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淩二對談逸澤的了解,這絕對有可能。
“都是我不好,不然念兮也不會一個人經曆這麽大的危險。”蘇悠悠有些自責。
“其實要怪也要怪我。”淩二道。
“對了,你的美嬌妻估計還在等你。你,還是回去訂你的婚吧。”
“其實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和她訂婚,又何來回去的道理?”他不過是想要趁着今天這麽個機會,将衆人都聚集在一起,揭露淩父的所做的那些事情。順便,将淩家的一切,都奪回來。
可偏偏,今天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也讓他淩二爺原本算計好的計劃,擱置了。
看來,人算真的不如天算。
“那你也不要跟着我,我現在要回去将這一身衣服給換了。”這身黑衣服,站在醫院裏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吉利。要是顧念兮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她定然是不會饒恕自己的。
“我送你。”
“不用你假好心。”蘇悠悠說着,已經轉身走了。
因爲剛剛的一時沖動,她将鞋子丢到了範思瑜的臉上。現在的她就算在醫院的過道裏,還是打着赤腳。
看不下去,淩二爺上前就将她抱了起來。
“你這混蛋想要做什麽?”
“不想被談老大一家給弄死的話,你就給我安靜!”淩二爺吼完這一句才換了口氣和她解釋:“這是醫院,什麽人都會到這裏來。你打着赤腳,不安全。”
“……”聽淩二這麽一說,蘇悠悠果然安靜了下來。
這裏是醫院,她以前也在醫院工作過。自然知道,醫院其實也是蠻危險的地方。艾滋病什麽的,隻要有一滴滴落在地上,你的腳要是有傷口一不小心弄上去的話,那就感染了。
想到那些,蘇悠悠安靜了下來,任由淩二爺将她帶走……
“這小娃娃,跟小澤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監護室前,談老爺子樂呵呵的看着剛剛出生的小嬰兒。
嘴角上的笑紋,越發的明顯。
“是啊,特别是眼睛,特像那孩子。”談建天在邊上跟着附和着。
不過這一番議論,倒是讓身邊的護士有些無奈。
誰都知道,這孩子剛出生,身上的皮膚都還是皺巴巴的。
想要看出個所以然來,最起碼也要等兩天之後。
這兩個人,現在就在議論着像誰。
“将來兮兮和小澤都要工作,我看這樣吧,這個孩子就由我來帶。我在我的床邊弄個嬰兒床,方便照看着。”談老爺子想了想,便這麽說。
“不行,這孩子應該由我來帶。我是他爺爺。”
“你是他爺爺怎麽了?我還是你爸,還是這娃娃的太爺爺。”談老參謀長一臉的得瑟:“再說了,你不都要上班,晚上要睡覺麽?你哪有時間照看好我的金孫孫?”
“爸,我需要睡覺,難道您不需要睡覺?”談建天闆着臉,像是準備和談老爺子杆上了。
“我不需要,爲了我的金孫孫,我i連睡覺都可以不要。”
“……”看着兩個站在監護室門窗前的老頑童,正在因爲一個孩子鬥嘴,站在他們身後的老胡很是無奈。
“我看你們都不用吵,這孩子沒準還不選你們呢。”老胡說。
孩子,都是和爸媽親的。
要不是爸媽沒空的話,誰想要跟着爺爺***?
“誰說這孩子不選我?敢不選我,看我怎麽抽他的小屁股。”談建天本來隻是嘟囔了這一句。
可監護室内的那個小毛頭,卻像是偷聽到了這當爺爺的想要抽他一樣,立馬大聲哭了起來。
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
一看到金孫孫哭成了這樣,談老爺子立馬急了:“乖乖乖,我的小金孫,咱不哭。誰敢抽你小屁股的,太爺爺就抽他。知道不?”
明知道那小不點可能根本就聽不到他的話,談老爺子還是在邊上哄着。
但談建天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爸,你爲了他抽我?我可是你兒子。”
“是我兒子,怎麽了?他還是我金孫孫呢?再說了,現在我金孫孫最大,你靠邊站。”對于自家兒子的不滿,談老爺子一點也都不在意。
現在在談老爺子的世界裏,恐怕隻有那個在襁褓中的小娃娃了!
這孩子哭鬧了好一陣子之後,終于安靜了下來。
大概是哭累了,這會兒他閉上眼就開始睡覺了。
看着他的小肚子一上一下的動彈,兩個老人的臉上都帶上了笑。
不過就算他睡着了,這兩人也像是在觀賞着什麽大片一樣,樂呵呵的看着。即便這小家夥大半個鍾頭都不動彈一下,兩人還是不肯從這玻璃窗前離開。
但在這個時候,兩個人也是默契的不再說話。因爲他們都不想要打擾到,那小家夥的好眠……
殷詩琪和顧印泯是接到了談家人的電話,連夜從d市趕過來的。
其實前段時間殷詩琪還過來看了一陣,本來是想着和顧印泯一起過來的。哪知道那段時間正好碰上省領導來下查,他便沒有跟着過來。
本來,顧印泯聽着他們家殷詩琪同志的彙報,知道女兒再在這邊的情況還好,稍稍松了一口氣。
哪知道,昨夜一下就給他來了這麽個重磅消息。
說是他的寶貝女兒竟然有生命危險。
這下,顧印泯同志可管不了那麽多的。當天晚上就吩咐了自己秘書,讓他送了兩飛機票過來。帶着夫人,便匆匆忙忙的踏上來看望女兒的路程。
雖然到這裏的時候,聽他們說自己女兒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但看到那張過分蒼白的睡臉之時,顧印泯同志的心還是抽疼了。
那是他顧印泯捧在掌心怕摔着,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寶貝疙瘩。
想到她昨晚上差一點和他們陰陽兩隔,顧印泯同志的心情就不是那麽好。
本來是想責怪上女婿幾句,但在看到談逸澤那張帶着胡渣,雙眼又紅腫的臉之後,顧印泯同志決定,還是暫時不說這些。因爲光是看着談逸澤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受到的驚吓,絕對不再他們之下。
在病房裏呆了好一陣子,顧念兮的麻醉藥貌似還沒有過,一直沉睡着。談老爺子也不好讓遠到而來的親家在這裏幹坐着,于是便張羅着他們一起到監護室看那個小不點。
當然,談老爺子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将談逸澤給帶過去。
這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連自個兒的父母都沒有見到。
顧念兮就算了,因爲還在昏迷期間。可談逸澤這個醒着的,卻連甩都不甩那小不點一眼。談老爺子看到這,都有些爲他家的小不點傷心。
碰上這樣的爸爸,這娃娃還真可憐。
可不管談老爺子怎麽喊,談逸澤失蹤都不肯離開顧念兮的身邊。
貌似從昨晚到現在,這男人握着顧念兮的手,始終都沒有松開過。
本來,談老爺子還打算不管怎麽樣都拉着談逸澤去陪他的嶽父嶽母看孩子去的。
可最終,還是顧市長擺了擺手。
表示女婿想要在這裏陪着女兒,就依他。
臨離開這病房的時候,顧市長還不忘回頭看了一下談逸澤始終緊握着顧念兮的手,當下頗有感言:這談逸澤同志還是個蠻不錯的通知滴!
“小寶貝,看看誰來看你了!”談老爺子偶爾還是蠻有自娛自樂的精神的。
明知道,在襁褓裏的孩子還呼呼大睡,根本就不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但他還是耐着性子半蹲着對着玻璃窗裏的孩子說話。
不過或許是這小毛孩天生就懂得察言觀色。
這不,顧印泯同志才在玻璃窗前站定,這小毛孩就睜開了眼睛。小腿,還很不安分的瞪了幾下。
特别是小嘴吐出的那個唾沫泡,簡直萌的讓人招架不住。
這不,殷詩琪同志已經學着談老爺子半蹲在玻璃窗前,和孩子打招呼:“小乖乖,我是你外婆!等你長大了,要喊我外婆知道不?”
在窗邊,殷詩琪逗弄了好一會兒這個小不點,這才察覺到身邊的顧印泯同志有些安靜的過分了。
“顧印泯同志,難道你不想和你的外孫打打招呼?”殷詩琪就是這樣的人,容不得自己喜歡的人被人給冷落了。就算是顧印泯同志冷落的,也不行。
可就在這個時候,顧印泯同志飙出了一句淩殷詩琪同志恨不得抽他巴掌,而談老爺子差一點被他氣結的話。
在殷詩琪同志的逼問之下,顧印泯同志站在玻璃窗前,眉頭皺的好糾結,說:“這孩子,怎麽長的這麽皺巴巴的!”
一點,都不像他們家漂亮的寶貝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