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談某人很快的憋見顧念兮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一時間,談某人差一點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剪刀沖過去。
但一想到這小白眼狼今天晚上竟然爲了一個楚東籬不和他談逸澤以及他們的兒子去散步,他的心裏就覺得有些發堵。
還是,等那個白眼狼主動過來哄他的好!
想到這,談某人繼續琢磨着盆栽,一副好像真的全部精神都落在盆栽上的樣子。
隻是他眼尾的餘光,一直都追随着顧念兮。
其實,這個過程中顧念兮也擡起過頭來看看他。
本來還擔心這個男人現在還因爲今晚沒有一家三口出去散步而傷心難過呢。
可一見到他現在竟然還幫着爸爸修剪盆栽,顧念兮也就放心了許多。
弄了兩杯果汁之後,顧念兮端着這些果汁就又回到了書房裏。
關于這一次的地盤出租合同,楚東籬剛剛好像發現其中有個漏洞,兩人正仔細推敲着呢!
顧念兮端着果汁要回到書房的時候,又看了談逸澤一眼。
見後者仍舊專心緻志的剪着盆栽,她松了一口氣。
轉身,她大步朝着書房走了進去。
而一直以爲顧念兮是端着果汁要過來找自己,想瞪着她過來哄自己開心的談逸澤,再見到這顧念兮竟然将果汁端進了書房,給那姓楚的四眼喝,一陣惱火。
而這惱火上演的同時,談某人手上的剪子也開始不聽使喚了。
一針“咔嚓”聲響起,他手上的那一盆栽頓時掉了好一大把。
放到自己剛剛剪好的那一排盆栽中間,這盆明顯比别人矮了許多。
壓根,就做不到剛剛顧印泯同志所說的,整齊劃一。
這,該怎麽辦才好?
談某人惱怒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而他心裏,已經不知道将顧念兮暗罵了多少次。
都是那個壞心眼的丫頭,竟然把果汁端給楚東籬,也不知道給他送一杯,看害的他因爲太渴了,把嶽父大人的盆栽都給剪得這麽短了,這該怎麽辦才好?
談參謀長是一個很愛面子的男人。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剛剛是因爲醋缸子打翻了,所以才将嶽父大人的盆栽給弄成這幅德行的!
在原地轉悠了幾圈之後,談某人靈光一現,繼續拿起手上的剪刀,将這一整行的盆栽都給修剪了一遍……
等到談逸澤忙完這些的時候,又過了大半個鍾頭。
此時,顧念兮和楚東籬解決了手頭上的活之後,一臉輕松愉悅的走了出來。
談某人也正好将嶽父大人交代的任務給完成了,放下了剪刀,走進了大廳。
在路過兩人身邊的時候,談某人是連一個眼神都不甩這兩個人,徑自洗完了手,回房間了。
看着自家老公那副哀怨的眼神,顧念兮知道今晚的談參謀長一定會是相當的難哄。
“東籬哥哥,要不吃點夜宵再走吧?”談逸澤離開之後,顧念兮又對楚東籬說。
畢竟這次是她求楚東籬幫忙的,再怎麽也不能将楚東籬晾在一邊,是不是?
“不吃了,現在都挺晚的了,我還是回去好了。”不然,你家那一位還真的不知道會和你怎麽鬧!
楚東籬也是個男人。
他自然看得出,從今天晚上開始,這談參謀長對他楚東籬的敵意可是又明顯了幾分。
這偶爾氣一氣這談參謀長也好,畢竟這顧念兮是他楚東籬守了那麽多年的小寶貝。如今被他談逸澤中間參合一腳,他一時間怎麽接受得了?
不和他出去打一架,已經算是不錯了。
當然,這氣談逸澤還要适可而止。
畢竟像談逸澤這麽驕傲的男人,怎麽可能任由自己的自尊被别人所踐踏?
要是真逼急了他,最後受苦的還不是他的兮丫頭?
楚東籬的感覺也是相當的敏感的,他自然察覺到現在的顧念兮對談逸澤可不是一般的沉迷那麽簡單。
也罷……
既然這是顧念兮的選擇,他楚東籬能做的,便是尊重她。
這也不枉費,他對她用心了那麽多年。
“好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和他好好解釋一下,應該沒有什麽問題。”最後說的這一句話楚東籬的眼神落在談逸澤剛剛走去的卧室。
一眼,顧念兮便明白了這楚東籬的意思。
“這沒事,我老公有時候是有點孩子脾氣,不過還蠻好說話的!”顧念兮順着楚東籬的視線,看向了卧室緊閉的大門。
不用去看,她現在便可以知道,其實某個牛氣沖沖去了卧室睡覺的男人,壓根就躲在門闆後面偷聽她也楚東籬的對話。
這個小氣吧啦的老男人!
“那好,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還有點事情要辦。”看着顧念兮眼裏那被漲滿的幸福感,楚東籬的眼眸一瞬間的黯淡了下來。幸好,他還帶着眼鏡。
那玻璃的反光面,很好的将他眼裏的那份失落給掩藏好。
不想繼續在這裏看着她那臉上幸福的神采,楚東籬怕那份光芒,會讓他将所有的僞裝都卸下,當即轉過身,大步朝着大門口走去。
“嗯,東籬哥哥慢走!”
顧念兮送走了楚東籬。
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卧室,見房門依舊緊閉着,顧念兮的大眼轉了轉。
她現在的首要任務,可是要想好該怎麽安撫好房間裏的那隻噴火巨龍。
“老公,看看我給你做了什麽東西?”卧室裏,談參謀長正和兒子在床上玩耍。
兒子現在快四個月了,已經懂得玩了。
談逸澤有時候會和他在床上玩抛高高。
一般這麽大的小孩,通常就不喜歡這樣的遊戲。
上一次顧念兮帶兒子去打疫苗的時候,就看到有個孩子的爸爸爲了哄孩子打疫苗,竟然在那裏和孩子玩抛高高,結果孩子當場吓得大哭了起來。
可偏偏,她家的兒子卻喜歡玩這類的。
你看,明明是該睡覺的鍾點,現在竟然因爲和他爸一起玩,精神百倍。
被談逸澤抛起的時候,他的大眼珠子瞪得老大,新奇的看着周圍的世界。
落下的那一刻,他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好像是對這個世界的新奇,也像是在告訴談逸澤他想要多玩一次。
如此的重複着,這父子兩不亦樂乎。
而越是這樣,談參謀長就越是壓根都沒有注意到端着夜宵走過來的顧念兮。
隻是顧念兮卻知道,其實這個男人不是沒有發現她進來,要知道這談參謀長的洞察能力可不一般。
一般在這個房子的周圍有什麽動作,他都能察覺到。更何況,是在這麽個小小的房間裏?
唯一的解釋,就是現在她家的談參謀長就是不想要理會她顧念兮。
“小氣吧啦的男人,不就一個晚上都沒有陪他麽!”
這話,顧念兮隻敢在心裏嘀咕。
要是讓這發怒的談參謀長聽到的話,還不知道要怎麽折騰她呢!
“老公,别和孩子玩了,他該睡覺了。你放他在床上,我看着就行。你過來吃這些,我給你煮了點百合蓮子,清肺火。”顧念兮放下了手上的東西,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可當她伸手要接過兒子的時候,談逸澤卻将長臂一帶,将兒子給翻轉到了另一邊去,不給她抱。
“老公,你這是怎麽了?”顧念兮有明知故問的嫌疑。
“我兒子不給吃裏爬外的白眼狼抱!”談某人白了她一眼,扭過了身子,和兒子都背對着她。
看這一大一小一個德行,顧念兮的嘴角猛抽。
要不是這談參謀長還處于怒火中,随時都有可能燃燒起來的話,顧念兮一定笑出聲的。
“老公,我怎麽白眼狼了?你看,我這不是還給你煮了百合蓮子麽,多關心體貼你?”
顧念兮讨好的跟上了床邊,挽着男人的一個手臂。
“不用了,你不是隻在乎那個姓楚的四眼麽!連我和兒子都給抛棄了。”談某人說的一臉的酸味。
顧念兮對此表示很無辜,她不就是将這一家三口的散步活動給稍稍推遲了一天麽?
又不是說她不跟他去,這男人怎麽别扭的好像是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很明顯,這無理取鬧的老男人不可理喻。
顧念兮見他一直都和寶寶玩,不打算理會她,連她給他煮的百合蓮子都不想吃,顧念兮幹脆将這些東西都給收拾好,帶着準備離開。
見顧念兮有所行動,談參謀長本來還是有所期待的。他還以爲,這個白眼狼終于知道他談逸澤也是需要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