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個給你,挺好吃的。”爲了犒勞工作到這麽晚才回家的談逸澤,顧念兮給他插了塊哈密瓜過來。
“好了,你自己吃。”談逸澤将瓜給吞進肚子裏之後,就嘟囔着。
而顧念兮這會兒已經自己樂呵呵的吃開了。
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哈密瓜了。淡淡的清香,甜而不膩。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過兩天再問問他家裏還有沒有。”談逸澤看着她吃的搖頭晃腦的,心裏也樂了。
他愛她,所以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東西通通都給她。
正巧,顧念兮又從盤子裏挑了一塊瓜。
隻是沒等她送進嘴裏的時候,她看到了電視上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咦,老公你看,是東籬哥哥。”推了推身邊的談逸澤,顧念兮尖叫着。
“是他就是他,有什麽好尖叫的?好好吃你的瓜,别噎着。”
談逸澤有些不滿的嘟囔着,随後将有些恨意的眼神落在電視上那張清俊的臉盤上。
“d市市委書記視察兩市合作項目!”
這是新聞的标題。
而且,不知道這電視台是不是故意和談逸澤作對是不是,幾次三番的給了楚東籬特寫。
将那雙一直都隐藏在鏡片後的灰眸,拍的極爲清晰,也惹得顧念兮驚叫連連。
談逸澤憤恨的往自己的嘴巴裏塞了幾塊哈密瓜,帶着恨意看着電視砸着嘴。
那種哀怨的眼神,就像此刻他談逸澤嘴裏咬的不是哈密瓜,而是楚東籬本人。
這個陰魂不散的!
既然沒有時間過來看顧念兮,竟然還弄上電視被她看到。
好在,這新聞很快就跳過了。
談逸澤嘴巴裏的哈密瓜,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老公,你怎麽把我的哈密瓜都給吃光了?”顧念兮看完了電視上的楚東籬,低下頭來的時候才發現,盤子裏的哈密瓜都不翼而飛了。
“你有電視看就好,還用得着吃瓜麽?”他的意思是,你看楚東籬就好,還記得哈密瓜麽?
談某人的話,帶着一陣陣的酸意。
他談逸澤也經常出現在軍事頻道的好不?
可爲毛都沒有見到這顧念兮那麽激動?
反倒是這千年才出現在這邊電視新聞上的楚東籬,倒是讓顧念兮尖叫連連,想想就覺得委屈。
“可那是你說要給我吃的,你怎麽這麽壞?”顧念兮小嘴厥的快上天了。
倒是談老爺子,在一邊看的樂呵呵的。
他好歹也是過來人,自然看得出談逸澤今兒個爲什麽一反常态的将顧念兮愛吃的東西給吃光了。尋常,他都是讓着留着,給顧念兮的。
“……”談逸澤被爺爺那樂呵呵的樣子,看的有些渾身不是滋味。摸了一把自己最近又弄成了小寸頭,又開向了電視。
電視上,沒有出現新聞畫面。
倒是,出現了一個和楚東籬有些相似的男主播。
之所以說有些相似,是因爲這人弄着和楚東籬一樣的發型,還外加了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鏡。
看着這樣的男人,談逸澤就覺得讨厭。
因爲他總感覺,這顧念兮就是喜歡這一類型的。
想都沒有想,談逸澤便說到:“别看這種人長的人模狗樣,人畜無害的,還一知識分子的派頭,我告訴你,這年頭壞人可都不會在臉上注明。”
談逸澤的意思就是:楚東籬這厮的就不是好貨。
一看賊眉鼠目的,就想要撬他談逸澤的牆角。
但眼下這楚東籬的畫面已經過去了,他沒有辦法和顧念兮直說,于是就拿了電視上的那個男主播開刷。
不過看這電視上的男主筆,聽着談逸澤的話的顧念兮,卻是摸不清頭腦。
這男主播的好與壞,和她顧念兮何幹?
再說了,這男主播就算是個壞人好了,和他将哈密瓜吃光光的,有半毛錢的關系麽?
于是,這一整晚上,顧念兮都在爲了她被吃掉的哈密瓜,和談逸澤作對。
“兮兮,給我那條毛巾過來。”正洗澡的談逸澤,發現自己忘了帶毛巾,便這麽對顧念兮說。
而很快的,卧室裏有這麽個女音回應談逸澤:“毛巾,你真命苦啊,竟然要被這麽一個無情無義的人用。”
不過爲了防止這談逸澤出來裸奔,顧念兮還是将毛巾給松了過去。
“兮兮,你也去洗澡吧。洗完了早點休息。”談逸澤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顧念兮正坐在床上逗兒子玩。
兒子剛剛睡醒,喂過奶。
這個時候,精神十足。
也是,最好玩的時候。
顧念兮一摸他的小嘴,他就笑的一臉燦爛。
這會兒,顧念兮已經完全沉浸在孩子和她的世界中,根本就聽不到他談逸澤的話。
談逸澤沒有辦法,隻能大步走了過來,強行讓自己出現在這母子兩人的世界裏。
“快去洗澡,兒子我來看着。”
說着,談逸澤就丢開自己本來用來擦頭發的毛巾,抱起兒子。
小娃兒一見到是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人抱自己,竟然開心的上上下下的撲騰着。
見此情形,顧念兮不樂意了:“兒子,要看清楚。别看這種人長的人模狗樣,人畜無害的。這年頭,壞人可不是标注在臉上的。”瞧瞧,你媽今天的哈密瓜就是葬送在這個人的嘴巴裏的。
當然,這後面的這段話顧念兮沒有直接說出來。
不過談逸澤是誰?
自然一眼,就看穿了顧念兮的心思。
當下,男人無奈的攤手:“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找兩個這樣的哈密瓜還給你成不?”
這小東西惱了大半夜,不就是爲了哈密瓜被他給吃光了麽?
因爲有了談某人的承諾,這會兒顧念兮放心的去了浴室。
看着她蹦蹦跳跳朝着浴室走去的背影,談某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駱子陽回到别墅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夜裏。
此時的他,渾身疲憊不堪。
本來一張陽光燦爛,年輕帥氣的臉盤,此刻下巴已經冒出了不少的胡渣尖。
再加上連續兩天都沒有好好的休息,他的眼睑下方出現了兩個好大的黑眼圈。
而他身上的那套西服,是前天去參加顧念兮孩子的滿月酒的時候穿上的。
這麽兩天沒有回家,他就呆在那個狹小的車空間裏,張望着淩家大宅。那身西服,早就被他在車上壓得有些皺巴巴的,像是鹹菜葉子。
而這兩天,他滴水未進。
身體,已經處于奔潰的邊沿。
唇瓣也幹巴巴的,有些開裂了。
平日裏打理的好看的發型,此刻已經不見蹤影。
在這連續兩天的時間裏,駱子陽時不時痛苦的揪着自己的頭發,将整個頭弄成了一個雞窩。眼神換撒,手腳無力。
靠着自尊,他才勉強支撐起這幅虛弱的身體,從淩家大宅回來。
這樣的駱子陽,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從難民營出來的。
而此時,駱子陽别墅裏的蘇悠悠,因爲等不到駱子陽回來給她煮飯,隻好自己下了碗面條吃。
不過面條吃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到大門處傳來了聲響。
“狗奴才,竟然這麽晚才回來。你不知道,姐姐都快要被你給餓死了麽?”蘇悠悠一手端着面條,一手拿着筷子,邊走過來邊吃。
“哇,二狗子,你沒事吧?”見到這幅模樣的駱子陽,蘇悠悠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在她的印象中,駱子陽都是健健康康的,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砸死他的。
可今天,駱子陽就像是大病了似的。
特别是他的衣服。
向來也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的駱子陽,今天竟然穿着一身鹹菜西服。
這點,還真的讓蘇悠悠又吃驚了一把。
“二狗子,你該不會被搶劫了吧?”
不然,蘇悠悠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能讓昂駱子陽變成這幅尊容。
“二狗子,沒事。說出來姐姐也不會笑話你,告訴姐姐是誰,姐姐現在去幫你将東西給搶回來。”
見駱子陽一直都是張望着她,不說話,蘇悠悠竟然有些擔心起,這二狗子是不是被搶了的東西太過于貴重,或者是關于他的公司的機密,所以他現在菜一副死了爹娘的樣子。
“蘇悠悠……”
駱子陽隻是輕輕的呢喃着。
喉嚨因爲長期沒有進水,而變得幹啞。
稍稍一動,就像是被火燒着一樣。
但蘇悠悠還是大緻上的猜出了,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到底怎麽了,你倒是給姐姐說話啊!”
這幅模樣,真的有些吓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