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受了委屈,聿寶寶也隻能乖乖的窩在談老爺子的懷中,不敢去觸碰他老子現在繃緊的那根弦,以免的被殃及。
“小姐,你現在可以回病房了。”
護士小姐很貼心的上前告知他們。
可談某人說了:“我們不在這裏住!”
說着,他将輪椅上的女人打橫抱起。
“老公,不在這裏,要去什麽地方?”
“軍區總院!”
隻有到那邊,用最先進的技術,還有他談逸澤最信任的人檢查,他才可以真正的安心。
于是,那天的下午顧念兮又被迫到了軍區總院那邊重複了一輪檢查。
檢查結果,其實和之前的那一份沒有什麽區别。
卻讓男人緊繃的那根弦,終于松懈了下來。
談老爺子在得知這一情況之後,帶着已經忍不住犯困在他懷中睡着了的聿寶寶回家了。
而談逸澤則留下來陪着顧念兮。
剩下兩個人的時候,談逸澤一直都坐在邊上的位置,守着顧念兮。
回憶起來,談逸澤好像從今天剛進入這扇門之後,就一直這麽盯着顧念兮看,像是生怕看少了一眼就會被人給搶走一塊似的。
“老公,你不要這樣盯着我看好不好?”她拉了拉談逸澤的手。
“……”談參謀長沒有回答,隻是一個白眼就表明自己立場堅定。
“老公,你這麽嚴肅,我會害怕的!”
她想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過這路在談參謀長這邊是行不通的。
最終,顧念兮放棄了想要勸談參謀長的想法,抿了抿唇說:“老公,車子撞上來的時候,我還以爲我這一輩子再也不能和你厮守了。”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的眼眶紅了:“我真的還以爲,我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和寶寶了。”
那車子撞上來的時候,顧念兮真的很害怕。
一直到現在,她隻要閉上眼,都還感覺到背脊冷飕飕的。
看到她那紅潤的眼眶,某男人的心終于軟了下來。
“傻瓜,誰要是敢***傷你一份,我定要他屍骨無存!”
談逸澤伸手,本想揉揉她的腦袋瓜。
可見到那包的跟粽子沒區别的腦袋,他便轉而将手落在顧念兮的臉上。
其實,顧念兮也不覺得自己很脆弱的。
但不知道爲什麽,當談參謀長的手撫上她的臉頰的那一瞬間,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的往下滾。
或許真是被這個男人給寵壞了,她現在真的是一丁點委屈的受不得了。
“小傻子,現在身上還有傷,不準哭!”
他怕一哭,會牽扯到她腦袋上的傷。
她額角的那一塊被撞出了個三角形的口子,雖然醫生已經用美容針線給顧念兮做縫合了。可那三角形的口子并不是那麽好整的。
早上呆過的那家醫院,說是會留疤。下午到老胡這邊來,談逸澤還是不死心,問了老胡。
但老胡說,這口子好像是被什麽尖銳物品給碰出來的,不留疤是很難的,除非是整形。
老胡說,這疤其實不會很大,再說傷口在頭發附近,看不出來的。
可聽到這個消息,談逸澤還是難過了一整個下午。
不是怕顧念兮毀容,自己會不喜歡。顧念兮是他談逸澤喜歡的女人,就算變得再醜,他還是要她。
他傷心,是害怕這個疤會讓顧念兮難過。
淩二說過,女人可是非常在意身上的那些疤痕的。
特别是臉上的。
擔心疤痕會讓顧念兮受到打擊是一方面,更多的其實是談參謀長很生氣她大冬天的爲什麽在沒有經過他批準的情況下悄悄出門?
難道這傻瓜不知道,他會擔心麽?
可他的重話還來不及說她呢,這顧念兮倒是先哭了。
看着哭紅了鼻子的她,談逸澤哪還有心思說她?
将她摟進懷裏疼着,都來不及了!
談逸澤心裏頭這麽想,自然也付出了行動。
抱着顧念兮哄了好一陣,她終于不哭了。
“好了,乖乖睡一覺,傷口才能早點兒好。我在這邊陪着你!”将病房裏的溫度又給調高了一些,談逸澤回到她的身邊坐着。
可躺在床上的顧念兮,卻是一直都眼巴巴的瞅着他。
“怎麽了?難道不想盡快康複,回家看咱們兒子麽?”娶了個小自己八歲的妻子,談逸澤感覺自己一直都在擔任奶爸這個角色。
“老公,我害怕。閉上眼就看到車子開過來,我不敢一個人睡!”
她的意思是,要和談參謀長一起睡。
看着她那張隻一天的功夫就尖細了許多的小臉,談逸澤隻能乖乖的上床,心疼的将她給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終于如願以償的躺進談參謀長的懷中,顧念兮感覺自己好像活過來了。
其實就算被送到了醫院,顧念兮一直都還處于神遊狀态。
一直到真正的感受到這個隻屬于她顧念兮一個人的懷抱之時,那顆不安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
看來,她家談參謀長還是她顧念兮停泊的港灣。
這下,顧念兮終于抵擋不住疲憊之意,沉沉睡去。
隻是顧念兮睡的這一覺,并不安穩。
看着懷中連睡覺都不安的她,談逸澤的拳頭骨節發白。
他發誓,他定要這個開車撞了他談逸澤老婆,還敢逃逸的人,血債血償!
“你好,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這不知道是駱子陽第幾次嘗試給蘇悠悠打電話,可電話那端始終處于關機狀态。可想而知,現在蘇小妞可能壓根就不想看到他的人,聽到他的聲音。
但即便是這樣,駱子陽仍舊一次次的撥打着蘇小妞的手機,希望她能夠開機聽自己說兩句。
但每一次的嘗試,都是以他駱子陽的失敗告終。
其實,駱子陽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上談家大宅找蘇悠悠。
可見到面說什麽,駱子陽還沒有想好。
難道是直接懇求蘇悠悠原諒自己麽?
駱子陽發現自己做不到。
因爲就算蘇悠悠肯原諒他,他駱子陽自己都無法原諒這麽可恥的自己。
但要他就此放棄蘇小妞麽?
駱子陽發現,他也做不到。
蘇小妞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如今就差一步就能和她領個結婚證了,他不甘現在就這麽放棄!
可蘇小妞現在該看的,不該看到的,都已經看到了。
他該怎麽解釋?
又如何解釋的清?
“悠悠,你說我該怎麽做才好?”
暗夜中,男人頹廢的靠在牆上呢喃着……
顧念兮這夜沒吃晚餐就入睡了,第二天是大清早就被餓醒的。
“老公?”顧念兮伸手一摸才發現,身邊的那個位置早已沒有了溫度。
“談參謀長?”顧念兮又喊了一聲,本以爲談逸澤應該是到這病房的配套洗手間裏去了,可喊了兩聲談參謀長都沒有回答,她知道他一定不再這個房間裏。
奇怪了,她家談參謀長這是上哪去了?
她支撐起大半的身子,準備下床。
可顧念兮這邊剛撐起身子,病房門便被推開了。
熟悉的聲音,從病房門口傳來:“兮兒,不好好的呆在病床上,想上哪去?”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顧念兮立馬擡起頭來。
在看到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兒之時,她越是激動了。
這會兒,她也顧不得自己的腳上還有傷,直接跳下病床就朝着門口的那個人兒飛撲過去。
“媽媽……”
好久沒有看到媽媽,顧念兮是又驚又喜。
“傻丫頭,都這麽大了,見到媽媽還撒嬌?”
殷詩琪摟着靠在自己懷中的腦袋瓜,心疼的摸了摸。
見到她站立的姿勢還有些不穩,殷詩琪又連忙開口說:“小澤不是說你現在腳上還有傷口麽?怎麽就給我跳下來了。快回到床上去呆着。”
殷詩琪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雖然管教顧念兮挺嚴厲的,可就是恨不得将這受傷的女兒直接抱起來走向病床去。
當然,如果她的腰好一點的話,她還真的會考慮這麽做。
“媽,我其實沒什麽事,就是爺爺和我老公有些小題大做了。”老胡已經給檢查過了一遍,除了腦袋上那個傷口暫時不能碰到水之外,其他的都沒有什麽大礙。
就算現在想要立即出院,都可以。
但談逸澤卻執拗的認爲,她身上有傷口,就必須要住院。
顧念兮納悶的是,談參謀長每次出任務回家,都是大傷小傷的渾身是,那個時候她怎麽就不見他那麽嚴肅?不清理傷口還不止,有時候他還強硬的要帶傷上陣,将她給壓到床上累死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