以爲,他和我離了婚,就會娶你過門。再說了,我也不會那麽輕易的答應離婚的。”
後面的那一句,是淩母的心聲。
她爲了整個淩家當牛做馬那麽多年,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和汗水,現在淩氏開始走向國際,淩耀就像踢開她?
哪有那麽容易!
“他不娶我,難不成還要将你給娶回去?要是這樣的話,那現在也不用這麽大費周章的要和你離婚!”
踩着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女人繼續搖曳生姿的走到了淩母對面的沙發上坐着。一邊,還将她剛剛從地上撿起來的紙張給放到了茶幾上。
“連名字都簽好了,這老頭子的性格可真是越來越急躁了!”掃了一眼這份離婚協議最末端上面的那個簽名之後,女人如實說。
而這樣的一番話,已經讓淩母黑了臉。
這女人竟然在她淩母的面前談她對淩耀的了解?
要掄起了解,這麽多年來誰能比得過她淩母?不要忘了,她才是和這個男人同床共枕當了那麽多年夫妻的人!
“急躁?我看他現在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所謂的新人,既是指那天淩耀帶回來的那個,也可以指代面前的這一位。
不過陳蜜也不傻,她也聽得出淩母嘴裏暗含的諷刺。
紅唇一勾,她沖耳未聞。
不開口說話,淩母就絕對找不到奚落她的地方。
看到這個女人竟然沉得住氣,淩母自然不會這麽輕輕松松的放過她。
掃了一眼她剛剛放在一旁的那個行李袋,淩母又問:“說說,今天帶這些東西到我這邊,是打算做什麽?”
該不會是,還想要住進這淩家大宅吧?
“就是這兩天暖氣不是很好,打算在這邊借住!”女人說的頭頭是道,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這個家的閨女呢!想過來就過來,想離開就離開,難不成這裏已經成了她的娘家?
“你該不會,将這裏當成酒店了吧?我這裏可不打算那些渾身散發着狐騷味的女人!”
淩母的嘴角上,仍舊挂着看似謙和而有禮的弧度,但卻讓陳蜜惡心至極。
有錢人就是這樣,明明嘴裏滿口的都是硝煙,可卻還是假惺惺的維持着表面上的和睦。
不過早呆在那個老男人的身邊一年多了,陳蜜現在也學會了他們這些人的怪腔怪調。
見到淩母竟然諷刺自己是渾身散發着狐騷味的女人,暗罵自己是狐狸精,她自然也不可能幹呆着。
将自己的裙擺捋的平整之後,女人便笑了笑,對淩母說:“我可不是将這裏當成酒店,我是将這裏當成我自己的家!”
帶笑的眼眸,實際上是**裸的諷刺。
淩母是何等人也,怎麽可能容忍的了這樣的狐狸精在她面前這麽嗆聲?
“這裏是你家?我看,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吧!這裏可是淩家大宅,是名門望族,怎麽可能是你這樣阿貓阿狗的家!”
一改之前和女人光是笑着便都個你死我活的架勢,淩母此刻将自己的不悅都搬到了自己的臉上。
那挑起的眉頭,和冷哼,都明顯的是針對面前的那個年輕女子。
就算淩母做到了這樣,年輕女人也好像一點懼色都沒有。
随意的撥了撥自己頭頂上的金色發絲之後,女人又對着淩母笑道:“你可不要忘記,我也是爲淩耀生兒育女過的。再怎麽說,我也算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不是嗎?”
刻意忽略了淩母嘴上那些不堪的稱呼,女人才能做到前笑顔開。
不然,她真的害怕自己會忍受不了淩母那張惡毒的嘴巴,沖上去和她大打一架。
畢竟,現在可是在淩家大宅。她再怎麽也需要安分一點,否則惹到了淩老爺子,誰也都幫不了她。
可這一番話,無疑又是對淩母**裸的挑釁。
這女人竟然說憑着生了一個淩耀的孩子,就想要堂而皇之的進入這個家門。
她未免想的也太過簡單了吧?
“你以爲,淩耀和我離婚就會娶了你,然後迫不及待的跑到這裏來住?”比起之前,淩母張牙舞爪的和她比賽嘴皮子功夫的時候,她的臉上還要陰沉上幾分。
“你就真的那麽有自信,淩耀會娶了你?”
連續的兩個問題,淩母有着咄咄逼人的架勢。
而面對淩母如此的态度,陳蜜也有一時間說不上話。
“你别做你的千秋大夢了!人家淩耀現在不是還有一個比你還要年輕還要貌美的嗎?除夕夜的那一天晚上,他還帶着她過來拜見淩老爺子來着。我而且還帶了一大堆的補品過來,我看比起你,人家帶過來更像是來見家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