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沙發上的那個女人急忙安撫了他。
一手扶着他的背部,一手還幫着他拍着胸口的位置順氣。
如此貼心的舉動,自然是讓淩耀又小小的感動了一回。
他那個見不得人的糟糠之妻當着他的面都那麽羞辱文兒了,可文兒還是設身處地的爲他着想。竟然還怕他爲了她而氣壞了身子,這讓淩耀怎麽能不感動?
而這樣的一幕,同樣也讓淩母感覺到作嘔。
明明就是見不得光的勾當,現在竟然還演繹的跟藍色生死戀似的,都不覺得丢人。
此刻,淩母除了對這兩個人深深的唾棄之外,更是恨不得将這兩個人給弄死。
有了心愛女人的安撫,淩耀很快就緩過了勁。
“我和文兒是怎麽樣的,不需要你平手論足。再說了,我今天帶着文兒到這邊來,也不是來得到你的祝福的。我隻是過來看看老爺子,順便将這個東西交給你。”說着,淩耀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白色的信封,丢到淩母的面前。
“這是什麽東西?”白色的信封,不厚不薄,應該不是錢一類的東西。
看着這白色的信封,淩母有些詫異的看向男人。
“是什麽東西,難道你不會拆開自己看?”因爲不愛,所以變得随意。因爲不愛,所以就算看到淩母受傷的手,他也變得無動于衷。更因爲不愛,所以他連不幫忙的借口,都說的如此的順溜。
“……”
雖然手有些疼,也有些不方便拆開這個信封。
但淩母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将被淩耀丢在察覺上的那個白色信封撿了起來。
隻是,當淩母打開,并看到白色信封裏的那份東西的時候,失控的尖叫聲再一次劃破了這一片區域平靜的夜空。
“不……”
“你爲什麽要給我這個東西?淩耀,你是不是真的發瘋了?”
手上的那個白色信封,因爲剛剛她的手上還帶着血去拆開的關系,所以也被染上了幾許紅。
而現在,這個帶着紅色的白色信封,在她因爲情緒過分激動而顫抖的拿不穩的時候,緩緩的滑落。
那空靈飄落的樣子,像極了秋末從樹上被秋風掃落的黃葉……
“淩耀,告訴我這不是你想要的!”
不知道是從早先,淩母的頭發就沒有梳理好,還是因爲剛剛在她和女人那場教練中弄亂的關系,總之這一刻的淩母那平時梳理的一絲不苟的發絲,竟然淩亂的不像是她。
惶恐不安的将自己手上剩下的那一頁東西丢掉,淩母想要假裝自己從未看到也從未聽到過這信封裏的東西。
可這個男人,還是殘忍的不肯給她有一絲一毫逃避的機會。
在她想要倉惶逃離的時候,她聽到了身後的男人對着她說:“這正是我想要的,而且從很久之前,我就想要将這東西給你了。實話告訴你,很早之前我就受不了這樣的關系了。我看,我們還是離婚吧!”
淩耀的一句話,聲音平靜的不像是他。
這好像是他一出蓄謀已久的計劃。
而今,不過是将腦子裏當初的那些設想給搬到了現實生活中。
“你說什麽離婚?我不要離婚!”
或許沒想到這個男人有朝一日會如此坦蕩蕩的對自己說着想要離婚的字眼,淩母此刻用着一種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了數十年的男人。
沒錯。
剛剛那個男人遞給她的那個白色的信封裏裝着的,便是一紙離婚協議。
淩母還真的沒想過,自己會從這個男人的手上拿到這份東西。
即便這次從法國回來的時候,她早已看到了淩耀不同她以前看到的那一幕。
即便,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淩耀并不像是他以前裝的那樣的深情。
即便,她知道了淩耀在外面養了很多的女人,更還有一些女人也爲了他生下了孩子。
可就算是這樣,淩母還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男人真的會和她提出離婚。
她一直以爲,淩耀就算現在不愛她了,對她也沒有性趣了。
但他們之間,起碼還是有親情的。
可現在看來,這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原來這個男人,早已将他的心都給了别人。
可這,仍舊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事實。
“你難道現在還看不懂嗎?我已經不愛你了,我也忍受不了你了。爲什麽我們之間不能好聚好散?”
淩耀試圖用勸說的方式,讓淩母答應自己的離婚。
可他貌似沒有想過,這個女人就算再壞,那也是他當初自己的選擇。
這個女人再壞,也爲了他淩耀付出了自己所有的青春,甚至也爲了他冒着生命危險,生下了兒子。
可當被面前所謂的愛情沖昏頭腦,此刻的淩耀真的想不了那麽多。
他隻想盡快擺脫這個女人,好重新獲得自己想要的生活。
“好聚好散?淩耀,你讓我怎麽好聚好散?我們之間已經當了數十年的夫妻了,難道現在你想要單方面解除關系,我就必須要聽不成?”
淩母雖然眼眶裏早已蓄滿了淚水,但頭腦畢竟還是清楚的。
揚起高傲的頭顱,她繼續和淩耀對峙。
“可你不要和我離婚,這麽兩個人幹耗着也無濟于事,不是嗎?”
在淩耀看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經營這段婚姻的必要了。
“就算是無濟于事也好,我也要這樣幹耗着!”淩母就是這樣一個人。她不好過,别人也别想着要好過。
她可不是那種成全了别人,讓别人當對野鴛鴦,而苦了自己的那種人。
“我說你怎麽這樣?從來都隻考慮到你自己,都不爲别人想想?”
面對這樣的淩母,淩耀也開始忍不住抱怨。
其實現在他最見不得的就是淩母這個破鍋子破摔的德行。
明明自己不幸了,卻還要死皮賴臉的拉着别人跟着她不不幸。
“我爲别人想,那别人有沒有爲我想過?”淩母仍舊不肯妥協。
廢話!
她爲了這個男人,走南闖北,不辭辛苦,耗盡自己的青春幫他打下了半個江山還不算,還爲他生兒育女,差一點連自己的命都給賠上了。
如今,年老色衰了,這個男人就想要将她一腳給踢開。
這讓她怎麽能接受的了?
“也對,我和你這樣牛頭不對馬嘴,怎麽說都不成。反正我今天算是正式通知你了,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在上面蓋好章了,你也早點簽名。然後盡快交到律師的手上,早日将程序給辦了。”
和淩母也算是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淩耀,又怎麽可能不清楚,今天想要勸着淩母離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想和她繼續這麽幹呆着吵,淩耀拉着沙發上的女人起了身。
估計,是準備帶着她到老爺子的房間請安。
臨走之前,淩耀還不忘丢下這麽一句話:“我勸你早點将離婚協議給簽了。不然,你兒子在公司的地位也不保。你可不要忘記,現在掌握淩氏最大的股東權的人,就是我。隻有我,才有資格決定你兒子的去留!”
丢下這一句話之後,淩耀就想要帶着女人大步離開,誰知道這個時候滿手都沾滿了紅色液體的淩母竟然再度撲上來。
不過這一次,她倒不是朝着那個女人撲過去的。
而是,朝着淩耀的身上撲過去的。
一到淩耀的身邊,淩母伸手就朝着淩耀的臉上抓。
那尖銳的指甲尖,狠狠的劃過淩耀的臉上。
沒過一下子,淩耀那張原本保養的不錯的俊臉,就被淩母抓出了好幾道扣子。
有些地方,甚至還帶着鮮紅。
不過這些血,連他自己也分不清這到底是出自自己的,還是淩母身上的。
總之,淩二爺接到管家說家裏發生了大事情趕回來一看,撞見的便是這樣一幕。
當看到自己的母親手上滿是鮮紅的液體,而父親的臉上是一大片狼狽的抓痕和血漬的時候,淩二爺真的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是心痛心酸嗎?好像不是,畢竟父親和母親之所以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還不都是他們自己交由自取。
但也不是高興。畢竟,哪個當兒女的,會看到自己的父母都傷成這個德行了還能開心的了的?
不管自己心裏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淩二爺還是做了一件兒女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将扭打在一起的父母給拉開了。
“宸兒,你可總算回來了!”
母親看到淩宸的出現,已經泣不成聲。
而淩耀在被淩二爺給拉開之後,已經非常自動自覺的退回到那個女人的身邊。現在的淩耀,好像總刻意和他們保持距離,以此來表示自己對那個女人的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