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的醫護人員。
大家都在看到這男人的時候,開口勸着。
可問題是,誰都不敢直接上前阻攔這個男人。
因爲不管是誰,在迎上這個男人黑眸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想要躲閃。
這雙眼睛,就像是一把閃着寒光的利刃。
能讓接觸到他目光的每一個人,都有着史無前例的壓力。
再者,男人身上的這一身綠,同樣也是所有人現在不敢貿然上前阻攔的原因。
因爲這男人給人的感覺,久居高位。就算他不說一句話,不表現出其他的東西,都能讓人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威懾力。
光是看着,就讓所有人都識相的退避三舍。
“先生,現在正在處理傷口,你這樣會影響我們的進度的。”見大家都阻攔不了談逸澤,有個醫生開了口。
雖然隻是縫合傷口,但也需要認真專注,不然很容易出差錯的,好不好?
可男人卻聽不得他的話,冷言道:“你***再敢給老子放屁,信不信我一槍嘣了你。”
得!
這談逸澤被顧念兮出事情這一吓,直接跟談老爺子沒有什麽區别了。
動不動,就是一句老子一槍斃了你。
原本,大家都畏懼于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在這一句話之後,整個急診室内的氣氛更是直接降到了冰點。
有那麽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才好,才能平息下這個男人的怒火。
一時間,原本還可以聽到幾句讨論聲的急診室裏,安靜的詭異。
而就是在這樣的時刻,一輕柔的女音響起:“是我老公來了吧?沒事,讓他進來看着。”
談逸澤是什麽人?
他是眼不見壓根就不會放心的那種。
讓他一個人在外面記得團團轉,還不如直接讓他進來陪着她。
而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談逸澤已經二話不說,撥開了層層一夥人員,大步朝着最裏端的位置走去。
因爲,這個聲音是顧念兮的!
“兮兮!”
終于,在大步橫沖直撞朝着裏面走了幾步之後,談逸澤看到了此刻側坐在病床上的女子。
之間顧念兮今兒個身上穿的長裙,已經撕掉了一大半,露出來的膝蓋上面站着很多的血。
一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邊上給顧念兮縫合。
沒有麻醉,就這樣直接讓人家用針在腳上來回的穿梭,真的很疼。
但一想到麻醉之後可能又要幾天不能給兒子喂奶,顧念兮就咬着牙忍受着。
兒子其實還蠻好帶的,除了不大喜歡和奶粉之外。
原本就白皙的臉上,此刻沒有一絲的血色,更顯得蒼白。
疼,真的很疼。
可在看到談逸澤繃得死死的,眼珠子又像是黏在她的身上一樣,摳都摳不下來似的,顧念兮便知道她讓這個男人擔心了。
咬着唇朝着男人微微一笑,顧念兮道:“老公,不用擔心。我沒事!”
“……”男人沒有回應她的話,隻是大步朝着她的身邊走了過去。一手,死死的攬住了她的肩頭。
還好,這丫頭沒事!
剛剛來的路上,他其實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若是顧念兮真的不行了的話,那他會直接随着她去的。反正,就算下地獄也好,他談逸澤這一生就隻跟着她顧念兮耗下去了。
至于他們的孩子,爺爺那麽喜歡他,自然會将他好好的撫養成人的。
而現在見到顧念兮,他原本緊繃着的那根弦終于松懈了下來。
但在看到顧念兮的眉頭随着那醫生的縫合的時候,一皺一皺的。
還有她的小嘴,一直都死死的咬着她的唇瓣。都咬的,有些地方破了。
可她,愣是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大概,她是不敢在自己的面前喊疼,不舍得讓自己爲她操心。
可顧念兮也許不知道,她越是這樣,他越是心疼。
“媽的,你弄疼她了!”眼睜睜的看着顧念兮的眉心一皺再皺,談逸澤怒了。咆哮,再一次在這個急診室裏響了起來。
那如同獅子般的吼叫,讓在場所有的醫護人員的心髒都開始加速。
特别是正在給顧念兮做傷口縫合的那名醫生,此刻已經吓到臉直接綠了。
看着這個男人,他戰戰兢兢的回複到:“不是我故意要弄疼她的。先生您要知道,是患者自己不要麻醉的。”
這麽大的一處傷口,爲了不留下疤痕,所以要多縫幾針。
可患者,卻一而再的堅持着不想要局部麻醉。
都縫了好幾針了,這患者愣是喊都不喊一句,衆人都有些佩服她的意志力。
“老公,是我自己不想要麻醉的!”
顧念兮見談逸澤紅了眼,就像是恨不得将醫護人員給殺了似的,當即開口。
“爲什麽不選擇麻醉,隻是做個局部麻醉,就好了!”
談逸澤還在盛怒中,所以對顧念兮的語氣難免沖了點。但他的手,卻一直都死死的環住顧念兮的肩膀。這,隻是他太過于關心她的表現。
對于這一點,顧念兮是可以充分理解的。
不過眼前這談逸澤的架勢,還是有些吓人。
要知道,自打他們結婚之後,談逸澤就從來沒有對她這麽兇過。
就算有,那也是對别人,不是對她顧念兮。
有那麽一瞬間,顧念兮覺得有些委屈了,眼眶也紅了。
剛剛在頂着傷口縫合那麽大的痛楚,都沒有喊過一聲疼的女人,卻在這一刻掉淚了。
“我還有兒子需要喂奶……”
顧念兮沒有哭出聲音,隻是頭盡可能的壓低,讓自己前額的劉海擋住了雙眼,不讓談逸澤看到她此刻掉落的淚珠。
梗咽的女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名偉大的母親。
而談逸澤也在聽到顧念兮的這一句話之後,微愣。
随之而來的,又是另一波的心疼。
“傻瓜。”
他有些無奈的将女人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一個女人竟然願意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那麽大的傷痛,就是爲了要給你養育孩子。
愣是談逸澤,都在這一刻鼻尖酸酸的。
更不用說,是這個急診室裏的其他人。
“給她做麻醉吧!”将顧念兮摟在懷中好一會兒之後,談逸澤對給顧念兮進行傷口縫合的人道。
“老公,不行!咱們兒子不喜歡喝奶粉。”
一喝奶粉,那小家夥的臉蛋都皺在一塊了。
顧念兮就是想到兒子喝奶粉的時候,那個皺巴巴的小表情,才堅持不肯做麻醉的。
“那正好,改掉他挑食的毛病。”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又說了一句:“還有,其實那小家夥也很擔心你。你不知道,剛剛還沒有接到電話。那小家夥,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以前,我還不相信有母子感應這回事,現在信了。”
談逸澤和顧念兮說這這一番話的時候,對着邊上那位正給顧念兮縫合傷口的醫生點了點頭,示意他給顧念兮局部麻醉。
其實麻醉針早就準備在一邊,若不是顧念兮一直堅持着不肯打的話,早就用了。
這會兒,已經放在一邊的東西也方便。
趁着顧念兮不注意,醫生已經給顧念兮做了局部麻醉。
“……”聽着談逸澤的話,顧念兮其實也看到了他剛剛悄悄對醫生使眼色的事情,不過這回她真的沒有反抗。
做了麻醉之後,縫合更爲順利的進行。
而談逸澤也陪在顧念兮的身邊,就是爲了不讓她看到傷口的縫合,太過于害怕。
“事情怎麽發生的?我聽爺爺說,你是和蘇小妞在一起?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那蘇二貨弄的吧?
那厮的,一直就是那麽的不靠譜。
談逸澤也相信,這貨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要真是這樣,談逸澤可不會管什麽兄弟情,大姨子情的。弄傷了顧念兮的,他談逸澤都要一隻手給碾碎了。
“當然不是,是一輛摩托車撞我們的。悠悠看到車子撞過來,就連忙拽着我躲在一邊。可不知道車子的主人是怎麽了,還扭了頭朝着我們追過來。悠悠帶着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要不是外面那個好心的阿姨路過,嚷嚷着路人過來看看,我還真的挺怕會發生其他的事情。”提起剛剛那驚險的一幕,顧念兮到現在都有些害怕。
抓着談逸澤的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
聽着顧念兮的描述,談逸澤的黑眸微微的閃了閃。
“那蘇小妞呢?”危險的時候,蘇小妞帶着顧念兮跑了。
這一點,談逸澤對這蘇小妞還是心存感激的。
“她也受了傷。不過她不知道是骨折還是扭了,現在被送去骨科檢查。老公,你不能怪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