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筷子,她起了身慢慢的朝着房間走去。
現在的她,隻想要一個人躲在自己的空間裏,舔舐着自己不被人所知的傷口。
蘇悠悠相信,明天太陽起來之後,她又會是那個笑容滿面的蘇悠悠。
她的傷口,不會被别人看到,正如她看不到,别人内心的傷口。
她有自信,明天一起來,所發生過的事情做到滴水不漏。
但現在,請允許她懦弱一回。
轉過身,背着男人,有溫熱的東西悄然的從蘇悠悠的眼眶裏滑出。
她明知道,這所謂的表白有可能是男人的一時興起。
她有過一段絕望的婚姻,現在還有什麽人能比她更清楚,那些所謂情情愛愛的本質?
可爲什麽她的心,還是這麽的痛?
看着蘇悠悠轉過身,看着蘇悠悠的步伐一點一點的邁開,看着蘇悠悠顫抖的肩膀,駱子陽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慌亂的邁開了腳步,追上了蘇悠悠。
“悠悠……”
“走開,我知道我現在是很卑鄙。明知道我配不上你,卻還在奢求。不過請你放心,我蘇悠悠從來都不是個死皮賴臉的,明天之後我會将一切都當成沒有發生過!”
蘇悠悠甩開了他的手,固執的朝着卧室的大門走去。
而駱子陽惱了,長臂一伸直接将掙紮的蘇悠悠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悠悠……”
“悠悠你不要這樣!”
“悠悠,我不是不答應你,而是這樣的驚喜來的太突然,我真的被吓壞了!”
他靠在蘇悠悠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的。
這話,駱子陽真的一點都沒有說假。
他喜歡蘇悠悠。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也不知道。
隻知道,在那段青蔥歲月開始,他駱子陽的心裏就有了蘇悠悠。
不管是什麽好吃的還是好玩的,他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蘇悠悠。
就算到後來知道蘇悠悠已經結了婚,就算他知道蘇悠悠懷過别人的孩子那又怎麽樣?
他放不下她,他一點都放不下蘇悠悠!
隻要關于蘇悠悠的事情,他駱子陽便會方寸大亂。
如今蘇悠悠真的接受了他,他高興都還來不及了,怎麽會拒絕呢?
“你……你真的接受我?”
蘇悠悠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一時間,她的雙眸紅紅的對上了駱子陽的,如同一隻紅眼的兔子。
“我駱子陽什麽時候欺瞞過你?”他沒有好氣的反問。
“悠悠,不是你配不上我,你那麽好,怎麽會配不上我呢?”
不管别人怎麽想,不管别人怎麽說,蘇悠悠在他駱子陽的心裏都是好的。
“二狗子……”
第一次,蘇悠悠主動的伸出了藕臂,圈住了駱子陽的脖子。
“蘇悠悠太好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特别是那次的醉酒之後,駱子陽的情緒越發的低落,其實也是因爲這方面。
“蘇悠悠,放心吧我會對你好的。”
“二狗子,我說過,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我還愛不愛的了。”因爲曾經付出過太多的愛,現在的蘇悠悠已經完全的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你不會愛,那我來愛你就好。”隻要蘇悠悠能和他駱子陽在一起,讓他去死都願意。
“我不求你主動的愛我,我隻希望我們之間不要有任何的秘密和負擔就行!”
這是,蘇悠悠經曆過一段不幸的婚姻之後總結出來的。
“……這,好的。我答應你,以後有什麽事情,一定都和你說。”
駱子陽聽到蘇悠悠的這一番話,有那麽一瞬間的遲疑。
因爲,他的腦子裏閃現的是那醉酒的錯亂一夜。
這個,現在要不要和蘇悠悠說?
隻是,短暫的遲疑之後,駱子陽便将這件事情給否決掉了。
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他們開始之前的,駱子陽覺得說不說其實不重要。
再說了,駱子陽知道蘇悠悠的性格。
施安安再怎麽說都是蘇悠悠的恩人。
若是蘇悠悠知道,他駱子陽和施安安有可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那她還有可能再接受自己麽?
他好不容易菜等到了蘇悠悠回應自己。
在這個重要的時刻,駱子陽絕對不準許任何人來破壞自己和蘇悠悠的感情!
想到這,駱子陽攬住蘇悠悠的腰身的手,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市的郊區。
大清早的顧念兮便被窗外吱吱喳喳叫的小鳥給吵醒了。
努力支起身子,她才發現自己全身現在都像是散架了一樣。
而身邊的某個男人,還将一隻胳膊擱在她的腰身上,怪不得她老是喘不過氣。
想起昨天晚上這個男人真的說到做到,弄的她一整夜都沒有入睡,顧念兮就一肚子火。
掰開男人勾住自己腰身的大掌,顧念兮直接就将這長臂給丢回到男人的身上,也不管會不會吵醒他。
起身,她套上了衣服就跳下床,抱着剛剛也醒過來的兒子就離開了。
當然,在下地的時候,顧念兮發現自己的雙腳到現在還酸軟的不像是自己的,又在心裏詛咒了男人一遍。
見顧念兮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卧室裏,原本還像是懶洋洋的睡着大覺的男人終于起了身。
看着剛剛被顧念兮丢開的手,談逸澤勾唇一笑。
晨光裏,男人的笑容傾盡了邪肆。
說實話,他談逸澤一向淺眠。
顧念兮沒有醒來,他就醒了。
隻不過嬌妻在懷,他舍不得起身罷了。
顧念兮醒來的時候,他也知道。
之所以裝睡,就是因爲他知道因爲自己折騰了這個小女人一整晚,她一醒來一定會鬧脾氣的。
不想和生氣的她正面沖突的最好辦法,就是裝睡。
可沒有想到,他的手還是不能幸免。
不過關于這一點,談逸澤一點都不惱。
接連兩個晚上的奮戰,談逸澤現在就像是個吃飽喝足的慵懶獅子,一點脾氣都沒有。
“兮兒,你們起來了?來,幫我把這鍋粥給端出去。”
“對了。我昨天買了一些饅頭回家,蒸一下就可以吃了!”女婿是北方人,大清早的愛吃白饅頭。殷詩琪考慮到這一點,現在每天都會買一些饅頭回家。
“好的。”顧念兮将兒子放回到小床上,便和母親在廚房裏忙活着。
等到他們兩人再度走出來的時候,談逸澤已經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抱着兒子溜大彎。
“喲,小澤也起來了。把孩子給我吧,你們趕緊吃飯。”殷詩琪現在都比較早起,所以她的早飯早就吃過了。
對此,談逸澤沒有多反抗,就将兒子交到了殷詩琪的手上。
“對了媽,我爸呢!”
這個時間點,顧市長應該起來才對。
聽着談逸澤的話,殷詩琪嘴角抽了抽。
而邊上,顧念兮也附和着:“媽,爸呢?一大早他不是都喜歡照顧他的那幾盆花花草草麽?”
顧念兮邊說着,邊轉身看向大廳外的那幾盆盆栽所在的地方。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媽,昨晚不會是遭賊了吧?我爸的盆栽在怎麽跟狗啃了似的?”顧念兮沒有察覺到,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不隻是殷詩琪,連帶着談逸澤的嘴角都是猛抽。
“……”殷詩琪聽着女兒這話,心裏頭一陣發堵。
怎麽能用狗啃了這樣的形容詞呢?
再怎麽說,都是你老公修剪出來的。
“那個兮兮……那是爸昨晚上讓我修剪的!”談逸澤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
而一句話,除了已經知道了實情的殷詩琪之外,顧念兮大驚:“老公,這些都是我爸的寶貝呢!以前我偷偷摘掉了幾片葉子他發現了都會說上幾句,你怎麽将這些給折騰成了這個德行?”
“我也不知道,是爸讓我修剪的,還要整齊劃一。我本來剪的不是這個高度,可後來一不小心就将其中的一顆個剪得太短了,就重新休整了一遍。”
聽着談逸澤的這話,殷詩琪和顧念兮兩人的青筋暴跳。
“完了完了,這要是讓我爸看到,待會兒還不得鬧出人命?”顧念兮除了擔心老爸的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之外,其他的還好。
反正她的老公身體好心理素質也好,挨得起打和罵。
“兮兒,你不用擔心了,你爸昨晚上已經看到了!”殷詩琪琢磨着,還是這麽說。
聽到爸爸已經看到他最心愛的盆栽弄成這個德行,顧念兮急了:“慘了,這該怎麽辦才好?”
老爸要是看到這盆栽都變成這個德行的話,那談參謀長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