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安此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的丈夫,當着她的面說起對另一個女人的感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怎麽想。
她的腦子沒有别人的靈光,但這不代表着她的感情也沒有别人的靈光……
“我知道了。你要想離婚,我也不會拖着。”最終,她想來想去,隻有這麽一句話。
但這一句,卻讓談逸南輕笑:“誰說,我想要離婚的?”
“……”陳雅安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整張臉都寫滿了問号。
不離婚,那他和自己說了這麽多,是爲什麽?
“我沒想過要離婚。我之所以說了這麽多,是想告訴你,我想嘗試着走出那個怪圈,不知道你能不能陪着我……”
談逸南的話并不是多麽的動聽,卻讓陳雅安的眼眶再度紅潤……
那一刻,陳雅安真的不知道說才好,隻是緊緊的握住了剛剛牽着自己的那隻手,用淚水來代替剩下的那些話……
“老公,聽說小叔也在這醫院住了?”傍晚的時候,談逸澤抽空從部隊回來了一趟。随着預産期越來越近,談逸澤的那根神經一直高度緊繃着。
正巧,顧念兮準備下床去洗手間。
談逸澤迅速的脫下了頭頂上的帽子,過去扶着顧念兮。
顧念兮肚子裏的孩子九個多月了,肚子現在圓鼓鼓的。
可她的胳膊和腿都沒有長多少肉,光是看着都讓人心疼。
“誰這麽愛嚼舌根?”談某人沒有正面回答。
談逸南住院的消息,他壓根就沒想過告訴她。
也不知道,是誰說漏了嘴。
待會兒,看他怎麽收拾這些人。
“什麽愛嚼舌根?他再怎麽說都是我小叔子,要是真住院的話我也得去看一眼。要不然還真的要被别人在背後戳咱們的脊梁骨了!”顧念兮說着,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停住了腳步,道:“談參謀長不告訴我,該不會是翻了醋壇子吧?”
“誰吃醋?别忘記你現在都是個大肚婆了,哪個男人會來跟我搶?”談某人厚着臉不肯承認。
說着,他有攙扶着顧念兮向前走。
都說,孕婦是不能憋尿的。
可就在走到洗手間的門口隻是,顧念兮感覺到肚子有股子下墜感,像是被孩子踢了一腳,又像不是……
感覺到肚子有股子下墜感,顧念兮停住了腳步。
會不會,是孩子要生了?
可站住了腳之後,又感覺沒有什麽。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難受?”談逸澤的嗓音中,帶着莫名的焦急。
自從顧念兮懷上孩子之後,他胸口的那根弦就一直緊繃着,就怕顧念兮和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意外。
眼看顧念兮在距離洗手間門口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下了動作,他的心莫名的被揪了一下。
“沒事,大概是孩子聞到你渾身發酸的味道,所以不樂意的踹了我一腳!”剛剛那股子下墜感,又好像沒有了。肚子,又恢複了平靜。
見身邊那男人的臉色和今天中午吃的青菜差不多,顧念兮試圖打趣他,緩解現在這個緊張的氣氛。
其實顧念兮也知道,自從她懷孕之後,談逸澤幾乎沒有一天睡的真正安穩的。
每天晚上要将他的手臂給她當枕頭不說,還要故意壓着自己的大腿,免得撞了她的肚子。
其實,顧念兮也提議過,要不這段時間他們分房睡。
可這一提議,别的不說,首先她自己就過不了這關。
這肚子裏的孩子也不知道随了睡,反正要是談逸澤不在她的身邊,寶寶整夜都會在肚子裏比手劃腳的練拳擊,弄得她整夜的睡不着。
而談逸澤大概是和這孩子心有靈犀,死活都不肯接受她的這個提議。
這也才導緻了,她懷孕的這段時間,談某人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盯着黑眼圈。
望着他最近這明顯消受了的臉,顧念兮的心裏酸酸的。
她想着,等她生完了孩子該怎麽好好的彌補一下她家的談參謀長!
“我哪有渾身發酸?”被顧念兮這麽一打趣,談逸澤還以爲自己渾身發酸。
連忙拽着自己的衣領起來聞了聞。
其實,最近這段時間知道顧念兮懷孕了不能聞那些亂七八糟的味道,談逸澤每天下班之前還特意在部隊裏頭沖了澡,還用上了老婆最愛的沐浴乳,爲的就是回到她身邊的時候香香的。
爲此,他還沒少被部隊裏頭的那些兵蛋子笑話。
笑話他一個大老爺們竟然也用沐浴乳。
要知道,他們尋常都是一塊香皂一起用,連頭發都一起洗,多省事?
但爲了自家小東西,談逸澤壓根就沒有将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
反正等他們有了心愛的人就會知道,爲了讨好那個人,他們連命都可以不要的。
話說回來,被顧念兮打趣的談逸澤急匆匆的拽着衣領,如同小狗一樣的這裏聞一聞,那裏嗅一嗅,可每一處都是香香的。雖然不及顧念兮身上總是有股子淡淡的清香,但好歹也沒有什麽臭味。
轉身看到那小東西嘴角上清揚的弧度之時,談逸澤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當下,談大爺的臉色很不好:“好吖,你這丫頭拿我涮着玩啊!”
“沒……沒有!”顧念兮連連擺手。
要知道,得罪談參謀長的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沒有?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不隻是熊心豹子膽,簡直就是狼子野心。竟然玩到老子頭上來了,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某大爺怒氣洶洶的說完這一句話之後,長臂一勾就将顧念兮帶進了自己的懷中。吻,如期而至……
“唔……”顧念兮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總之就被這個吻帶的有些口齒不清。
等到這一吻結束的時候,她的臉已經通紅了。
那一半是因爲害羞,一半還是被談逸澤憋的。
“談逸澤,這是醫院!”某女有些兇的在他的胸口上砸了一拳。
不過縱使顧念兮這一拳使勁了渾身的力氣,落在談逸澤的身上就跟撓癢癢差不多。
“醫院怎麽了?難道還能管老子在病房裏做什麽不成?管天管地,管不着老子拉屎放屁!”好吧,其實談逸澤也是一屆流氓。
隻不過,這流氓的本質一直都被他掩藏的很深罷了。
“去去去,少在這邊惡心了。我去上洗手間,那邊我給你留了一些東西,剛剛還溫的,去吃了。”顧念兮說着,推開了他。
現在她住醫院,自然也沒有能回家給他弄些什麽能補身體的湯。
好在劉嫂每天都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一樣,故意多炖了一些湯。每一次顧念兮都喝一半,一半留給談逸澤。
再者,她還會讓劉嫂每天過來的時候給她帶一些面包之類的。
要是談逸澤每天下班有空過來的話,就給他填一填肚子。
談逸澤的胃口雖然不大,但每天的訓練要消耗大半的能量,不及時補充是不行的。
“今天給我留什麽?”某男人一聽到顧念兮竟然還給他留東西吃,一如既往的笑了。
不得不承認,在顧念兮的面前,他的笑容最輕松,也最沒有掩飾。幹淨純粹的,就像是得了蜜糖的孩子一樣。
而且,這樣幹淨純粹的笑容,也讓這張平日裏像是覆蓋着千層冰霜的俊顔,妖娆的不像是他。
若是尋常的人在這個時候看到他,定會被這個男人輕易的奪走了神志。
顧念兮雖然尋常也見多了談逸澤的笑,有了免疫力,但還是不免得臉有些微微發燙。
這樣的男人,還真的讓人想要撲上去咬一口……
“兮兮?”男人的嗓音再度響起的時候,将顧念兮的神志給拉了回來。
“什麽事情?”
“你……是不是突然間很想親我?”他的俊顔,突然在她的面前放大了好幾倍。弄的本來就臉蛋有些發燙的她,現在更甚。
“爲什麽這麽問?”像是被偷窺到了心事一樣,顧念兮現在羞得隻差直接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她一直都知道談逸澤擁有一雙能輕易看透了别人心思的眼眸。
可她真的不知道,這雙眼眸竟然如此的犀利。連她剛剛想要做的事情,都能察覺的一清二楚。
顧念兮本來想要跟談逸澤打太極,繞過這個話題,可沒有想到在她反問了這麽一句之時,男人卻突然蹭上了他的耳際這麽說:“果然,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帶着談逸澤專屬的氣息在她的耳際缭繞着,那熱氣弄的她的耳根子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