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家,顧念兮現在可是備受寵愛。
“爺爺,我老公把那些盆栽都弄給我爸了!”
談逸澤不說,顧念兮還是決定承認錯誤。
“送顧市長了?”
談老爺子将疑惑的眼神落在談逸澤的身上。
“上次不小心把嶽父的盆栽都給‘整齊劃一’了,所以……”這後面,談逸澤沒有說下去。
不過向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談家人立馬知道談逸澤的“所以”後面是些什麽内容了!
“你這孩子,你要和我說你是送到顧市長那邊去,我會說什麽嗎?至于讓小劉過來糊弄我,然後弄得全部東西都憑空消失了麽?”
現在回憶起來,談老爺子還是有些生氣。
他的寶貝可以忍痛割愛拿去給孫子送嶽父,可他忍受不了那些寶貝憑空消失了。
一旁聽着這些的談建天忍不住笑道:“爸,他這是在坑爺!”
“你這臭小子還笑,你難道你沒發現,你托付我養的那幾盆蘭花,都讓你兒子給順手牽羊了去?”
對于談建天的幸災樂禍,談老爺子可是相當的唾棄。
到這,談建天也終于想到,他爲什麽這陣子都沒有在後援看到自己的蘭花了。
敢情,原來是被兒子給弄去送親家公了!
不過對于談逸澤,談建天有着太多的愧疚。
所以,就算談逸澤将他最喜歡的蘭花都給“順走”了,談建天也是一笑而過:“那他不是在坑爹了麽?”
沒想到這麽時髦的話竟然從談建天的嘴裏說出來,一時間談家大廳裏傳出了陣陣笑聲。
顧念兮還發現,連尋常對着談建天都沒有多少好臉色的談逸澤的嘴角,竟然也有了弧度……
無疑,這其樂融融的一幕,讓多少年後的他們回想起來,都覺得溫馨……
租了車子,接連兩天都在談家大宅門口徘徊的淩老太,都快有些按耐不住了。
這已經是她蹲守在這裏的第三天了。
可她,仍舊沒有見到兒子的蹤影。
難道說,兒子是出什麽事情了麽?
要不然,怎麽會接連好幾天的時間,她都沒有看到兒子的身影?
他們不是都說,兒子這一陣子都住在談家這邊?
還是說,兒子并不想要見到她?
但想了想,淩老太又排除了這個可能。
淩宸是她自己生下來的,他是個什麽性子,她怎麽不了解?
她的兒子,自然是不可能那麽無情的!
所以,她在這蹲守了幾天沒有見到兒子的出現,她才會這麽慌張。
“太太,您都在這裏守着還幾天了,都沒有見到你想要見的人麽?”
司機是她雇傭來的。
估計,他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麽來頭。
所以,他才敢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到這一刻爲之,淩老太還是趾高氣昂的。
“我兒子隻是太忙了,沒有時間見我罷了!”就算是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淩老太還是不喜歡被人給看扁了。
但她現在的話,還是沒有多少說服力。
“是這樣?”司機聽了她的話之後,一臉都是笑。
都在這裏守株待兔了幾天了,連個人影都沒有見着。
這樣看來,人家不是躲着她是做什麽?
這老女人,吹牛也不知道打草稿!
“就是這樣!”淩母也看到了司機嘴角上挂着的那抹若有似無的諷刺弧度,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想了想,淩母突然說:“要不這樣吧,我們把車子開去淩氏集團辦公大廈的對面,我想他這幾天應該是太忙了,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就算心裏七上八下的,但淩母仍舊不想要被别人看低。
“知道了。您是主顧,想去什麽地方自然是你說了算!”于是,司機拉動了車子的引擎,來到了淩氏大廈樓下。
看着熟悉的大廈,淩母的心裏可以說是翻起了千層浪。
曾經,她也站在這個地方叱詫風雲過。
沒想到,如今竟然以這樣的角度看着這個地方,這讓她的心頗有些失落。
“太太,到了。”駕駛座上,司機提醒着。
“我知道。這地方我不知道來過多少次,用不着你提醒!”淩老太就是不舍得讓别人說赢過她一句。
再說了,這可是淩氏大廈。
是她當年和淩父用青春和熱血建造的,她怎麽可能會認不出?
“太太,認得出來就認得出來,用得着說話這麽不客氣麽?”都是雇傭關系,可不是主仆關系。誰人願意讓人無故當成發洩桶的?
“您要是不喜歡我的服務的話,那您就另請吧!”現在是大冷天的,誰都不喜歡出來這外面凍個半死。
要不是公司蘇紅這是個老客戶,非要派他出來服務,他才不接這樣的人。
再說了,工作也不是找不到,爲什麽要在這裏受這樣的窩囊氣。
“沒!我沒那意思。您消消氣!”
看到司機下了車就要讓她下車,淩老太着急了。
她也就仗着現在在陌生的車子裏,才能在淩氏的附近呆上一小會兒。
不然,要是被淩父看到,沒準又要将她給送回到法國去了。
“小夥子,你就行行好。這麽大冷天你把我扔在這裏,我怎麽找車子?”爲了能繼續呆在車裏,淩老太隻能說幾句好話。
可心裏還是不斷的嘀咕着:要不是她現在的情況特殊的話,這樣的破車她才不想搭!
“算了。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要是下回您要是在這樣的話,那就麻煩您另請高就!”
“知道了!”
活到這把年紀,淩母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人的鄙視,心裏自然不是滋味。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她還是想要看看她的宸兒,看看他這段時間過的好不好。
如果可以的話,淩母還想要看看淩父。
她都離開這麽長時間了,他才給了她兩次電話。
一次是她剛到法國的時候,另一次則是她上次想要回來的時候,他打電話警告她現在不能回來。
除此之外,别無其他!
想到這些,淩母又不免的想起昨天老劉電話裏說的那個女音……
到這一刻,淩母感覺自己的心裏頭有些發慌。
甚至,她還想要證明些什麽。
帶着不安的心,她那雙在一年的時間裏突然多了幾道細碎紋路的眼眸,堅定的看着不遠處的淩氏大廈的進出口……
在這個過程中,其實淩母一直告訴自己,淩父這麽多年對自己真的不錯,什麽事情都讓着自己。應該,不會和别人好上的。
可這樣的心裏暗示,卻在她親眼看到不遠處被一個年輕女子擁着從黑色車子上下來的男子之時,變成了一堆碎片……
淩耀……
這個她曾經耗盡了自己所有青春,呆在他身邊的男人。
那個,曾經和她肩并肩,在商場上獲得無數次勝利的男子!
那個,她曾經以爲,他這一輩子隻會對自己溫柔,對自己笑的男子!
現在,這到底算是怎麽一回事?
爲什麽他會任由那樣一個年輕女人擁抱他?
爲什麽他對着那個年輕女人的笑容,讓她覺得如此的刺眼?
淩老太感覺,自己的世界好像亂了……
夜色加深的時候,整個城市的燈火次第暗下去。
一陣纏綿之後,顧念兮也窩在談逸澤的懷中睡的很熟。床邊的小床上,聿寶寶也打着小呼噜。
本來他的小腳丫已經踹掉了小被子,不過剛剛他老子半夜起來,又給他蓋上了。
床頭的小燈盞的橘色光線,讓這個房間有着讓人憧憬的暖。
夜,安靜而祥和。
然而在這樣的夜晚,卻有一聲驚呼,劃破了夜的沉寂……
“建天,你怎麽了?”
“建天,你醒醒?”
“建天,你不要吓我!”
“建天?快來人!”
驚呼聲,是從談建天他們一樓傳來的。
而當第一聲響起的時候,躺在顧念兮身邊的談逸澤早已有了動作。
他是特種兵出身,所以即便在睡夢中,他仍舊保持着高度警覺。
不過他睡覺的時候一般都不怎麽穿衣服,如果不是顧念兮不答應的話,他連身上這件大褲衩都不會穿。
聽到驚呼聲的時候,談逸澤瞬間就坐了起來。
抓起身邊的外套套上之後,他就疾步朝着卧室門口走去。
顧念兮是被談逸澤的動作給驚醒的,起身看到談逸澤疾步匆匆的朝着門口走去,她問到:“老公,發生什麽事情了?”
顧念兮沒有談逸澤那般銳利的驚覺,坐起來看到談逸澤朝着外面走去,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