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她怎麽還需要顧及?
養了個三兒還不夠,竟然還要讓這個女人住進這淩家大宅?
淩耀,是你自己不要臉的!
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再度輕抿了一口咖啡之後,淩母嘴角帶着輕笑,看着樓下那個在大雪天被人收拾的衣不蔽體,渾身上下布滿青紫,頭發像是雞窩頭的野女人。
陳蜜也在這個時候好像感應到樓上有什麽人正看着她,擡頭正好撞見了淩母的目光。
當看到那個女人竟然一臉帶笑的站在樓上看着她被那麽多人羞辱的時候,怒火在陳蜜已經花掉了妝的臉蛋上騰升。
看着這女人臉上湧現的怒意,淩母嘴角繼續勾起。
這麽一下子就生氣了?
那你以後拿什麽跟我鬥?
要知道,我可不是那麽好欺負。搶了我的男人,霸占了我的公司,你就休想過上安甯的日子。
如今,這些隻是開始。
接下來上演的,恐怕是你陳蜜和淩耀都承受不起的。
想要跟我鬥?
你們,還太嫩了!
對着樓下的女人陰毒一笑,淩母推開了二樓的窗戶,将自己剛剛喝剩下的那半杯咖啡連帶着杯子,朝着樓下那個已經被收拾的沒有任何力氣逃開的女人給丢了過去……
今天起床之後,談參謀長就一直呆在卧室裏。
而他的手上捧着的,就是那日顧念兮搜刮出來的那個盒子。
回到家之後,談逸澤發現原本自己都收拾的跟豆腐幹一樣的衣服,一件件的都被折騰的不成人樣。
他知道,那個女人一定是給他收拾衣櫃了。
說起收拾衣櫃,倒不如說她是誠心要将這些東西給弄亂了。
本來還整整齊齊的衣櫃,被她那麽一攪合,就跟土匪進了村,将所有東西都給搜刮了一遍似的,亂的不成人樣。
估計,這個盒子,她應該也發現了。
用一個上午的時間将這個衣櫃裏的衣服都給收拾好,談逸澤攤開自己的那個小盒子。
裏面有兩個銀鏈子,是他前一陣子花錢讓人按照自己想要的款式打造出來的。
一個,是給聿寶寶的。
上面非但有他談逸澤和顧念兮的聯系方式,還有聿寶寶的出生日子。
這家夥從小就愛搗蛋。
談逸澤可以想像,要是這個小壞蛋再長大一些的話,估計也是個愛闖蕩的家夥。
爲了防止這小子自己走失,談逸澤特意打造了這個銀鏈子,就是打算在他兩周歲生日的時候給他當成生日禮物!
這些,他都跟顧念兮說過。
至于另一個……
另一個上面也雕刻着他談逸澤和顧念兮的電話号碼,而背後刻着的那個日期,則是當年他和顧念兮的第一個孩子走的那一天……
時至今日,再度想起那個孩子被人從顧念兮的肚子裏拿出來的那一天,談逸澤的眼眶仍舊有些紅。
“寶寶,好像是時候,該讓你媽媽知道你的存在了!”
将那條銀鏈子放在掌心,談逸澤将它帶到自己的臉頰上輕輕蹭了一下。
這動作,就好像他每次抱着聿寶寶的時候,總喜歡把他的小臉貼着自己的,然後用自己剛冒出的胡渣尖刺刺那小家夥的臉頰,引得那個小家夥咯咯咯的笑。
如果那個寶寶也還在的話,該有多好?
當談逸澤拿着銀鏈子出神的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顧念兮正好抱着聿寶寶進了卧室。
昨天和宋亞集團的老總見完面,約好了第二期工程在明年的破土一事之後,她總算在臨近新年的時候空閑下來了。
本來她今早應該去雲閣看看的,聽雲閣的總經理說,他這兩天做了一個新年雲閣的促銷方案,正打算讓顧念兮過目的。
要是可以的話,這個新年雲閣也會推出一系列的優惠政策。
可她家的談參謀長剛剛回來,顧念兮還想要賴着他不放,所以就沒有去雲閣。
帶着聿寶寶下去吃了個早餐之後,本來還想拉着這個小胖子到外面走走,消消食的。結果這小胖子一吃完東西就開始嚷嚷着他要他家談參謀長。不帶他上來,還在下面鬧得死去活來哭鼻子來着。
無奈之下,顧念兮隻能帶着他上來了。
不過這一進門,顧念兮倒是看到捧着盒子若有所思的談逸澤。
而且,這樣的談參謀長好像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
這還真是奇了!
以前卧室裏要是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談參謀長立刻能警覺起來。
而今天倒是好像連她都快要走到他身邊了還沒有察覺到。
可見,談參謀長現在正在想着的事情,該是有多麽的專注。
慢步湊近談參謀長的時候,顧念兮刻意壓低了腳步聲,不引起這個男人的注意。
因爲她已經注意到,談逸澤此刻手上的那個盒子,正是她前兩天給談逸澤收拾櫃子的時候翻出來裏面正藏着兩個銀鏈子的那一個。
“老公!”
就在顧念兮已經站在談逸澤的身邊的時候,顧念兮開了口。
目光,直視着談逸澤手上拿着的那個刻着莫名其妙的日期的銀鏈子。
“兮兮……你怎麽上來了?不是說帶着這小胖墩去外面溜溜的嗎?”
談逸澤被顧念兮的這一聲拉回了神志,轉過身看到顧念兮竟然站在自己的身邊的時候,竟然有些錯愕。
從他語序有些淩亂的樣子,顧念兮可以猜得出此刻他有些怕被自己發現什麽。
可他手上的鏈子不是都被她給看了去了嗎?
她倒是要看看,這老男人現在還有什麽要說的!
“你家胖墩說要上來看你,還哭鬧來着,就沒去了!”
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還是直勾勾的瞅着談逸澤手上的銀鏈子。
那意思很明顯,她在問談逸澤要解釋。
而聽着他們兩人的對話的聿寶寶實在覺得自己有夠憋屈的。
他不就是愛吃了一臉,有些肥嘟嘟的麽?
怎麽就被自己的家長一臉嫌棄的喊成了小胖墩了呢?
你們才是胖墩,你們全家都是胖墩!
讓聿寶寶更爲憋屈的是,他老媽要帶着他去散布消食竟然是用個“溜”字,老爸也竟然聽從她用了個“溜”字。
如果聿寶寶沒記錯的話,隻有院子裏的二黃太爺爺帶着它出去玩的時候才用的上這個“溜”字。
嗚嗚……
到這一天聿寶寶真覺得,他在這個三口之家裏面,真心一點家庭地位都沒有!
嬌妻一直在渴望着要個解釋,談參謀長這回怎麽可能還注意到自家寶寶的憋屈?
此刻的他整個心神都在顧念兮的身上了,哪還考慮得了聿寶寶?
“兮兮,你想知道這個東西的由來,是不是?”
站了起來,談逸澤将自己的掌心之物攤開擺在顧念兮的面前。
沒錯,這個就是她那天看到的那兩根銀鏈子。
“一個是給咱們談聿的。不過這個是給他兩周歲的生日禮物,所以我現在還沒有拿出來!”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好奇寶寶已經伸出自己肥嘟嘟的小爪子想要摸一把屬于自己的鏈子。
結果,小爪子這才一伸出來,就被他家老子給拍走了。
摸了摸自己那被拍的有些癢癢的小爪子,聿寶寶一臉郁悶。
不是說東西是給他的嗎?
給了又不讓他摸,談參謀長真壞!
無視自家兒子被談參謀長給欺負了的憋屈眼神,顧念兮問:“另一個呢!”
這個項鏈是聿寶寶的。
這一點,沒有出乎顧念兮的預料。
但她所在意的是,另一個項鏈雕刻的那個日期,到底是什麽意思?
爲什麽上面,也有談逸澤和她顧念兮的名字和号碼?
這意味着什麽?
爲什麽,她一點都想不起來?
“兮兮,你還記得嗎?當時你的手肘骨折處再度錯位了,需要麻醉……”談逸澤的嗓音,在那一刻變成了濃濃的嘶啞。
顧念兮甚至還從談逸澤那雙黑色的眼眸裏,看到她從未見到過的疼。
奇怪,談參謀長的情緒,可不是别人一下子能輕易讀懂的。
就連她顧念兮這個和他最親密的愛人,每次看到他眼眸裏的情緒都要揣測個好半天,才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可現在爲什麽,他的悲哀那麽明顯。
這不像是他談逸澤!
一點都不像……
這意味着什麽?
顧念兮說不上來。
隻覺得,談逸澤現在想說的,是和自己那天手肘骨折再度錯位的那個手術有關。
有什麽東西,開始一點點的在顧念兮的腦子裏彙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