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兮的意思是:這是我家,你劉雨佳怎麽出現在這裏?
而劉雨佳聽了她的話,自然也知道了顧念兮的意思。
不過,她連一點窘迫都不曾表現出來,隻是笑道:“今天正巧在美容院遇上了伯母,伯母說要我過來坐坐。盛情難卻,我也不好拒絕。”
劉雨佳的語調很平靜,像是在叙述着某種事實。
但在顧念兮聽來,這個女人更像是在跟她顧念兮炫耀,又或者說,是在宣戰。
“是嗎?那就好好的坐吧。我還有點事,先和我老公上樓了!”顧念兮壓根就不想要和沒有什麽好感可言的女人多費口舌。
可這劉雨佳卻像是刻意要和顧念兮糾纏似的,在顧念兮本人已經非常明顯的拒絕對話之時,她還是再度開了口:“原來,這位便是顧經理的老公?怎麽,也不介紹一下?”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塗着妖冶紅色唇彩的唇瓣一張一合,無限的誘惑。很明顯,她就是刻意想要引起某些人的關注。
隻可惜,那個抱着孩子的男人,卻始終不正眼看她!
這多少,讓這個精心打扮出現的女人有些失望,有些受打擊。
“這是我的老公,談逸澤。還有我的寶寶,談聿!”
要介紹是麽?
顧念兮就介紹了。
她的老公可是談逸澤,有什麽需要遮遮掩掩的?
再說了,她家的寶寶又是那麽的可愛。
“談逸澤先生是麽?剛剛我們就見過了!顧經理,我還真的是羨慕你,老公竟然是如此的出色。”
對于談逸澤的贊美,顧念兮自從和他結婚之後,聽到過的并不少。
可還真的從沒有一次像是從劉雨佳的口中聽到的這麽的難聽。
總感覺,這個女人并不是真的在誇耀她家的談參謀長。
至于談參謀長,就算女人和他自我介紹,仍舊沒有什麽好感可言。他的眼神是看了她一下,可像是沒有焦距的那一種,好像穿透了女人的身軀,看向了不知名的方向。
那樣的眼神,讓妖娆女子有些惶恐。
當然的,這樣的眼神也讓顧念兮佩服。
談參謀長就是談參謀長。
連讨厭一個人,都能表現的如此的**裸。
而且,還是讓你壓根就不敢說他的那一種。這一點,讓顧念兮實在佩服。
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也能修煉到談參謀長的那個境地。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犯花癡的時候,顧念兮開口:“謝謝,沒事的話……”沒事的話我們先上樓去了。
顧念兮依舊還是想要這麽說。
因爲她真的不喜歡和這樣滿肚子心機的女人對話。
可這個女人卻像是故意找刺似的,掃了談逸澤一眼之後,便開口:“原來這才是顧經理的老公,我在公司還以爲,談副總是你的老公呢!”
一句話,讓顧念兮拽緊了拳頭。
這是,**裸的挑釁他們夫妻感情!
好在,她的身邊談參謀長拉着,讓她沒有立馬爆發。
不然,她還真的想要不計後果的上前揮拳頭!
好吧。
她現在俨然是一個被老公寵壞了脾氣的女人。
一點委屈,都受不得的女人。
“老婆,寶寶睡着了,不要吓醒他。”趁着女人以爲挑釁了他們夫妻感情正在邊上洋洋自喜的笑着的時候,談逸澤靠在顧念兮的耳邊說。
原來,談參謀長并不是勸顧念兮收斂,而是不想吓到他們家寶寶而已。
“老公,寶寶睡着了你先帶他去睡覺吧。這是我公司的同事,我和她有些話想要說,等說完這些就上樓去。”顧念兮道。
“好,要打要罵都随你,要是她敢對你怎麽樣的話,你喊我下來就可以了。”談參謀長典型的縱容他的老婆。
這是肯定的好不好?
老婆可是他談逸澤現在最高的指揮官。
他的一切,都要聽從老婆的指揮。
他自己都做到這樣,就是爲了自家老婆不會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這樣的談參謀長,哪能容許的了别人給他老婆小鞋穿?
“好,我知道!”
聽談逸澤的一句話,顧念兮的心情好了不少。
原本想要暴打這個女人的沖動,也都憑空消失了。
老公壓根就不相信這個女人的挑撥離間,這樣的話她顧念兮又何須爲這樣的女人而生氣?
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受苦受累的還不是她家的談參謀長?
顧念兮表示,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生意,她可不想做。
等談參謀長帶着聿寶寶離開,顧念兮便自顧自的坐在了談家大廳裏。
“舒姨呢?”
“伯母去了洗手間。”
劉雨佳說。
“說吧,你到這邊來,到底是什麽目的。”顧念兮坐在沙發上之後,勾唇一笑。
一雙清澈的大眼,視線落在劉雨佳的身上,讓她一愣。
因爲這顧念兮的眼神,竟然和談逸澤一樣,讓她有種自己早已被看穿的感覺。
“你說什麽呢!”女人似乎有些惶恐了。
“你的頭發梳的很平整,唇彩也用了新一款。這證明,你出門之前刻意打扮過。你尋常在公司裏穿的都是十公分以上的高跟鞋,可今天卻穿了平底鞋,以你的個性應該不喜歡穿這樣的鞋子才對。這證明你知道今天出門肯定會比較晚回去,所以你希望舒适一些。這些,足以證明你是刻意在某個地點想要遇上舒姨,讓她帶你回來的。”
顧念兮的聲音,比之前還要淡定從容。
這一點,讓本來以爲成功的挑釁了人家夫妻感情,以爲勝券在握的劉雨佳有些錯愕。
因爲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信任。
而這東西一旦出現,它所能發揮的能量能摧毀一切的東西。
談逸澤能給顧念兮的,便是這東西。
所以,現在的顧念兮壓根就不懼怕面前這個女人!
當然的,劉雨佳畢竟也是老奸巨猾。一下子,她便冷靜下來應對顧念兮:“頭發梳的很平整,用新一款的唇彩,那是因爲我今天要去見一個朋友。隻可惜,她沒有來。沒穿高跟鞋,那是因爲我出門之前高跟鞋正好壞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湊巧的事情?”顧念兮挑眉。
“信不信由你。”
“是嗎?”她不反駁,依舊保持着平視。
沒有波瀾的眼眸,卻讓被看者心驚肉跳。
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皮似的,讓她一覽無遺。
“既然顧經理不歡迎我出現在這裏,那我走便是了!不過還請顧經理明白一件事情,我無心卷入你們家的戰鬥中。”女人說着,便想拽着包包離開。
而顧念兮的聲音,卻從她的身後傳來:“若真的無心你何須解釋?”
聽這話,女人掐着皮包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再者,我談家一向太平,你又何曾嗅到了硝煙的味道?”顧念兮最後的一句話,讓女人的雙眸不自覺的瞪大了一些。
說到底,還是她太過輕敵了。
總以以前的目光看待人和事物,以爲還能照樣将顧念兮放在手心裏玩。
可沒有想到,如今的顧念兮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她。
“恕我唐突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女人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而顧念兮則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到舒落心上完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發現整個大廳裏隻剩下一個顧念兮。
“咦,雨佳呢?”
“她剛剛說她還有點事情要辦,先回去了。”顧念兮回答。
“這孩子,怎麽要離開也不交代一聲?”舒落心嘟囔着。
雖然她也很是懷疑,這劉雨佳的突然離開和顧念兮有着脫不開的關系。
但這,畢竟沒憑沒據的。
要是隻說顧念兮那還簡單,但舒落心怕的是說了這顧念兮之後,這顧念兮身後的某個男人不依不饒。
最終,劉雨佳離開之時,不了了之。
“怎麽樣了?”顧念兮回到卧室的時候,談逸澤正坐在兒子的小床邊,看着兒子天真的睡顔。
見她進門,他便起了身來到她的身邊。
“什麽怎麽樣?”顧念兮将羽絨服放回到了櫃子裏,拿出了在家裏穿的羊毛外套套上。
“打的過人家麽?打不過,我下去接着。”談某人有助纣爲虐的傾向。
反正,他的觀點很簡單。
他談逸澤的老婆,就是不能受委屈。
哪個人不服這個觀點,他談逸澤就打到他服了爲止。
“去你的,打來打去多粗暴。”談參謀長坐在床上之後,顧念兮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好吧,結婚到現在,她顧念兮越來越沒羞沒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