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抱過瘾呢,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被别人給抱走?
“小澤是你拉扯長大。不過我聽說是在八歲之後吧?現在這孩子還小,理應該由女人來抱着。”殷詩琪不滿。
眼見嶽母和談老爺子差一點爲了誰抱着小寶寶的這個問題大吵起來,談逸澤很是苦惱。
這樣的情況,他說誰都不好。
繼而,談逸澤求救似的看了邊上一直站着默不作聲的顧印泯顧市長一樣,希望他能解救自己于水深火熱中。
可顧印泯接收到女婿的這個眼神之後,隻是雲淡風輕的掃了還在談逸澤懷中的寶寶一眼:唔,這小子怎麽看都沒有自家寶貝疙瘩那個時候好看!
于是,顧印泯同志眨巴了幾下眼睛之後,便直接朝着自家寶貝疙瘩的病床邊走去。
至于老婆和親家老爺子,他一個也不想說。
“孩子我抱。”
“我抱!”
“……”
邊上,殷詩琪和談老爺子還在激烈的争奪着。
“念兮,你不勸勸他們麽?”蘇悠悠見這情況,都有些後恐。
“不用勸,反正待會兒最終還是一人抱一會兒。”顧念兮繼續躺着,一臉輕松。
“可他們好像都要打起來一樣!”蘇悠悠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随意的掃了一眼談逸澤和兩位長輩形成的怪圈。
兩人都在争着搶着,不過都默契的選擇了拉着談逸澤。或許在他們看來,隻要将談逸澤拉到他們的身邊,孩子便争到了自己的這一邊。
而談逸澤除了無奈的看着兩位長輩的争奪之戰之外,還要顧好懷中的寶寶。
雖然談逸澤不怎麽喜歡這寶寶,老覺得他霸占了顧念兮對他談逸澤的喜歡。但怎麽說,這孩子也都是他的,他還是舍不得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顧念兮擺手,一點也不爲此事操心。
“……”這會兒,蘇悠悠還真的有些想要揍顧念兮的沖動。
可沒過一會兒,真的如同顧念兮所說的,兩位老人家像是達成了協議一樣,一個人抱一會兒。
看着兩人的這一幕,顧念兮對蘇悠悠道:“其實這兩天,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
隻要自家的寶寶出來這麽一會兒,兩人就都會争着搶着要抱着寶寶。
到最後,都會用猜拳來決定,誰先抱寶寶,一人一次多少分鍾之類的。
看着兩位老人,一個抱着孩子,一個在邊上逗着孩子的樣子,蘇悠悠也頓時明白了顧念兮剛剛爲什麽會那麽放心的心裏了。
再怎麽說,這孩子都是兩家人的寶貝,誰都不舍得讓這個孩子受傷不是?
“念兮,生完了孩子很幸福吧?”蘇悠悠問。
“嗯。是很幸福,就是生孩子實在太疼了。”顧念兮抱怨着。
“疼,卻快樂着……”蘇悠悠總結。
隻是,她這話好像并不是對顧念兮說的。
因爲蘇悠悠此刻的眼神,是看向窗外。
那迷離的眸光,好像透過窗外看到了不知名的何方……
夜幕降臨的時候,顧念兮還很精神。
今晚的晚餐,還多了好些鲫魚。
這些,是殷詩琪給她買來的。
老胡說,明天她就可以給寶寶喂奶了。
爲此,殷詩琪就先幫她做準備,買來了這些鲫魚熬湯。
不過吃飽了之後,顧念兮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大概是這幾天,她白天睡的有點多了。
晚上,就睡不着了吧。
談逸澤剛剛下班才過來,渾身上下都是汗臭味。沒敢來到她身邊,就匆匆的走進了浴室。
等他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已經有了清新的肥皂香。
不過見到床上的顧念兮還是睜着和葡萄一樣黑溜溜的大眼珠子瞪着自己,談逸澤有些納悶:“這麽晚還不睡?”
老胡說過,産婦生完孩子之後要非常注重調養。特别是作息時間,一定要規律。
而愛妻如命的談逸澤,早已将老胡說的那些話,當成了最高準則來實施。
見到顧念兮這會兒還睜着眼睛瞅着自己,某男不淡定了。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我把老胡給你叫來。”
“沒有,我哪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再說了,胡伯伯已經下班回家了,這會兒怎麽還能讓他過來。”
這幾天,老胡俨然成了他們談家人的專屬。
時不時的,就讓老胡過來她的病房裏,讨論這些飯菜的搭配是不是達到了标準。
談家人大概都覺得這沒有什麽。
不過顧念兮可不大好意思。
“那有什麽?我老婆不舒服,他過來看看怎麽了?”談逸澤不滿。“我現在就把他給喊過來。”
“别,我真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這兩天大白天睡多了,現在不困了!”顧念兮說。
“是這樣?”可談逸澤還是有點不放心:“老胡說你現在還是要作息規律。要不,我陪你說說話?”
“好。”
“那你等等,我先去給你整理了這些。”說着,談逸澤開始整理着茶幾上擺的保溫壺。
這幾天顧念兮不能下地,所以這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談逸澤一手包辦的。
當看到保溫壺裏的剩下的鲫魚之時,談逸澤的動作一頓……
“兮兮,你真的要給寶寶……”談逸澤沒有直接說下去。
不過看着談逸澤這明顯緊握着的拳頭,顧念兮已經猜出了這男人的意思。
“老公,那對别人來說也是瞞平常的事情好不好?再說了,你舍得讓我們的寶寶沒有和别人寶寶一樣同等的待遇麽?”
顧念兮不再說什麽,隻是一手拉住了談逸澤的手。
之後,她不再說話。
有時候無聲,勝過千言萬語。
顧念兮相信,這話在談逸澤的面前也同樣适用。即便這個男人,是遊走在槍林彈雨中的鐵血男兒。
“那……隻準半年。半年之後,必須斷了。”這是,這男人最終的妥協。
看着談逸澤還緊繃着的那張臉,顧念兮笑了。
“果然,還是我家談參謀長最疼我。”這話,顧念兮有一半是因爲談參謀長好不容易答應了他的這個要求,想要狗腿一下,巴結一下。另一半,其實也是發自顧念兮的真心。
像談逸澤這樣的人,地位本來就不一般。尋常人都是會自動自覺的服從在他的威懾力之下。
可偏偏,這個男人卻能爲了她顧念兮,三番兩次的妥協下來。
這也就證明了,其實在談參謀長的心裏,她的地位并不低,不是麽?
“别急着狗腿我!”談逸澤那張緊繃着的臉,依舊沒有絲毫的松懈。
他的黑眸往顧念兮的小臉一掃,顧念兮頓時吐了吐舌頭。
唔……
怪不得蘇悠悠那麽害怕談逸澤。
這男人的眼神,真的利索的不一般。
光是這麽看着,就能看穿了她想要巴結他的心思。
這樣的感覺,有種像是被這男人剝光了衣服,光溜溜的感覺。
揉了揉顧念兮那頭細碎的發絲,談逸澤開口道:“咱醜話可先所在前頭。要是讓我發現你的身體被這孩子給拖垮的話,那他就别想再喝一口。”
好吧,其實談某人壓根就沒想到将顧念兮讓給那個毛孩子。
但想到剛剛顧念兮說的那些話……
談逸澤想起了那個現在還孤零零一個人躺在墓地裏的小寶寶。
那是他談逸澤今生,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早在顧念兮剩下這個孩子之前,談逸澤就想過,隻要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來的話,他就會将那個小寶貝沒有得到的疼愛,加倍彌補給這個孩子。
如今,這個孩子來到了這個世界上,他談逸澤又怎麽能剝奪顧念兮給他的那份關愛?
這,也是談逸澤今天妥協下來的主要原因。
當然,談逸澤的一切都隻以顧念兮爲标準。
若是這孩子拖垮了顧念兮的身子的話,那他談逸澤便什麽都不會妥協了。
“報告談參謀長,小的會盡可能的完成任務,不讓孩子拖垮我。”躺在病床上的顧念兮依舊不忘記逗弄談參謀長,對他做了一個軍禮。
一句話,兩人都笑了。
“宸兒,你的臉是怎麽了?”淩家老宅裏,淩二爺這一進門,淩老爺子就一個勁的往他的臉上瞅,像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
張助理在一邊保持默不作聲的作風,不過眼神也一直跟淩老爺子一樣,流連在淩二爺那張本來妖孽惑衆,可現在卻讓人啼笑皆非的臉蛋上。
“沒什麽,摔了一跤。”淩二爺有些煩躁,想要繞開這兩個人上樓。
可淩老爺子偏不肯讓開,一直擋在他的面前:“你給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麽弄的?别拿那些跌倒當借口,我就不知道哪個地面還能伸出個拳頭,将你給砸成了這幅國寶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