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連現在這個孩子都會有危險。
這一刻,蘇悠悠徘徊在說和不說之間。
“悠悠,告訴我好麽?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麽!”
顧念兮的聲音,帶着些許的歇斯底裏。
而蘇悠悠也在片刻的遲疑之後,張了張嘴:“我……”
就在蘇悠悠的紅唇輕啓,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喲,蘇小妞來了。都在聊些什麽呢?”
是談逸澤的聲音。
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的時候,不僅是顧念兮,連蘇悠悠都有些錯愕,有些驚慌的回頭。
那樣的眼神,就好像剛剛做了什麽對不起談逸澤的事情一樣。
而談逸澤的黑眸一掃,看這兩人的面部表情,其實也大緻的猜到了這兩人剛剛都在說些什麽。
雖然這個過程,談逸澤的面部表情看起來很正常。
甚至,他在看向顧念兮的時候,嘴角上還帶着那抹隻屬于對她顧念兮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寵溺表情。
但顧念兮還是注意到,她家的男人今天有點怪!
不止是進門的步伐有些急切了。
連他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都貌似有些急躁的弄成拳頭。
但讓顧念兮出乎意料的是,談逸澤剛剛掃過蘇悠悠的時候,給了她一記别有意味的眼神……
而後,原本還想開口和她顧念兮說些什麽的蘇悠悠,卻在這個時候改了口,道:“我什麽也沒有說。”
一句話,讓顧念兮有些不明所以。
他們剛剛在談逸澤來之前,明明沒有聊什麽東西。
蘇悠悠爲什麽這麽慌張奇怪?
再者,談逸澤爲什麽在聽到她的那一番奇怪的言語之後,會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他們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麽事情?
爲什麽她顧念兮都看不懂?
“來,這是隊裏的一個兄弟家鄉的特産鴨舌。”談逸澤在聽到了蘇悠悠的這一句話,便将剛剛提着的那些東西送上。
“鴨舌?”顧念兮将包裝打開。
而談逸澤也看似極爲熱情的從顧念兮打開的袋子裏,弄出了幾個鴨舌送到蘇悠悠的面前:“給,多吃鴨舌,不嚼舌根!”
顧念兮一時間還有些摸不清頭腦。
她怎麽就不知道,這鴨舌還有如此神奇的療效?
而蘇悠悠則在接收到談某人那一記别有意味的眼神之後,連忙站起來:“不了,謝謝你們的好意。二狗子今天說要出去吃飯,那我就先走了!”說完這一番話之後,蘇悠悠有些像是落荒而逃似的走了。
看着消失在病房門外的蘇悠悠,顧念兮還是感覺到了有那麽一股子不對勁。
轉身,女人問談逸澤道:“老公,你是不是和悠悠有什麽?”
她指的,是談參謀長會不會和蘇悠悠有什麽事情鬧得不愉快。
不過顯然,彪悍的談某某扭曲别人的意思的能力也是非常強大的。這不,男人一出口的意思就讓顧念兮有些招架不住:“沒有。你覺得,那種人會合我談逸澤的胃口?”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總感覺,他們兩人好像聯合了起來,瞞着她顧念兮什麽事情一樣。
“反正,我沒有欺負她!”談逸澤下了結論,一口往自己的嘴裏塞了好幾個鴨舌:唔……多吃鴨舌,不嚼舌根。
至于蘇悠悠。
他談逸澤真的一點都沒有欺負她的意思,看吧,他剛剛都對她笑的多麽的無害!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談逸澤,顧念兮也暫時放下了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和自家談參謀長一起吃了起來。
至于逃出了顧念兮病房的蘇悠悠,若是聽到談逸澤剛剛的那一番話,一定會氣的吐血。
談逸澤,你那笑容是無害麽?
***,都像是快要将人給扒去了一層皮一樣!
“老公,你到底有沒有瞞着我什麽東西?”夜晚降臨的時候,顧念兮抱着談逸澤的胳膊睡覺的時候,還是問出了這麽一句。
而簡單的一句話,也讓原本已經悄悄的落在顧念兮睡衣裙擺上,準備吃點豆腐什麽的當宵夜好入睡的談逸澤僵住了。
“怎麽?蘇小妞說我騙了你?”看來,今天放任這蘇小妞離開,沒有吃鴨舌,沒有治愈這愛嚼舌根的毛病,是個錯誤。
一聽老婆這麽說,談逸澤的眉宇間瞬間橫生一股子冷意。
警戒線已被拉起,一級的防備,随時随地能夠投入戰争!
“我沒有說悠悠,你幹嘛什麽事情都非要往悠悠的身上扯?難道,你和悠悠真的騙了我不成?”其實,顧念兮剛剛隻是想到他今天買來的那些玩具裏面的那個小發卡,随口一問。
沒想到,談逸澤倒是往蘇悠悠的身上扯。
該不會,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麽吧?
當然,顧念兮也不會懷疑,自己的老公和蘇悠悠能橫生出什麽奸情來。
談逸澤雖然偶爾會爆出一兩句粗話來,但這不代表着他能容忍他的女人滿口髒話。
而蘇悠悠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說的話比自己的還要有殺傷力,讓她占盡了下風。兩三回之後,她沒準就按捺不住上前揍人。而談逸澤正巧,就是至今爲止讓蘇悠悠占盡了下風,并且每一句話都能讓蘇悠悠氣的差一點吐血,卻又無法回嘴的人。
再說了,在談逸澤的眼裏可沒有什麽男人女人之分。惹毛了他,就算是女人也照打不誤。特别是那種送上門找打的!
所以這樣的兩個人若是真的悄悄走到了一起,到時候鬧出來的肯定不是被抓奸抓到的,而是内讧鬧出人命。
再者還有一點,那就是顧念兮對這兩人的人品,其實都是非常信任的。
“說什麽呢?大晚上的不睡覺,盡瞎想。”談逸澤被顧念兮這麽一問,倒是察覺到自己剛剛真的有種抱石頭砸腳的嫌疑。
顧念兮本來就沒有扯到蘇悠悠的這個問題,他自己爲什麽去提起蘇悠悠?
不等于,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麽?
“我……”
顧念兮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擡頭才發現,談逸澤的視線落在窗外。
病房内的燈并沒有關,所以顧念兮此刻能将談逸澤眉宇間的折痕看的一清二楚。
“老公,怎麽了?”談逸澤的這個表情,隻有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才會出現。
例如,警覺到了什麽。
“窗外有人!”
談逸澤沒有回頭看她,隻是故意壓低了聲音,用着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這麽和顧念兮說。
“啊?”他們這個病房可是在四樓!
“不用怕,我去看看。”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已經掀開了蓋在兩人身上的被褥,大步朝着門窗口走去。
但顧念兮卻拽住了他的手,“老公,我跟你一起走!”
雖然顧念兮的動作不是很麻利,但談逸澤知道這小東西其實并不是害怕一個人呆在病房内,而是害怕他獨自遇到了危險。
雖然她什麽都沒有說,但談逸澤其實将所有都看在眼裏。
隻是她或許不知道,他一個人不管再怎麽多人,他都能輕輕松松的逃脫。不要忘記,他談逸澤是什麽出生。
而帶上一個顧念兮,一邊要照顧她,不讓她受到傷害,一邊還有躲避和迎接敵人的攻擊,等于難上加難。
不過眼下談逸澤是不會告訴她這些的,因爲他已經察覺到窗外的來人是友非敵。
“出來吧。”拉了拉顧念兮的手,将她環的緊了一點之後,他才開了口。
其實,他倒不是因爲緊張才做這些的。
是因爲現在臨近夏季,但入夜之後還是會比較冷。窗口的冷風灌進來,他怕她着涼了。
“呵……沒想到這麽多年你的警覺性還是那麽好!”
窗戶外面黑乎乎的,除了能看到不遠處的幾幢大樓還有亮着的燈光之外,别無其他。
再者,這窗戶口也是非常的安靜。
再怎麽看,顧念兮都不覺得窗戶外像有人的樣子。
隻是顧念兮沒有想到,在談逸澤的那一番話之後,便有一個帶着女人陰柔的男音在窗戶外響起。
很快的,那抹修長的身影也從窗戶外面躍了進來。
擔心顧念兮會被撞到,談逸澤在那身影進來的時候便帶着她連退了好幾步。
一直到躲在這個角落,确定了安全之後,談逸澤落在她腰身上的手這才稍稍的松開了些。
而當那抹修長的身影定下來的時候,顧念兮這才看清楚半夜造訪她的病房,并且也不走尋常路的人的那張臉!
吓!
這倒不是因爲這人長的極醜。
相反,是因爲這人她顧念兮認識談妙文?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她病房裏的窗戶上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