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某人一臉的陰郁,顯然不想在她的面前提起這些。
“怎麽了,一副便秘的表情?”顧念兮不是爲别的,就是怕這個男人将氣憋在心裏頭,氣壞了自己。
“什麽一副便秘的表情?我的車讓人給撞了,我難道還不能生生氣?”談某人将顧念兮總是湊上來,索性将她給圈進了自己的懷中。
因爲生氣,他摟着她的力氣也有些大。
“車給人撞了?那你沒事吧!”
顧念兮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他的鐵臂的束縛,将他上上下下給打量了個遍。
“沒事!”談某人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見到顧念兮如此擔心自己,還是老實交代。
“你沒事不就行了麽?好了,消消氣,待會兒我給你弄點好吃的。”隻要他沒有事,顧念兮别無所求。
“你知道什麽呀,他把你給我的貼紙都給弄壞了。”
談逸澤說的咬牙切齒。
但顧念兮一時間,還弄不明白。
這談逸澤,到底說的是什麽?
“走,我帶你去看看!”
不由分說,談某人就直接拉着她的小手來到了車子的前方。
果然,在車前方的位置有一處明顯的擦痕。
不過落在車身上的,很小。
微乎其微,就會可以到忽略不計的地步。
但上次顧念兮給談逸澤貼上去的貼紙,也就是那張hellokitty貼紙,現在隻剩下一半。
見到這貼紙到這個時候還貼的好好的,就因爲今天這貼紙被人給擦掉了一半,談參謀長就怒了,顧念兮還真的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嫌棄她這貼紙幼稚來着,現在還因爲這貼紙被人給撞沒了還鬧脾氣?
“你看,都弄成這樣了!當時他下車,還說隻是個貼紙,沒事!”談逸澤向顧念兮描述着當時的場景,顧念兮可以看得出,她家談參謀長處于暴走的邊緣。
她幾乎可以肯定,那個敢在她家談參謀長面前說那些話的人,估計結局不是那麽好。
“*****個逼!”
談參謀長爆粗。
“老公,那你是怎麽解決的?”
顧念兮安撫着暴怒的男人。
“……”談逸澤沒有說話,隻是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東西,丢給顧念兮。
這一看,顧念兮還真的被上面的那個數字給吓壞了。
“個十百千萬……”這上頭,足足有個一百萬的數額。
“這是他給的賠償,不過他說他暫時沒有那麽多的現金,讓他分期付款。這是首付,剩下的四百萬等這個月月底再彙過來!”
談某人盯着車前方那少了半張的貼紙,嘴裏依舊粗話連篇。
看這男人的架勢,顧念兮的嘴角很明顯的抽了抽。
一張貼紙,弄了五百萬當賠償?
談參謀長,你也太看得起我這張貼紙了。
就算是金子做的,也不值這個數不是?
“不就是一張貼紙麽?”
顧念兮這回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那怎麽一樣?那是你給我的!”
顧念兮壓根就沒有辦法體會,談逸澤将她送的東西都給當成了寶貝的心情。
一想到這貼紙毀成這個樣子要是被她看到,沒準還要哭鼻子,談逸澤當場就掄了那個肇事司機一頓。
“好了,别生氣了。氣壞了,多不值得?你想要的話,我再給你貼一張吧。”
好說歹說,顧念兮終于是将自家生氣的男人給安撫住了。
至于這個支票,還是等她找到那個肇事司機,将這錢給換了。
不就是一張貼紙麽?
她還真的不能這麽坑人。
秋末的時候,天氣真的變冷了許多。
這天一大早,顧念兮就套着兩件厚厚的羊毛。
要是現在在d市的話,估計還隻穿個短袖。
套着厚實的衣服,顧念兮和談逸澤一起出門。
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本來在精神病院的陳雅安突然說要和顧念兮見面。
顧念兮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不去看她又說不過去。
隻能,在談逸澤的陪同之下,一起過去了。
上車前,顧念兮就給談逸澤上次約定好的貼紙給貼在他的車子前方。
不過這一次,不是一直孤獨的貓兒。
而是一隻黑色的貓兒,還有一直粉紅色的。中間,還有一隻小小的貓兒。
一看,就是一家三口。
貼完之後,顧念兮還特别臭屁的和談參謀長炫耀說,這代表着他們一家三口。
看到自己的車子上又多出了這些東西,談逸澤隻是淡笑。
他現在,隻要是顧念兮喜歡的都能接受。
不過看這貓兒貼的如此顯眼,今天到部隊的時候估計又要引起一陣不大不小的轟動。
在去見陳雅安之前,顧念兮還讓談逸南給收拾了幾件比較厚的衣服給陳雅安帶過去。
見到陳雅安的時候,顧念兮真的有些懷疑,這和前一陣子在談家趾高氣昂的那個陳雅安,是不是同一個人。
在精神病院裏的陳雅安,神色明顯的比之前還要蒼白了許多。
不過見到顧念兮的時候,她的臉上卻是笑了。
這樣的笑容,比起以前在談家大宅見面的時候,明顯的多出了一股真實。
幾個月不見,陳雅安的頭發也比之前長了許多。
“顧念兮,好久不見。”
陳雅安對着顧念兮伸出手。
“好久不見。”遲疑片刻,顧念兮回握。
“顧念兮,很抱歉前一陣子對你作出了那樣的事情。”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談逸澤,陳雅安說。
如果不是談逸澤用她的命作威脅,陳雅安真的打死都不會到這精神病院來,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真的患上了憂郁症。
“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陳雅安的病,顧念兮聽談逸南說了。
她慶幸,談參謀長作對了選擇。
“顧念兮,其實我還是不怎麽喜歡你,但不得不承認,你的人格魅力讓我佩服。”
陳雅安第一次和顧念兮說出這樣的真心話。
這段時間,一個人呆在這裏治療,她想清楚了許多事情,也明顯的比以前放下了許多的事情。
除了舒落心,現在她不恨任何一個人。
就算是霍思雨,她陳雅安也隻能怪她自己太傻。
這霍思雨的出現是那麽突然,她卻連一點防備都沒有,還被她耍得團團轉。說到底,她還真是天真。
突然冒出來的一個人,她陳雅安就指望她能替自己出頭。
這樣的想法,還真的太簡單了。
“好了,這些都不用說了。你還是說說,你今天到底找我過來有什麽事情?”顧念兮問。
其實,她真的不想要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
談逸澤是趁着上班前和她一起過來的,待會兒還要趕回去上班。
至于她自己,還要趕着回去看看寶寶。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變冷的關系,寶寶這兩天有些流鼻水。
要是弄不好,還要上醫院。
這,可急壞了談老爺子。
“我找你過來,就是想跟你提醒一句,小心舒落心。”
陳雅安此時靠在床邊,望着外面那顆在秋末已經快要掉光了葉子的樹幹。
眼神,很平靜。
“你和她好像才是一國的,怎麽倒是提醒氣起我來了?”顧念兮依舊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人突然的轉變,顧念兮可不會傻傻的認爲,這個人就是想要對你好。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是啊,我和她才是一國的!”聽着顧念兮的話,陳雅安的嘴角浮上的是一抹笑,一抹充滿諷刺的笑。
她一直都認爲,舒落心和她是一國的。
就算不爲其他,最起碼他們之間還有個談逸南。
談逸南的感覺,她舒落心身爲母親的不可能不顧吧?
可陳雅安發現,她真的錯了。
這舒落心,其實就是一個徹底的女魔頭。
就算她陳雅安是她的兒媳婦,就算她曾經還幫着她舒落心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竟然狠心開始對她下手。
一聽說她連孩子都生不了,現在她竟然還逼着她陳雅安離婚。
不隻是在這邊對她陳雅安一個人下狠手,就連他們陳家,也爲此受到了牽連。
陳家的那些賬,被舒落心鑽了縫子。
那個老女人,成天拿着那些東西過來逼迫她陳雅安離婚。
想到那個女人可惡的嘴臉,陳雅安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明顯的收緊。
“顧念兮,我現在沒有能力出去報仇,我隻能靠你了!”
陳雅安的嗓音裏,透着一股子疲憊。
“你沒能力?我聽說,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你想做的那些事情,還是靠你自己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