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一塊濕答答的拖地步,又怎麽會無緣無故的擺在二樓的樓道口?而且,那個地方是三樓下樓去的時候,勢必要經過的地方!
這顯然,有人打算謀害了顧念兮,還有他談逸澤未出生的孩子。
而且,手段及其陰險!
要不是他談逸澤眼疾手快的話,怕是今天已經造成了他談逸澤這終身的遺憾了吧?
不過正因爲這一點,談逸澤也開始明白了,爲什麽顧念兮明明還差一個月猜到預産期,談老爺子爲什麽會這麽迫不及待的将她往醫院送的原因。
看來,還是爺爺老謀深算。
“老公,我以後真的會小心了,你不要生氣好麽?”眼見這都快要到醫院了,顧念兮又開始哀求着。
畢竟送完了她去醫院之後,談逸澤還要去部隊。
這麽放他走的話,沒準他會生氣上一整天。
若說他生氣是因爲他們鬧矛盾還好,可他的氣要是因爲過分關心她的話,她舍不得……
“我……不是生你的氣。”良久,談逸澤才開了口。
而他的聲音,比早晨他醒來之後的嗓音還要低啞上幾分。
“那你怎麽了?”
“兮兮,你難道沒有發現,那塊布擺的位置,是沖着你麽?”若是他談逸澤下樓,就算踩到了也會眼疾手快的避開。
可這塊布要是被顧念兮踩到,就會是那麽個可怕後果。
再說了,他談逸澤可不相信,那塊布是陳雅安大清早拖地後不小心放在那一處的。
要知道,自從進了這談家,這女人就是過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什麽做飯洗碗的,如果不是别人開口要她去做的話,她怎麽可能去弄?
如果可以,沒準她連工作都不想去。
可這樣的女人,有誰會相信,她是一大早會去拖地?
沒錯,這就是陳雅安在被人發現了那塊濕布之後,她說出來的理由。
當時,談逸澤的臉色就陰沉的不像樣了。
現在提起來,談逸澤的臉色都可以跟包公比拼。
“老公,沒準她真的是大清早起來拖地。”顧念兮其實沒有想的那麽複雜。
“這事你不用說了。是什麽樣的,我會定奪。”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又看了一眼顧念兮,“你的身子真的沒有什麽不舒服的麽?”
看樣子,他真的還是很緊張。
“沒事,我很好。能吃能喝,過會還想要和酸奶。”顧念兮笑道。
“酸奶我下班再給你帶過去。今天沒事還好,要是有什麽事情,我第一個扒了她的皮。”當然,要是讓他談逸澤查到陳雅安做的這事情的動機真的是針對顧念兮的話,他談逸澤可不管陳雅安是不是他的弟媳婦,照樣扒皮!
“對了,現在你住在醫院裏,沒事的話就不要随便的出來溜達。等我下班過來陪你,想要出來走動再出來吧。還有,要是那女人過去的話,你不要太跟她親近,知道麽?”不管是真有意還是無意,談逸澤不可能讓顧念兮冒一丁點危險。
“知道了。不過說好了,你要給我帶酸奶,知道麽?”某女大清早就纏着想要喝酸奶。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知道了……”
顧念兮被送進醫院的第一時間,還是将各項檢查都做了一遍。
因爲早上那一頓驚吓,談某人直到現在都還有些擔心。
做完了各項檢查,在确定了顧念兮沒有任何問題之後,談老爺子也聽到了淩家老爺子也住在這醫院的消息,便嚷嚷着說要去看看。
不過看談老爺子那眉飛色舞的樣子,說是要去探病,倒不如說是要去幸災樂禍比較貼切。
談老爺子一走,談逸澤和醫生一離開,談逸澤就親手在病房裏,給顧念兮整理着帶過來的行李。
邊上,是今天因爲今天破布一事,被整個談家說了一通之後,強烈要求要送顧念兮到醫院,以此來賠不是的陳雅安。
見到談逸澤一個大男人張羅着這些,陳雅安便開口道:“大哥,要不這些我幫着嫂子整理就行。您要是還有急事的話,您就先去忙好了。”
說着,陳雅安便要伸手落向顧念兮的行李袋。
可誰知道,就在她即将觸及這些行李的時候,談逸澤的長臂一收,将所有的行李都收到他的懷中。
“不用你!”不想留顔面的時候,一丁點都不會留。
這就是談逸澤!
冷冷的說完這一句話之後,談逸澤便繼續整理着顧念兮的行李。
“這……”陳雅安被這麽拒絕,臉色自然不算好。
當下,她有些猶豫的看向顧念兮,道:“嫂子,早上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将那塊濕布放在樓梯口的。要是我知道放在那裏會差一點害的你摔倒的話,打死我也不會将那東西擱那裏。”
本以爲,這話說完之後,顧念兮會向自己替談逸澤求情。
可無奈,顧念兮隻是道:“這話,你早上已經說了不下幾十遍了!”
事實,就是如此。
“大嫂,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想跟你求求情,讓你和大哥都不要生我的氣了。”
陳雅安見顧念兮什麽話都不替自己講,隻能厚着臉皮繼續道。
而說這話的時候,陳雅安垂放在大腿雙側的手則是掐得緊緊的。
事實上,早上她确實是有意将那塊布放在樓梯口的。
她,是想着要害顧念兮,是想要讓顧念兮的孩子沒了。
其實前段時間,陳雅安就有這麽一個想法了。也一直在琢磨着,到底要做怎麽做才能将顧念兮肚子裏的孩子給弄掉。
現在顧念兮都已經在這個家這麽得寵了。
要是将來她肚子裏的男孩一出生的話,那她陳雅安在談家豈不更沒有地位?
而眼看着,顧念兮就要離開談家到醫院待産了。
她的機會,就要沒了。
所以她昨晚上,一整晚都在想這件事情。
大清早的時候,才臨時起意這個個方案。
所謂的拖地,不過是拿着濕布在地闆上随意的掃了一圈。
之後,她就将那濕布放在顧念兮每每下樓都勢必要經過的位置。
這個過程中,陳雅安也一直守在卧室的門口。
準備待會兒顧念兮要是摔倒,她就趁亂将這抹布給收拾好。
到時候,沒有證據,而這兇器也被她給消滅了。要想找到她陳雅安犯罪的證據,也難了。
陳雅安是這麽想的。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挺不錯的。
顧念兮也按照她的想法,踩在了那塊濕布上,眼看着就要從樓上滑下去。
可誰能預料到,談逸澤竟然跟在顧念兮的身後。
而且,還在最緊要的關口,将顧念兮給拉住了。
甚至,在這之後,談逸澤還精明的發現了那塊濕布的存在。
之後的整個早上,陳雅安被談家的其他人都說了一頓。
而談逸澤什麽話都沒有說,卻一直冷着臉看着她,一臉就認定了這是她陳雅安故意而爲之的。
特别是談逸澤看着她的那雙黑眸,讓她的感覺很不安。
那樣的眼神,就好像她陳雅安被他給全部看穿了。
越是這麽看着,陳雅安越是覺得頭皮發麻。
總感覺,談逸澤現在就像是伺機守候在一邊的獅子,準備着給她陳雅安緻命一擊。
這也是,現在的陳雅安爲什麽會向顧念兮求情的緣故。
因爲她早看穿了,談逸澤這人雖然難以相處,不過要是和顧念兮出面的話,什麽都好說。
所以陳雅安也是打着這個主意,想要讓顧念兮幫着改變一下談逸澤對她虎視眈眈的感覺。
可顧念兮,也不知道是聽懂了她的話,還是故意爲難她。
在聽到了她這麽一番求情的話之後,她又是吊兒郎當的對談逸澤說:“老公,她要我求情。”
一句話,差一點讓陳雅安氣的背過氣。
這顧念兮,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而緊随着的談逸澤的回答,更讓陳雅安覺得,這夫妻兩是串通好了的。
因爲,談逸澤是這麽說的:“她讓你求情,你就求情,有主見沒有?”
“好像是這樣的。那我就不求請了。”某女對着男人笑道,而後又轉身看向她陳雅安道:“沒辦法,我不想在我老公的面前表現的那麽沒有主見,所以你還是自己解釋清楚吧。”
顧念兮覺得很是善良。
看,她從陳雅安那雙明亮的眸子裏看到自己的倒影,就是笑的那麽無害。
“……”當下,陳雅安被堵得什麽話都說不上了。
這夫妻兩人将她陳雅安這個皮球踢來踢去的,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們就是擺明了不接受她的道歉,更不相信她所說的話。