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兮覺得,楚東籬應該不是一個會拈花惹草的人。
最起碼,這麽多年了,顧念兮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楚東籬身邊有什麽女人過。
“老婆你是不懂,人心隔肚皮。他表面上是個謙謙君子,誰知道他背地裏會作出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談參謀長此刻顯然有種刻意想要給楚東籬抹黑的嫌疑。
誰讓這姓楚的四眼一直虎視眈眈的盯着他老婆看?
他談逸澤的老婆,是随随便便給人這麽看的麽?
“東籬哥哥,我老公有時候就是滿口的胡話,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顧念兮眼一掃便發現,楚東籬滿臉尴尬的事實。
這談參謀長,果真還是破壞氣氛一等一的高手。
“我哪裏說的是胡話……”
談某人很不要臉的繼續在邊上嘟囔着。
顧念兮隻能翻了個白眼,盡可能的無視身邊偶爾犯二的男子,繼續和楚東籬說:“東籬哥哥,上次我和你提過的事情,你覺得怎麽樣?”
“這個計劃我覺得還不錯。對了,那些地點我也找到了幾個。你要的那些東西,我這兩天就讓我的秘書給你整理好送來!”
其實聽到這,談逸澤已經知道了這顧念兮先前真的和楚東籬有過聯系。
當下,那張老臉拉的更長了。
“老婆,兒子好像哭了。”談某人在邊上碎碎念,繼續展現他破壞氣氛的好本事。
“哭了?我怎麽沒有聽到聲音?”果然,無論什麽事情在顧念兮面前,都比不上自家兒子重要。
“真的哭了,你聽。”
談逸澤繼續信口雌黃。
反正嬰兒哭笑都是喜怒無常的。
待會兒顧念兮要是到那邊,發現兒子并沒有哭的話,也沒有什麽。
隻要能現在将這兩個人的對話給打斷,談逸澤就覺得萬事大吉。
“好像是,我去看看。東籬哥哥,這樣吧等過兩天這事情我再找你談,我兒子好像餓了,我先去看看。”
顧念兮一想到兒子哭了,什麽事情也顧不上了。丢下這麽一句話之後,顧念兮就離開了。
而被留下來的兩個男人,幹瞪眼中……
陳雅安真正的恢複意識,是在這天的傍晚。
這幾天,她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又好像不是。
這個夢裏,有很多人的出現。
有霍思雨的張牙舞爪,有舒落心的陰冷無情,也有談逸南的歇斯底裏。
陳雅安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隻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很疲憊。
陳雅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裏。
不過坐在病房裏守着自己的并不是談逸南,而是一個陌生的人。
“我……怎麽會在這裏?”或許是睡的有點久,陳雅安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你不記得麽?你來醫院快一個星期了。”這是談逸南給陳雅安請來的護工。
“一個星期了?我……怎麽了?”
“你流産了,難道你忘記了?”
無疑,護工的一番話,對于陳雅安來說就像是平地一聲響雷。
她流産了?
怎麽會這樣?
爲什麽,她自己流産,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陳雅安有些吃驚的撫上自己那已經變得平坦的小腹。
前段時間,雖然她的小腹也是這麽的平坦,但陳雅安還是能感覺到,有個小生命在自己的小肚子裏成長。
可現在,她撫上去的時候,很平靜。
一絲一毫,都感覺不到那個生命存在的迹象。
難道,真像這個女人說的一樣,她的孩子沒了?
“爲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告訴我,爲什麽我的孩子沒了?”陳雅安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說實話,她對這個孩子還是寄予厚望的。
你想想,她眼睜睜的看着這顧念兮從懷孕到生下孩子,就得到了那麽多的好處。
而現在,她懷孕了,她自然也理所當然的能從談建天那裏得到好東西。
現在突然這麽告訴她,她的孩子沒有了。
那本來該屬于她的那些東西,又怎麽辦?
想到這些,陳雅安自然是冷靜不了的。
突然間,她便從病床上一躍而起了。
一下子,就将剛剛還坐在她邊上的護工給扯了過去,拽着人家的辮子不放。
“你快告訴我,我的孩子到底是怎麽沒有的!”陳雅安的雙眸,死死的盯着面前陌生的女子。而她的手,更是死死的拽着女人的脖子。
那樣的架勢,就好像在告訴這女人,若是不将事情告訴她的話,她陳雅安會殺了她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那女人見到陳雅安的眼眸有些詭異的殺意,慌了。
再說,就算她想要告訴陳雅安,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她也是在醫院裏接到這個病患的。
原本以爲是個流産的,對方開出的價格也不錯,所以她就接了而已。
至于這之前,這女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一概都不知道。你讓她現在能告訴陳雅安什麽東西?
可陳雅安可管不了這些東西。
她現在隻想要知道自己的孩子怎麽沒的,她想要找到那個罪魁禍首,想要将她打的滿地找牙。
“你不說,是不是?”眼下,這個看護俨然在陳雅安的眼裏成了謀害她孩子的幫兇。
她雙手死死的掐着護工的脖子,将她脅迫到病房裏的窗戶上,不斷的将她壓到窗戶的邊緣。
陳雅安所住的病房樓層是三樓。
從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樓下人來人往。
這位置,雖然不高。
但從這裏摔下去,不死起碼也得半殘。
護工慌了。
她本以爲隻是個流産的病患,要是她知道這根本就是個瘋子的話,她才不會接下這樣的人。
可眼下,這瘋子的力氣真的太大了。
她反抗不過來,隻能雙手死死的掐着窗戶的邊緣,不讓自己掉下去。
“你還不說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将你從這裏給丢下去。”陳雅安加大了嗓門,歇斯底裏着。
“放手,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麽流産的!”
“求求你,不要殺了我……”
“救命……”
“救命啊,有人要謀殺啦!”
或許是人的求生本能。
這一刻,護工扯開了嗓門的聲響,也驚動了正在隔壁看護舒落心的談逸南。
聽到聲響,談逸南大步走了過來。
進門看到的那一幕,讓他驚悚萬分。
陳雅安的病房的窗戶打開着。
而陳雅安此刻正将看護給欺壓到了窗戶的邊緣。
看護的大半個身子已經到了窗戶外面。
隻要陳雅安稍稍一用力,就能輕易的将人置于死地。
“陳雅安,你瘋了麽?”談逸南見到這一情形,立馬大步走了過去。
或許是見到了熟悉的人,讓陳雅安那惶恐的情緒終于穩定了下來。
原本步步緊逼的她,這一刻也停下了所有的舉動。任由,談逸南将女人從她的手上給救下。
而護工一得到了自由,立馬跟縫了一樣的朝着外面跑去。
她現在就算死也不要和這樣的瘋子呆在一個房間裏。
“南,你來了!”陳雅安見到談逸南的時候,總算穩定了下來。
而談逸南此刻被大驚了一場之後,有些無力的靠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雅安,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一點就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談逸南有些頹敗的捂着額頭。
說實話,這些天家裏的兩個人都住在醫院裏,談逸南不是呆在這邊的病房,就是呆在那邊的。
吃飯睡覺都是在這裏搞定的。
而呆在醫院裏的每一個夜晚,他幾乎都是徹夜難免。
如此的重複下去,他現在的神經已經高度緊繃。
累。
真的很累。
連日來的疲憊,還有剛剛的驚吓,讓談逸南頓時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南,你怎麽了?”對于談逸南突然的跌倒,陳雅安有些意外。
他大步走到了談逸南的身邊,将他扶起。
“我沒事。隻是頭有點暈。”談逸南說。
“南,對不起……”
她知道,是自己剛剛那一番舉動,讓談逸南變成這樣的。
“我剛剛,隻是想要知道我的孩子爲什麽沒有了……他一直都在我的肚子裏,我真的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那孩子突然沒有了!”陳雅安說這話的時候,談逸南的眼眸暗了暗。
其實一直到現在,陳雅安貌似都還不知道這舒落心是她孩子流掉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